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胸口多少都有些不舒服,只是前阵子事情堆叠在一起,他也就没当回事。 今天先是被老安王折了一回颜面,又被宋适他们气了一茬,这才发作得格外厉害。 “不妨事,喝些清淡的汤水就行了。”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备上……奴才先扶您去床上躺着吧?” 宋琰应了一声,被搀着靠在了床头,蔡添喜这才匆匆出去,原本想让景春先照料着皇上,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孩子是比德春机灵,可他太过急功近利了,就拿先前在树上瞧见的那个“禾”字来说,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皇帝状态不对,他却不管不顾地去禀报。 做奴才的虽然要听话,可也不能只听话,归根到底还是忠心两个字,他这般一心只看见前程的人,不适合留在皇帝身边。 景春见他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谄笑着迎了上来:“师父,您可是有吩咐?” 眼见他这副样子,蔡添喜又有些不忍,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叹了口气:“皇上想用些清淡去火的汤水,我已经吩咐上了,你去催一催,要快些。” 景春连忙答应着去了,蔡添喜回了营帐,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宋琰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的心不由提了起来:“皇上,宣太医来看看吧。” 宋琰脸色苍白,却面露嘲讽:“朕今天宣了太医,明天就要有闲话传出来,说朕为了不去尽孝,连装病这招数都用出来了。” 蔡添喜一噎:“怎么会呢,谁敢编排皇上?您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还是……” 宋琰没让他说完就摆了摆手:“你回沈芸那边去吧,看着她点,让她老老实实吃药。” 蔡添喜忍不住叹气,沈芸那边再怎么不让人放心秀秀好歹是可信的,可宋琰这边呢? “皇上,奴才……” “去吧。” 眼见他抬手抓着被子,手背上青筋都凸了起来,显然是十分不好受,蔡添喜也不好再让他费神,只能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心里却忍不住抱怨,还惦记别人不老实吃药,你连看个太医都推三阻四。 可他到底是不放心,犹犹豫豫的不肯走,冷不丁瞧见一道熟悉的影子走过来,顿时眼睛一亮。 第148章萧家的死性不改 “萧参知,您来得正好。” 萧敕脚扭伤了,是坐了顶软轿被两个禁军抬过来的。 蔡添喜想着他也是看着宋琰长大的,怎么也算个长辈,若是他肯劝一句,说不定宋琰会听。 他眼神热切了些:“您快去劝劝皇上吧,脸色那么难看也不肯看太医,年纪轻轻的要是留下病根可怎么好……” 萧敕却根本无心理会,他其实昨天就想来的,只是脚疼得厉害才没能顾得上,现在消停些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劝劝皇上?可不是要劝劝他吗,我萧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悦嫔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他怎么能动杀心呢?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蔡添喜被说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萧敕是来找宋琰算账的,他刚才说宋琰不舒服的那些话,萧敕根本没听见,也或者是听见了也不在意。 他心情有些复杂,这萧家不在意宋琰,他其实早就知道,但凡对他有两分尊重,也不至于整日将从龙之功和养育之恩挂在嘴上。 原本他还想让萧敕去劝劝宋琰,现在却根本不敢让人进去了。 “皇上已经睡了,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萧敕狐疑地看着他:“睡了?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他伸手一指营帐:“里头明明还点着灯。” 蔡添喜正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景春就提着食盒过来了。 萧敕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大约也知道蔡添喜油盐不进,转身就看向了景春:“哟,景春公公,本官想来求见皇上,你师父嫌麻烦不肯通禀,你……” 蔡添喜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在诈景春,连忙咳了一声,可景春却仿佛没听见,笑得很是热情:“师父年纪大了,不好劳动,奴才去通秉吧,大人您稍后。” 蔡添喜脸色沉了下去,萧敕却是一声冷笑,语气里都是嘲讽:“皇上没睡吗?” “哪能睡啊,”景春毫无察觉,还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食盒,“刚才还说要……” “你给我闭嘴!” 蔡添喜忍无可忍,一声呵斥脱口而出,景春被唬了一跳,他大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略有些茫然地看着蔡添喜:“师父……” 蔡添喜缓了口气,这孩子是彻底没救了,连自家主子都认不清,回宫就换人吧。 他再理会景春,只侧了侧身拦住了萧敕的软轿:“萧参知,皇上身体不适,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萧敕“呵”了一声:“是身体不适,还是心虚不想见我?” “萧参知,”蔡添喜语气严厉了些,虽然做奴才的和善为上,可自家主子被人这么编排,他也是不能忍的,“请您慎言!” 萧敕眼神一厉,慎言? 明明是宋琰该慎行才对! 这次清洗让萧家折了那么多人进去,他们萧家没有和他计较,可他不但不感恩竟然还敢那么对萧宝宝,当他们萧家的女儿是什么?! “本官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滚开!” 蔡添喜站着不肯动,萧敕气得一抖:“给脸不要脸,你……” “蔡添喜,让他进来。” 宋琰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萧敕即将出口的怒骂,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蔡添喜鄙夷地哼了一声,他就知道宋琰不敢不见他,要不是他们萧家,他能坐上龙椅? 他眼底得意一闪而过,下巴一抬,示意禁军将他抬进去。 宋琰正靠在床头看折子,听见他进来便抬眼一瞥,很平淡的眼神,却看得萧敕莫名的一咯噔,刚才还汹涌的怒火竟然瞬间就灭了,明明刚才在营帐外头的时候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现在却一个字都没能想起来。 宋琰合上奏折,微微欠了欠身体:“不是来找朕算账的吗?怎么不说话?” 萧敕心虚地低下头,他其实也知道萧宝宝那么做不大合适,可毕竟是青梅竹马啊,她现在又只是个嫔位,该有的后位都没给她,宋琰的确是亏待她了,多宽容两分怎么了? 可这句话他也不敢直说,只能不尴不尬地笑了一声:“哪里敢说算账两个字,臣就是替悦嫔娘娘委屈,她可真是满心满眼都是您啊,您还记得吗?您当初重伤回来,是悦嫔娘娘没日没夜地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