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慕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慕楚瑶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慕楚瑶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慕楚瑶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季知洲和同事一起出来。 “慕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慕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慕楚瑶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季知洲面前:“我爸他……” 季知洲看着慕楚瑶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第9章 慕楚瑶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季知洲说的“死刑”。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秦淮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季知洲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慕楚瑶难以置信:“季知洲,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慕楚瑶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慕楚瑶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好好休息”。 是季知洲的字迹。 慕楚瑶愣了好一会儿,接起了电话。 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意意……” 慕楚瑶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慕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季知洲,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慕楚瑶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意意,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7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慕楚瑶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慕楚瑶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季知洲的声音:“慕楚瑶?你怎么了?” 慕楚瑶忍着痛,声泪俱下:“季知洲,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季知洲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慕楚瑶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季知洲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慕楚瑶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季知洲……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季知洲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慕楚瑶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季知洲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郊外墓园。 慕楚瑶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慕世汉之墓。 慕楚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慕楚瑶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颤着手拼在一起。 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慕楚瑶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季知洲……一切会不会不同? 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沈执与蹲下来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慕楚瑶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执与哥,我想回家。” 沈执与红着眼允诺:“好,我带你回家。” 不想刚起身,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为首的正是季知洲! 慕楚瑶还没回神,就被粗暴的从沈执与身边拉开。 而沈执与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第10章 慕楚瑶泪痕未干,满脸惊慌:“季知洲,你干什么?!” 季知洲拿出证件:“沈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慕楚瑶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沈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楚瑶,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慕董。” 慕楚瑶一怔,终于明白沈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沈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慕楚瑶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季知洲扫过慕氏夫妇的墓碑,越过慕楚瑶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慕楚瑶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慕楚瑶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慕楚瑶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慕楚瑶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楚瑶,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季知洲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慕楚瑶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慕楚瑶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慕楚瑶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慕楚瑶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慕楚瑶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4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季知洲。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季知洲的声音:“慕楚瑶。” 慕楚瑶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季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季知洲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慕楚瑶反问。 季知洲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慕楚瑶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季知洲,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慕楚瑶阔步离开。 季知洲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 回到酒店,慕楚瑶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慕楚瑶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慕楚瑶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季知洲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季知洲,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季知洲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沈执与,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慕楚瑶是什么关系?” 沈执与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季知洲,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