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卿一眼就认了出来,婊/子有婊/子的特征。 季芷雅涂着酒红色唇膏的唇瓣潋滟着笑容,手晃着精致的包包走过来,扫了眼云卿衣服口袋里的离婚本,又看向远处还没上车的顾湛宇,柔笑满脸,“离完了?昨天晚上没累死我,吹了枕边风他今天就准时到了,妹妹,感谢我不?” 云卿本来想转身回车里,忽而又没动,只静静地看着对方唱戏。 季芷雅笑靥更盛,“那赡养费也是我提议的,湛宇大男人不操心,哪能周到了?我说他了,你不缺钱,就接济点给穷人,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你和他一夜都没有。想起来这段婚姻,你真的很可怜,最傻的傻子也没有你这样的,囚禁在地狱里整整五年。” “我想起你和他新婚那夜,我真不是故意的,妹妹,喝多了他非缠着我,后来糊里糊涂去了你们的婚房,我心里很愧疚。可是和他缠绵到后面,听见隔壁房间里你的哭声,我莫名的就特别兴奋,兴致也浓了,我想为什么呢?大概,狠狠的报了当年你抢走他的仇吧,我是校花,追我的人那么多,你就是个死读书没人理的怪胚,你知道当顾湛宇和我分手,和你在一起后,我受了多少嘲笑吗?那一年是我最难熬的一年,我几次和妈妈提我要转学,她不准,直到后来我跟着她进入上流圈,我的人生轨迹才改变!” “现在拙劣显见,你成了下堂妇,我还是尊贵的陆少夫人,甚至我和湛宇会快活的在一起,我警告你,别不知廉耻勾/引我老公!你现在连顾家这个靠山都没了,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更容……啊!” 猝不及防冷冷扇下来的一巴掌,又快又重! 云卿沉静若然,手掌可没留力气。 看见那张嘴分分合合嗡嗡嗡像蚊子一样,她终于没忍住。 “你敢打我?”季芷雅简直不可置信,反手就要厮杀过来。 云卿扯嘴笑,“我是下堂妇,我高兴我就打人,进局子无谓无惧。你确定要打回来?你可是尊贵交际花,这么人来人往的,你不介意,那你打,完了我再打回来,互扇到天黑?” 那手急促的停在脸前面,季芷雅慌乱地看向周围,已经有人听到争吵,朝这边看了过来。 她的头巾被云卿撤掉在地,墨镜也歪了,民政局门口即便方向偏,还是不安全的。 “你这个贱人!”季芷雅顾不上形象,咬恨痛骂,“你怎么变的这么无耻?” “生活所迫,人贱我更贱啊,再扇你一巴掌吧!”云卿痞笑了一下,眼底冰冷,作势又挥过去,季芷雅狼狈躲避,骂了一句泼妇疯子,大街上不敢乱来,她要形象,转身走回广本车里,绕过云卿的车开向顾湛宇的方向。 云卿捡起一颗石头砸到她后车玻璃上,一个窟窿。 她笑了。钻回驾驶座,狠狠的拧开瓶盖,喝水。 水下了肚子,冰凉到钻痛。 一踩油门冲出去,不去看后视镜里那对狗男女。 车开出一个街区,她却不知道要去哪里,自由了的后遗症么? 她哂笑一下,沿街下了车,胃喝了凉水犯痛,她找到了一家热粥店,嘴里无味喝了几口,手机响了。 云卿扭头,立刻查看。 却是个座机号码。 她眸色微暗,擦了擦嘴接起来,“你好。” “这里是北仁区公安局,云卿是吗?请你来警局一趟,针对年前除夕的绑架事件,我们有调查结果了,你作为受害人有权知悉结案结果,要求相应的赔偿。” 云卿收拾好包站起身,“我马上来。” 公安局门口,她停好车,进了大厅问询警员,来到案卷综合室。 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却不是警察。 而是穿军装的严肃军人,对方敬了一个手礼,“云小姐,我是季长官手下的刑侦兵,警局的结案只是针对程家豪,事后会有程氏的律师跟进,看你是想私了赔偿还是诉讼法庭。今天我奉季长官的命令,向你阐述的是农民工绑架你的那部分案子。” 云卿握紧双手,她想听的也是这个部分。 是谁幕后指使?她绝不相信是农民工认错了人而已! 164:情意辗转 那人向云卿摊开结案资料,“我们沿着农民工开始查,查到一块建筑工地的开发商,农民工讨要工资发生血案,带着账本逃亡北山,要挟开发商派人送钱封口。开发商开始有一个线人和他们联系,就是那部黑色的老人手机。” 云卿点点头,“我有印象,被绑架后我央求他们给我打过,但是那边是空号。” “蹊跷就是在这里。”道,“我们通过特殊调查手段查到,那个号码是加禁的卫星号,也就是随时随地可销毁的。开发商那边并不知道线人变成了你,是开始的那个线人和第三方幕后主使,将线人变成了你。” “幕后主使是谁?”云卿直接问了。 “刚开始的线人姓陈,叫陈东,全盘搜索了他家的祖宗几代,得知陈东有个远房亲戚,宋海。” “宋海又是谁?”云卿皱眉。 “宋海主要从事跟踪,善后,为有钱人的雇佣,大家叫他阿海哥。最近几年,他只有一家雇主。” 云卿感觉心头窜跳,有些冷有些热,握紧了双手。 那个人看了她一眼,随即直言道,“雇主是白羽玲女士。” 十秒钟的死寂。 云卿居然很平静。 可能……可能是因为绑架之后住院,她一闪而过的怀疑过。 可是,实打实的从他嘴里得知案件的真相,云卿还是……心坎像被蓦然射穿了个洞。 她努力扬起近乎疯狂而又无比平淡的笑颜,“不好意思,直言不讳,也就是我的母亲下令找到一个开发商动手脚,恰好有三个农民工,她意在让农民工绑架我,凌辱我,甚至摧毁杀掉我,是吗?” 那人神情严肃,紧皱眉头看着她,点头,“上面让我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向你阐述明白。” 亲生母亲要害死女儿,不,还有个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姐姐和妈妈联合要置她与死地! 如何委婉的讲? 现实里苍天不容的血淋淋的事实,再怎么讲能委婉到哪里去? 云卿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骨节咯吱发白,绷直到几乎突出白皙的皮表。 那一根一根的青筋,细弱而又狰狞的暴露出来。 白羽玲,季芷雅。 原以为亲情只是不是亲情。 原来还藏着这么大的深仇大怨。 妈妈不是不管她,而是,还要把她弄死! 背脊上的寒气侵入骨髓,她冷的发颤,冷的打起哆嗦。 把她生下来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