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沈律言大概很快就能收到法院的传票。 第375章 法院的传票直接送到了沈律言的公司。 助理整理文件的时候看见新收到这一纸传票,再见多识广也万分愕然。 他感觉自己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实在不太愿意自己去当这个出头鸟,但也实在不好意思去祸害别人。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 助理观察了眼沈总的脸色,和前几天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冰冷的、没有表情的。 哪怕前几天沈总又踹掉了一个冥顽不灵的董事,从他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高兴的神色。 沈律言开腔淡淡:“什么事?” 助理做好心理准备,顶着压力往前走了两步,将刚收到的法院传票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法院的人刚刚送过来的。” 沈律言撩起眼皮,扫了两眼:“我知道了。” 助理松了口气,好歹是将这个烫手山芋交了出去。 沈律言早就猜到了江稚会坚持起诉离婚,从她那天晚上点头同意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赔偿给他,只为了换取自由的时候,他已经看出了她的决心。 有时候,沈律言感觉江稚和他很像。 彼此认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 江稚会上诉不过是觉得他不屑于那么兴师动众,做的那么绝,不会对别人开刀,不会在她身上用那种骇人听闻的手段。 沈律言这些手段的确没有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以他以前的骄傲,他也确实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威胁她。 但是人都会变。 沈律言捡起桌上的法院传票看了又看,离婚诉讼案几个字,醒目的有些刺眼。 片刻过后,他面无表情把法院的传票塞进了抽屉里。 那晚过后,他和江稚已经许久没有联系。 维持现状,是他的诉求。 那天晚上他也没有在开玩笑,他可以退让,她可以称呼他为前夫,但是户口本上婚姻状态那栏必须是已婚。 每周依然保持以前的频次,三到四次。 她还是他的妻子,履行义务就是应该的。 沈律言清楚她如果离了婚,八成要带着她的母亲远走高飞。 他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就是死,她也只能死在他的怀里。 沈律言淡定抽出另一份文件,交给了助理:“给江稚送过去。” 助理也不敢问是什么,更不敢拆开看:“好的。” 沈总和夫人在闹离婚,作为助理的刘厌是知道的。 这些日子,沈总在公司里都是低气压,想来这件事影响还是不小。 刘厌只能苦兮兮把沈总交给他的文件又给江稚送了过去,江稚在家里,刘总助忽然打电话问她的住址,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刘厌也很尴尬,以前是同事的时候。 他感觉江稚人真的还挺好,不争不抢,经常请办公室的同事喝奶茶,也从来不给沈总打小报告。 就是吧,感情上的事情,叫人头疼。 “这是沈总让我给您送过来的。” “好,我看看。”江稚抿唇,问:“他还有别的事交代你了吗?” 刘厌摇头:“没有,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嗯。” 刘总助离开之后,江稚打开了他送过来的文档,里面是一份关于她的精神鉴定,复印件。 沈律言清楚明白告诉了她,那天晚上他说的每个字都算数,哪怕再下作,再怎么出格,他都真的做的出来。 文件袋里还夹杂着了一份律所的风险评估,以及李鹤那几个合伙人的把柄。 江稚亲身体会领教到了沈律言雷厉风行的手段,她拨通了沈律言的电话。 那边先漫不经心开了口:“如果这些东西还不能够让你清醒,我还有别的,你要看吗?” 江稚面无表情:“不用了。” 她慢慢张了口,唇色苍白,她轻声地说:“沈律言,我以前喜欢过你。” 沈律言捏紧了手指,心底颤了颤。 即便已经从盛西周口中知道这件事,但她亲口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说不上来的一种奇怪感觉。 她喜欢的是那个光明磊落的、骄阳般灿烂的少年。 江稚吸了吸鼻子,声线轻颤:“沈律言,你说的都对,人都会变,我喜欢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你亲手把你自己从我的心里面挖了出来。” 她说到后面已经有点哽咽。 她以为他做不出这种事。 江稚不要自由了,代价太沉重了。 在他肯主动放手之前,她要不回自己的自由。 “随便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沈律言听着她充满倦意的声音,胸腔窒息的快要无法呼吸,那种压抑将他逼到了绝境,喉咙里灌进来不是空气,仿佛是一把把刀刃,被他生生吞了进去。 沈律言快要把骨头都捏碎了,他哑声说:“你搬回来,我们就像以前那样。” “我不干涉你的工作。” “就这样吧。” 当个不情不愿的、钱货两清的交易。 就这样。 将错就错。 爱情了先动了心的,一定是输家。 沈律言感觉自己已经输了,他咽了咽喉,用还很沙哑的声音说:“如果你要我的爱,我…” 我也愿意。 给你。 “我不要。”江稚毫不犹豫打断了他,轻轻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第376章 她不要了。 她实在要不起了。 沈律言口里的爱是什么,江稚不清楚。 他说对她有一点喜欢,可是对她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一点点的喜欢,差点已经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 她承受不起他口中的爱。 爱这个字,是很珍贵的。 沈律言听见她干脆利落吐出来的三个字,身体僵了僵,他咽下喉咙里那口剧烈疼痛的呼吸,他用嘶哑的嗓音开了口:“那你准备收拾东西搬回来住吧。” “你母亲那边,需要我帮你解释吗?” 江稚指尖苍白,她淡淡地:“不需要。” 事已至此,再多说些漂亮好听的话,也没什么用。 沈律言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哪怕他的心里并没有多么痛快:“你收拾好了行李告诉我,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好的,沈先生。” 他要恢复到从前,那就和以前一样。 把他当成她的客户就好。 沈律言听着她像应付客户的态度来敷衍他,好像有点生气但又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生气,从前他和她就是这样相处,是上司和下属,是一夜欢愉的情人,唯独好像不是丈夫和妻子。 婚姻在两人之间并不真正成立。 江稚听他迟迟没有再说话,隔了很久,她问:“沈先生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沈律言看着玻璃镜里自己的表情,平静却又有些难看,他问:“可以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江稚觉得很奇怪,反问道:“不是沈先生要我回到从前吗?你忘记了?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 只有交易。 只有各取所需的交易。 没有其他的。 温存是暂时的。 爱ꎭ꒒ꁴ꒒是根本不存在的。 沈律言反驳不了她说的话,他默了半晌,咬紧了齿关,绷着张面若冰霜的脸,他说:“是有点忘记了。” 江稚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也没多高兴,尽管他已经是个胜利者,江稚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