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那首歌的命名就是这里被扒出来的。 我抿着唇看完整篇长贴,有些恍惚,有些事我自己都忘了。某年我在玉白山拍戏,原来曾专门爬到雪峰顶,挂了阎祈的祈福红牌在那里,当地电视台随机抓市民游客采访,让给祈福对象送句话。 我戴着口罩,笑着说:「阿祈,好冷啊。」 阎祈当然不会看这种小电视台。 也就不曾知道,玉白山那天的雪下得真的好大。 帖子的准确度还是挺高的,甚至还有我很久以前的采访,那时我眉眼还清稚,笑着憧憬说:「如果有天我能拿奖,他一定在我感谢名单里的第一位。」 记者追问:「他是谁?」 视频里的我,笑弯了眼,却没回答。 但我今晚的致谢名单,第一位是我上部戏的女导演,感谢她的知遇之恩。 并不是当初许诺的那个人。 早已不体面分手,早已没有结局。 网友都能看出,我的恋情早就 BE 了,偏偏磕过期糖还磕得笑泪飙飞的。 大家把我合作过的男演员猜了个遍,也没有个头绪,阎祈的名字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我才放心下去。网友磕糖很容易过火,更何况阎祈现在已经另有女友。 互联网过两天就会忘了这回事了。 8 拿下奖项之后,名导剧本接踵而来,我和经纪人还在选剧本。 离看好的剧本和开机进组日子还有一段过渡期,珊姐就帮我接了一个高口碑的演员竞技综艺《演员本色》,节目组邀请我当评委。 录一期节目就走。 但我没想到遇见的熟人有点多。评委里竟然还有我刚合作过的影帝路介。 到了现场,我和江渺迎头撞上。 才知道她会以学员的身份参加这档综艺。节目组有够会拉话题度,前头还在争抢电影节影后桂冠的二人,又转头相聚在一档演技竞技综艺里。 不同的是,我这次是评委,江渺则是学员的身份。收视率不高都不行。 这次很难得的没有看见阎祈陪江渺来录制现场。听说他一直很关心江渺,每次她进组,都要陪着她检查剧组安全设施和居住环境。圈里都传,阎祈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阎祈那副桀骜的大少爷样子,很难想象和这个称号能挂上关系。 节目还没正式开始录制。 我比江渺早入行很多年,算是她的前辈,倒也算认识,不冷不淡地和她笑了笑。就要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 江渺叫住我:「蝉姐,还没恭喜你拿下最佳女演员的奖项呢。」 我停住脚步,回过头。 江渺站在原地,翘起嘴角:「原本我男友以为我会拿奖的,逼我电影节前背了一大篇感谢他的获奖感言。他好幼稚。」 我安静地看着她。 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江渺的笑挂不住了,唇角垂下来,继续说: 「可能你不知道,我男友是阎祈。他说,你填词的那首歌《祈》真难听,希望以后不要再来恶心他。」 我没生气,想了想,才平淡地点评了句: 「那你俩挺像的。他的眼光、你的演技,都一样的烂。」 9 江渺一路顺风顺水,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评价,气得脸色发白。 如果不是名导、剧本和顶级配置加持,她根本不可能和我一起提名。 我没再管她,往前走去。ᒑ 转过拐角,才发现这里站了个人,路介靠着墙,咬了根烟,但没点火。清透的阳光落在他的眉眼,越发孤冷。 我没想过他会来参加这个综艺。他连采访和广告都不接,为人极其低调。 我抿抿唇,喊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刚刚听见了多少: 「路介。」 他偏过头,轻微颔首。 大概是路过,不小心撞见女演员争锋相对,不得不在这里避一下嫌。 没点燃的烟被他丢进垃圾桶里,路介开口,嗓音低哑: 「节目组在找我们,一起过去。」 他不是话多的人,即使我们在剧组拍电影合作了半年,有大量的对手戏,也算不上特别熟。 并肩而行,走廊安静。 我身旁的人冷淡着眉眼,冷不丁地抛下一句话。 路介说: 「你前男友的眼光,的确有够烂的。」 10 综艺大多有剧本,这档以追求卓越演技为口号的综艺也不例外。 剧本里有条铁规则,要保着江渺晋级到最后。我并不是很意外,这档综艺的投资方是阎家的产业,在来的时候,珊姐就已经透露过我这个消息了。 节目组叮嘱过我们评委,在江渺的演技点评上要放放水。 只是江渺的运气不太好,第一轮同台飙戏就抽中了一个实力派童星,这次没有名导讲戏,靠她自己摸索,她的演技显然有点不够看了。 但没关系,评委会给她兜底。 外行人看综艺都是看个热闹,只要评委认可她,那么稍微差一点也没关系,观众也会跟着认可。 其他评委都像模像样地夸了江渺几句,江渺站在台上,眉眼弯弯:「谢谢老师的夸奖,我会更努力的。」 旁边的实力派童星一声不吭,身侧的手攥紧成拳,但有些人的路,天生就是比别人好走的。即使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平坦是对别人的不公平。 结果到了路介这里。 他连眼都没抬,节目导演催促他。 路介才有点不耐烦:「伤眼睛。不想评。」 就,挺直接的。 路介在行业中的地位很高,每一句点评都极具重量。这几个字砸下来,江渺人都懵了,大滴大滴的眼泪直接被砸出来了。 11 江渺一哭的后果就是,下午的时候阎祈亲自来综艺录制现场了。 助理和化妆师一听见阎氏集团继承人来了,都跑出去吃瓜了。阎祈其实不常露面,但圈里传言,有阎祈的地方,容貌能秒杀男星,她们怎么能不好奇。 我一个人在化妆室里看下部戏的剧本,在边上空白处写着笔记。 觉得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才收笔抬起头,却在看见化妆室的门早已被打开。 阎祈倚在门边,垂眼看着我,不知道看了多久。 午后的阳光就这样落下来,晕黄地穿过门扉开阖之间。 其实我分手后,也和阎祈遇见过几次,每一次他脸上都带着针锋相对的冷漠,唯独这一次,他平静而沉默。 上回这样平和的相处,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怔了怔,指着隔壁,提醒道:「江渺她们的休息室,在走到尽头的拐角处。」 阎祈和没听见一样,叫了我的名字, 「倪蝉。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