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别和朕讨价还价,你没这个资格。” 容姝瘫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管是冷还是疼都察觉不到了,只剩了心口那跳着的东西沉沉地往不见底的深处坠下去。 “是不是我认错,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秦礿垂眼看下来,似是在欣赏她出现了裂缝的骄傲,许久才开口:“兴许吧。” 容姝苦笑了一声,将她逼迫得这般厉害,却连个明确的回答都不愿意给。 秦礿…… 她垂下眼睛,直到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她才哑着嗓子开口:“奴婢错了,以后……” “不必在朕面前说,朕会给你个机会,当面告诉悦妃。” 容姝僵住,秦礿比她想的还要不留余地。 “怎么,不愿意?” 秦礿蹲下来,抬着她的下巴逼她仰头:“你是想让朕再威胁你一遍?” 容姝闭上了眼睛:“……愿意。” 秦礿这才满意,抬起拇指将容姝唇上被自己咬出来的血一点点擦干净:“这才乖,容姝,你现在只是个奴婢,要永远记得这一点。” 他将人抱起来丢上床榻,栖身压了上去。 容姝扭开头:“奴婢许久不曾沐浴……” “朕不在意。” 容姝抓住了他的手,没心思再找借口:“请皇上去娘娘们那里吧,奴婢今天不愿意。” 秦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不愿意?” 当初爬齐王的床费尽心思,到朕这里,就是不愿意三个字…… 好,好得很! 他低头啃咬般狠狠亲了容姝一口,浓郁的酒气萦绕在两人鼻息之间,可他的话却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朕若不是因为醉酒怕伤了她们,你以为朕会愿意动你?容姝,朕也是早就腻了你了。” 容姝浑身一颤,喉咙陡然间被堵住一样,又酸又涨,再没能说出话来。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秦礿,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第39章记得你的身份 夜半时候秦礿走了,容姝睁开眼睛,看着模糊的屋顶发呆。 秦礿这一来,地龙也通了,木板也卸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可容姝却清楚的知道,不一样了,她的心口有个大洞,哪怕偏殿再温暖,也仍旧有凉意不停地渗出来。 冷,很冷。 她再次蜷缩进被子里,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秦礿回了正殿却没能再睡着,他清楚的知道今天过后,容姝就绝对不可能再变回之前的容姝,可本该高兴的事,他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 可能是还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吧。 他靠在软塌上发呆,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了手上,刚才偏殿虽然光线暗淡,可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容姝的手脚都肿了一圈,被关起来两个月,她就生了冻疮。 还真是娇气,有那么冷吗? 他嘁了一声,翻身上床闭眼睡了过去。 蔡添喜熄了灯,悄声往外走,冷不丁想起来正殿那边没点熏香,匆忙折返,可远远就瞧见秦礿站在廊下,身上连大氅都没披。 他唬了一跳:“哎呦,皇上您怎么这副样子站在外头?这天寒地冻地,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他慌忙取了衣裳来给秦礿披上,冷不丁碰到秦礿的手,被冰的一哆嗦:“这么凉……太医,快去请太医。” 秦礿皱眉:“别大惊小怪,朕不过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何至于要动用太医?” 蔡添喜十分愁苦:“圣体尊贵,哪容得了闪失?您就是为了天下人也得保重啊。” 秦礿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抬下巴:“啰嗦……罢了,听你的吧。” 蔡添喜忙不迭让人去传太医,可不等听见脉象如何就被秦礿打发了出去。 他一宿没睡安稳,第二天伺候秦礿起身时见他并没有着凉的症状这才松了口气,正要上手接了宫女的活计伺候秦礿,却陡然想起来容姝,昨天那一遭她应该是被解禁了,怎么今天没来伺候呢? 他左右看了一眼,没瞧见任何一个影子像容姝,不由抬头看了眼秦礿,对方似是根本没察觉到该来的人没来,脸上毫无表情。 蔡添喜也不敢多言,跟着秦礿去上了朝。 因着前阵子秦礿拿后位做过饵,眼下世家便紧咬着不放,礼部几乎每日里都要上折子请求立后。 秦礿拿明年的春闱之事暂时搪塞了过去,萧家又参了荀家几桩罪责,说荀家卖官鬻爵,徇私舞弊,两家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明明是文臣,却几乎要大打出手。 秦礿冷眼看了会儿热闹,并没有做和事佬,反而命大理寺去严查,一副偏颇萧家的样子,萧家似是也这般觉得,这才消停下来。 可荀家却追着到了御书房,痛陈萧家嚣张跋扈,私占田产等等,一副要和萧家死磕到底的架势,秦礿周旋几句,最后无可奈何似的,也让刑部去查了萧家。 等将两家的人都打发走,他才抬手揉了揉眉心,后宫的事果然会牵扯前朝。 他甩甩头,不愿意再想,蔡添喜小声提醒他:“您今日说要去昭阳殿用早膳。” 秦礿顿了顿,抬眼看向御书房门外,那里无声无息地立着一道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走吧。” 他起身出门,门外的人识趣地跟了上来。 蔡添喜却十分惊讶,眼见秦礿不注意,偷偷凑过去说话:“容姝姑娘怎么来了御书房?咱们这可是要去昭阳殿的。” 他知道容姝和昭阳殿不对付,提醒她有事赶紧说,说完了赶紧走。 容姝感激地低了下头,随即露出一个克制过的苦笑来:“皇上命我去和悦妃认错。” 蔡添喜一愣,大约也是没想到秦礿所谓的认错,是要到这个地步的。 他唏嘘了一声,有些怜悯容姝,也不知道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太难还是在偏殿被关得太久,容姝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整个人都削瘦了许多,看着颇有些病弱。 可他不敢再说旁地,怕被秦礿忌惮,只能叹了口气走远了。 容姝也没再开口,安静地跟着去了昭阳殿,萧宝宝早就得了消息,此时已经等在了昭阳殿门口。 她生得娇俏又围着兔毛围脖,越发衬得她面如春花,瞧见秦礿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欢快地跑了过来:“郁哥哥!” 她抬手要去抱秦礿的胳膊,冷不丁看见容姝脸色瞬间变了:“你这个小贱人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