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酒红唇轻启,凑近他的耳畔:“哦对,我跟裴珩睡了。” 发愣的韩东升,因为这话瞬间怒火腾升,他一把掐住桑酒酒的脖子:“早知道,就该把你上了!” 韩东升的力气很大,掐得桑酒酒喘不过气来,脸也煞白一片。 没人知道,桑家因为自己的一场糊涂恋爱而家破人亡时,她比谁都想死! 眩晕感越来越强,在桑酒酒快失去意识之际—— 她听见了裴珩冰冷至极的声音:“既然做了,为什么不做干净点!” 第3章 昏过去的桑酒酒,睡得并不安稳。 她又做了那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和裴珩错过了三生三世。 每一世,他们都在经历生离或死别,无数的悲剧在他们身上上演。 从此,红尘路漫漫,桑酒酒便踏上了寻找裴珩的路。 无论几世轮回,她都始终记得裴珩的样子,每一世都爱上了这个男人。 上一世,她是皇城最小的公主,他是清风霁月的少傅。 情投意合的两人本以为会幸福一生,却还是逃不过这个魔咒。 大婚之日,遭叛军围堵,国破家亡,血流成河。 城墙上,桑酒酒一袭红色嫁衣,怀里的裴珩身中数箭,浑身是血。 在她声声哀求中,他攥住她的手,只留下一句:“逃。”就再也没有声息。 桑酒酒心脏像是被钝刀磋磨一样,痛不欲生:“啊——!” “裴珩!”桑酒酒猛然惊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面无表情的裴珩。 桑酒酒有些恍如梦之景:“你……”? “桑酒酒,拿我当跳板,你在找死。” 一瞬间,她将溢出唇齿的话吞了回去,只静静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答不出话。 被撵走的桑酒酒,浑浑噩噩的走进雨幕之中。 大雨磅礴,她忍着痛,回头望向三楼的窗台,只一眼,帘子就被无情的拉上。 桑酒酒收回视线,淋着大雨缓缓转身离去。 没人知道,在15岁那年,她就喜欢上裴珩了。 从情犊初开的惊鸿一瞥,到后来的梦境穿插,喜欢了整整十年。 但如今,她是人人厌弃的泥巴,他是天上最耀眼的星辰。 这份暗恋也因为韩东升的出现,以及……便再也见不得光,注定永世封存。 棚户区,潮湿残破的环境里。 桑酒酒又吐了几次血,她靠着墙将药吞下,顶着淋湿的冷意,颤抖着给以前的朋友打电话借钱,可得到的只有嘲讽和挑衅。 “桑酒酒,你们家都破产了,别说20万,2万你都还不起,拿什么跟我借?!” “哟,这不是我们的桑大小姐吗,怎么,虎落平阳了?借钱,可以啊,666够吗?” 诸如此类的耻笑让桑酒酒麻木,直到最后一声电话被挂断,她才仰头发呆。 她懂强倒众人推,否则为什么连最亲近的亲戚都避她们如蛇蝎。 可桑严还在医院等着她的钱救命,她不能倒,也不可以倒! 这时,电话响了。 屏幕显示是关滢,一个曾经被她视为最好的‘闺蜜’,但在三年前她们就彻底决裂了。 桑酒酒迟疑接起。 “是我,好久不见。”熟悉的音调响起。 桑酒酒喉头梗了梗:“好久……不见。” “我听说你到处找人借钱,我这里可以帮你凑到,敢做吗?” 桑酒酒攥紧手机:“做什么?” 关滢回答:“魅色会所512包厢,做包房公主,里面有大佬肯借钱。” 包房公主意味着什么,桑酒酒很清楚,她抿着唇没说话。 电话那头关滢继续:“不用担心太多,你只卖酒,他喜欢看对方破产,走投无路的神态,很多人都从他手里借到过钱,不会做其他事。。” 闻言,桑酒酒撑着墙面站起:“好,我去。” 皇城酒店,512包厢。 身穿公主服的桑酒酒,竭力挡住领口,尽力不让自己走光。 随着电话响起,她知道里面在催了,只能鼓了鼓勇气,推开了门。 礼炮声骤然响起,众人一片嘲讽。 “欢迎桑大公主喜迎第一单!” “错错错,是欢迎桑大包房公主,喜迎卖酒第一单!” “哎呀,人家桑大小姐好不容易下海一次,你们可别唬到人了,是吧,关滢。” 桑酒酒这才在将视线对准沙发上翘着腿,一脸胜利笑容的关滢,哪还有什么不了解。 所谓的大佬,不过是设计自己来这的说辞。 桑酒酒强忍着鼻尖酸涩,转身就要走。 谁知还没走出去,就被人扯住头发往里面拽。 “不是要钱吗?喝掉桌上的酒水,小爷我就给你五十万。”闫家的小少爷,闫浩压着桑酒酒的头就往酒瓶那怼。 “就是,只要你今天把我们哄开心了,小爷也可以给你资助一点,包公主满意!” 众人一唱一和,甚至还有人将钱公然塞到桑酒酒微漏的领口里。 桑酒酒绯色的唇渐渐变白,她强忍头皮刺痛,就要推开闫浩往外跑。 结果还没起身,就被狠狠摁下,脸被直接压在水晶茶几上:“想跑?酒还没给老子喝呢,公主!!” 说完,闫浩就直接拿起一瓶酒灌在了桑酒酒嘴里,腥辣的感觉让她猛地喷出,鼻子和喉咙火辣辣的灼烧。 闫浩往旁偏了偏,刚要怒吼,就听到身后的隔间传来声响。 他回头望去,就见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出。 他连忙起身,讨好地喊着:“裴少,您看这样,还满意吗?” 关滢也连忙从沙发上站起,附和:“是啊裴少,约她出来可不容易。” 裴珩走到扒着茶几,不停干呕的桑酒酒面前,居高临下:“还不够!” 第4章 闫浩眼神一挑:“这简单。” 说着就要扯过桑酒酒的头发,继续往她嘴里灌酒。 众人也看得津津乐道。 桑酒酒用尽全身力气将闫浩推开,哐当一声,酒瓶掉在了裴珩的脚下。 她红着眼,哑声质问:“为什么?” 裴珩轻笑:“教训。” 话落,他便接过关滢递来的威士忌:“不是卖酒吗,唱,满意了,买。不满意,那就唱到满意为止。” 桑酒酒没动,只是看着裴珩,喉咙的刺痛,和胃里的翻滚让她双眸渐渐泛红。 关滢见她不动,恶劣开口:“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骄傲的桑公主,可是卑微的暗恋着……” 桑酒酒猛地高声打断:“我唱。” 她颤抖着站起,将领口的钱抽出,死死攥在自己手上,就这么看着关滢:“要唱什么。” 众人哈哈大笑,关滢更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瞧瞧,我还以为多有骨气呢!桑家犬!” 关滢踩着高跟坐在裴珩身旁:“裴少,不如您来选歌吧!” 裴珩看着她:“忐忑。” 众人唏嘘,大声叫好:“不亏是裴少,谁会想到选这首!” 裴珩的视线没有挪走,不急不慢:“唱吧。” 站在喧闹作呕的环境里,桑酒酒觉得好像不认识裴珩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是和小时候,还是和在梦里,都截然不同。 她甚至后悔,不该为了医药费去找上他。 这样的话,让自己狼狈的人里,就不会有他了…… 桑酒酒再也忍不下去,嗓音带着哽咽:“裴总,五十万,我一定会还给你。” 说完,她对着裴珩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说完后,她放下手中话筒,转身便要走,不料刚迈出脚,就被人恶意绊倒。 巨大的摔地声在包厢内响起,桑酒酒更是摔得发出了痛呼,但她忍住了尖叫。 耳畔里,裴珩说:“我让你走了吗!” 桑酒酒狼狈地抬眸望去,就看到男人幽深的双眸笑非笑地看着她。 因为毫不掩饰,他眼里的讥讽直接让桑酒酒无所遁形。 裴珩将酒杯放下,对着闫浩说:“把她扯出去,跪在大厅唱!” 有人起哄:“怎么,是跪在那里唱忐忑吗? “不不不,忐忑哪够啊,今日不同往日,应该唱征服!” 裴珩没兴趣参与这些,系上袖扣,只吩咐一句:“随你们。”就要转身离去。 与他而言,只不过是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没必要浪费自己太多时间。 桑酒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呼吸骤停! 她抓住路过的裴珩:“裴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让我去大厅下跪,我求求你了!” 裴珩却将她的手,一根根拨开:“拖走!” 桑酒酒惊恐地疯狂挣扎:“不要,我是没有办法,韩东升害我家破产,我弟弟生了病,奶奶在疗养院也需要钱。” 她连忙跪下哀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您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打扰您了,我发誓。” “要是我今天真的跪在这里,被人拍到发网上,让我弟弟和奶奶看见……不行的,我真的只有这两个亲人了,裴少……” 裴珩眼神薄凉的用手帕擦拭着手指,极轻的一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桑酒酒彻底僵住,浑身冰凉。 紧接着,她就看到裴珩挥了挥手,让闫浩扯着她的头发往外拽。 刚出门,闫浩就撞倒了正打扫卫生的保洁。 闫浩看了眼被触碰到的胳膊,恶心地直接怒吼:“死老太婆,打扫卫生不长眼啊!” 保洁忙弯下腰,卑微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刚抬头,就和被扯着头被迫弯腰的桑酒酒,四目相对。 桑酒酒如坠冰窖,惨白着脸喊出:“奶奶……” 第5章 酒吧外,空荡的街道上。 裴珩坐在迈巴赫车里,看着窗外不停道歉的老太太。 只留下一句:“我给死去的桑老一个面子。” “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了。” 迈巴赫呼啸而去,只留下浓浓的尾气。 桑奶奶回头看着桑酒酒,最后沉默着朝前走,从始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