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刑警,从我穿上警服开始,就算牺牲也是我的命!” 凌方念字字坚定:“我早就不是需要你们保护的小女孩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们保护别人。” 两人各有立场,不欢而散。 凌言叙闭上疲惫的双眼,思绪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身上,刺的人难以入睡。 凌言叙烦躁的睁开眼,就见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病床前。 他伸出手:“好久不见,凌言叙。” 凌言叙:“好久不见,沈执与。” 第24章 沈执与见凌言叙没有握手的意思,淡然的收回手。 “凌警官要是没地方睡,我可以让人给您安排酒店。” 凌言叙起身:“沈总不是被判了五年吗?怎么三年就出来了?” 沈执与顿时咬紧了后槽牙:“托凌警官的福,立功减刑。” 凌言叙颔首,抬手拍了他的肩膀:“那接下来的日子可要好好做人,别再犯事了。” 沈执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借凌警官吉言,我是来接意意出国的。” “以后山高水远,凌警官有缘再相逢。” 沈执与说完,忍下凌言叙,独自进了温念辞的病房。 温念辞刚和凌方念见过面,满脑子都是她说的那句“你和我哥谈过恋爱”,丝毫没注意到进门的沈执与。 沈执与站在病床前,轻咳一声:“意意。” 温念辞诧异抬头,见到沈执与后,所有的思绪尽抛脑后,心里只剩和朋友重逢的欣喜! 她坐起身:“执与哥!” 沈执与连忙按住她:“不要乱动,好好躺着。” 温念辞顿住,又躺回到病床上:“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听到你出事了,哪里还能坐的住。” 沈执与担忧的看着她:“先说说你,伤哪儿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远离凌言叙……” “执与哥,我也没想过会遇见他。” 温念辞也有些无奈:“我在山区好好好教书,实在没想到他查案能查到这。” 闻言,沈执与也不再纠缠这件事。 他扫过温念辞手上的伤:“疼不疼?严不严重?” 温念辞轻描淡写:“打了麻药的。” 沈执与一听就知道,伤的不轻。 他叹息一声:“意意,我……你想出国吗?”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法国学艺术,我们去法国,重新开始好不好?” 温念辞愣了瞬:“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些?” 沈执与沉默。 温念辞攥紧了被子:“执与哥,我确实不想走,但如果你觉得这个国非出不可,我……” 此时,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骤然打断了温念辞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ɖʀ闻声望去,凌言叙信步走来:“赵梅的案子,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温念辞瞬间直起身体:“去!” 沈执与还没反应过来,凌言叙就将刚买来的长款羽绒服和棉裤放在床上:“穿上。” 温念辞扫过那两件衣服,有些迟疑。 凌言叙冷声催促:“快点。” 事关自己的学生,温念辞不想耽搁,直接将棉服套在蓝白相间的病服外面。 沈执与眉头紧皱:“意意!” 温念辞动作不停:“执与哥,赵梅是我的学生,我不能不管她,所以……” 她快速穿完衣服,却在迈出脚步的那刻脚踝一疼,是撕裂了之前带着脚镣留下的摩擦伤。 眼看温念辞就要摔倒在地,沈执与眼疾手快的生出手想要去接。 凌言叙先一步拍开他的手臂,直接将温念辞拦腰抱起。 温念辞惊呼一声,搂紧了凌言叙的脖子。 凌言叙垂眸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沈执与快步挡住他:“凌警官带着外人去查案,符合规章制度吗?” 凌言叙冷嗤一声:“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 说完,他越过沈执与,抱着温念辞上车。 警局的一众兄弟都看直了眼:“凌队这是老铁树开花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凌队一把就拿下了,真是深藏不露。” 第25章 议论声纷纷扰扰。 王则民知道当年的内情,状若无事的咳嗽两声:“凌队的私事你们也聊,就不怕他加训?” 众人面面相觑,立即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温念辞被凌言叙放在副驾驶,又看着男人又小心翼翼给她系上安全带。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凌言叙的退离,温念辞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凌言叙转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温念辞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凌言叙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温念辞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凌警官这样做自然有凌警官的道理。” 温念辞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凌言叙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温念辞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温念辞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温世汉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温念辞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温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温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温世汉…… 对国家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温念辞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凌言叙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温念辞。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温念辞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凌言叙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温念辞下车。 温念辞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凌言叙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凌言叙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温念辞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温念辞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 第26章 温念辞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梅搂进怀里。 “赵梅,是我,是温老师。” 温念辞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老师来晚了……” 赵梅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温念辞的衣角:“温老师……”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温念辞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老师在。” 赵梅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老师……老师……” 纵使血腥味刺鼻,温念辞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梅,老师在的。” 赵梅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温念辞也忍不住掉眼泪。 凌言叙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钟,赵梅的声音就哭哑了。 温念辞低声哄她:“不哭了,老师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师说。” 赵梅抽泣着,头低低埋着:“老师……我对不起你,那天赵海深……我都没有帮上你。” 温念辞想起那天,赵海深给她灌迷药,赵梅被推到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梅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被赵海深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梅轻轻摇头:“没有。” 温念辞舒了口气,轻声开导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海深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5个。” 赵梅揪紧了衣服,不讲话。 温念辞看着她:“能告诉老师吗?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弄的?” 赵梅深深垂下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晕开早已干涸的血迹。 温念辞不催她,只是静静的陪着。 好久之后,赵梅才再次开口:“温老师……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 温念辞坚定的语气给了赵梅一丝丝勇气。 凌言叙走到温念辞身边,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赵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温老师……” 温念辞握住她的手,看向凌言叙:“凌警官,你能先出去吗?” 凌言叙迟疑一瞬:“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好。”温念辞应声。 直到看着凌言叙的背影出门,赵梅才带着哭腔开口:“温老师,是我杀了我爸……” 温念辞心中大骇,惊了好久才颤手摸赵梅的头:“别害怕。”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她下意识问:“除了我,你有和别人讲过吗?” 赵梅红着眼摇头:“我不敢,我不敢告诉别人,很多人问我,我害怕……” 她很贪恋头上这片刻的温暖,却很克制的将头挪开:“老师,我身上很脏,你不要沾上了。” “能跟老师说说,你为什么……”温念辞顿了顿,“或者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赵梅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