秦煦看着宋意欢身上的异域服饰,冷声道:“为何不换衣服? 宋意欢一顿,似乎有些尴尬:“陛下,我不会穿你们中原的衣服。 秦煦看着她,那张脸明明就是一样的,可她的自称,她的礼仪却跟宋意欢截然不同。 宋家向来注重后辈的培养,百年书香门第,宋意欢身上一直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而眼前的顾初初,灵动活泼,跟宋意欢几乎是两个极端。 秦煦转头看着于逢,怒声道:“你没有给她安排婢女? 宋意欢看着于逢一抖的样子,有些好笑,她拉了拉秦煦的衣袖,轻声道:“于公公拨了的,只是我不喜欢被人近身伺候,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被她那样注视着,哪怕秦煦知道她不是宋意欢,也强行压下了心中怒意。 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轻轻甩开了宋意欢捏住他袖子的手,想了想,他说:“朕让宫女当着你的面换一遍,你便知道了。 他看向盛绵绵,眸光微动:“你是? 盛绵绵心里叫苦不迭,她万万想不到,进宫一年都没遇见的皇帝竟然今日这么巧就遇上了。 盛绵绵只能老老实实跪下:“妾身盛绵绵,是大理寺卿盛祈之女,参见陛下。 秦煦这才有了那么一点印象,盛祈也算是朝中肱股之臣,只是这盛绵绵怎的看上去如此之小?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不过一闪而过,他淡声道:“退下吧,顾初初,你跟朕进去。 说罢,秦煦率先走进了瑶华宫。 宋意欢对盛绵绵眨了眨眼,才跟了上去。 瑶华宫内,秦煦独自一人坐在屋中,等待着去换衣服的宋意欢出来。 足足一刻钟后,门外才传来脚步声。 秦煦下意识看过去,顿时心中一震。 宋意欢穿着与从前毫无二致的衣服站在他面前。 “陛下。 只是她那张绝美面容下却是一颗死寂冰冷的心。 她再怎么傻,也猜到了秦煦的用意。 如今她成了自己的替身。 何其可笑! 第19章 宋意欢不知道,秦煦并非有意让她换上这样的衣服。 只是在这后宫里,秦煦接触的最多的女人只有宋意欢,挑东西的标准自然也跟她相差无几。 秦煦将她打量一番,最终落在她那头卷曲的金发上,眉心不自觉皱起,但很快便松开。 他轻咳一声:“看来你已经学会了,以后在宫中,不要再穿以前的衣服了。 宋意欢垂眸,掩下眼中情绪,低声道:“我知道了。 秦煦挑了挑眉,没去计较她从未在自己面前用过谦称,而是转移了话题。 “日后这瑶华宫就是你的家,朕会赐你为初妃,希望你安分守己,也希望你安然无恙。 宋意欢骤然抬眸看向秦煦,颇为不服气的开口:“什么叫安分守己?陛下这么快就开始敲打我了吗? 她记得前世,宫中也有个别国送来联姻的公主,只是最后因为太过刁蛮而被厌弃,但她当时听着秦煦说起那位公主时,倒带着一丝兴趣。 如今别国公主还未入宫,宋意欢刚好将自己波斯公主的身份利用个十成十。 以她对秦煦的了解,既是邻国公主,娇蛮任性一些,也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果不其然,秦煦唇角轻轻勾了勾,哪怕他一片冷然,至少态度还算温和。 “怪不得今晨在御书房,波斯使臣特意向朕提起,日后若你有冲撞,请朕海涵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你这性子,在这后宫中会树敌无数。 宋意欢心下微冷。 她是宋家女时,被迫跟后宫所有女子站在对立面,因为她抢走了她们共同的夫君。 如今她成了波斯公主,却依旧逃不过被人嫉恨的命运。 那又如何? 宋意欢勾起一个娇媚的笑意,红唇轻启:“那陛下会护住我吗? 秦煦正要端茶的手在半空僵住一瞬。 他拈起杯盖轻扣几下,瓷器碰撞出悦耳的声响。 他想起,当初宋意欢还在时,也是这样朝他撒娇的。 “陛下会护住臣妾吗? 秦煦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覆盖上一层阴影,掩盖住了黑眸中的情绪。 他自然护着宋意欢,护着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当一辈子的棋子。 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声音:“陛下? 秦煦回过神来,他看着一脸不悦的女人,沉默一瞬,才道:“自然会。 他也确实需要另一个人来给沈芯竹打掩护了。 秦煦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的脾气倒是不小,可会下棋? 宋意欢老实的摇摇头:“不会。 “可会弹琴? “不会。 秦煦皱了皱眉:“那你会什么? “骑马射箭。 看着宋意欢认真的神色,秦煦再度沉默下去。 半晌,他才说:“宫中没有女子会骑射,不若朕让人来教你学些新东西? 宋意欢摇摇头:“谢谢陛下,不用了。 她却心想,哪里是没有女子会骑射,那大将军之女日日求着兵部侍郎之女给她做些小花样,在她那院子里,真真是什么都有。 宋意欢一想到这点,真是心痒难耐。 第20章 从前谨言慎行惯了的人,如今换了身份,自然要活的洒脱一些。 想到这,宋意欢立即开口:“陛下,臣妾若是想出瑶华宫认识新朋友可以吗? 秦煦也不含糊:“除了一些禁地,自然是可以的,若是有人欺辱你,尽管告诉朕,朕为你出头。 这话,落入宋意欢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原因无他,当年她初入宫时,秦煦也是这么对她保证的。 看来,只要能给沈芯竹当挡箭牌,无论对方是谁,秦煦都会保证那人的荣宠。 宋意欢心底发冷,却强行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如此也好,这样她做起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了。 秦煦在瑶华宫呆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而封妃的旨意也随后就到了瑶华宫。 宋意欢昨日入宫,今日便成了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妃嫔。 只能让人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是夜,秦煦去了点翠宫。 沈芯竹赶紧迎出来,扑进了他怀中。 秦煦习惯性的揽住她,低声道:“今日过的可好? 沈芯竹笑眯眯的:“烨哥哥这么一问,我就是不好,也是好的了。 秦煦顿了顿,知晓她因为封妃之事心有不悦,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 “如今世家未平,朕不能即刻封后,若是将你抬了上去,前朝后宫的火力都得在你身上,如此一来,太傅府压力甚大,而你也应付不来。 沈芯竹倒也知情识趣,从善如流的挽住秦煦的手臂,轻声道:“这些年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的,烨哥哥,我只是有点吃醋。 秦煦抬手碰了碰她发间的流苏,温声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后宫中,哪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你?何必吃醋。 沈芯竹笑道:“你不要老是拿救命之恩说事,我不想你总是想着我是救命恩人这回事。 秦煦也笑。 “好,朕日后少提。 两人已经走到了屋内,服侍的人都下去了,沈芯竹这才放松的靠上秦煦的胸膛。 只是刚刚眼里浮动的笑意转为了一丝心虚。 她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她救了秦煦,只是那年夺嫡之争太过惨烈,她恰好在路边看见了秦煦而已。 但她没说的是,当时秦煦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只是不知道那人为何要将他丢在路边不闻不问。 沈芯竹将心中的慌乱按下去,同秦煦说起了旁的事。 而另一边,瑶华宫内。 烛火摇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