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两人面前了。 「小妹妹,找谁啊?」女人声音娇滴滴的。 江辞坐在明灭处,看不清神情。 「江辞,你真让我恶心。」 我端起酒浇到他脸上,声线止不住地颤抖。 「啊!」 女人惊叫着去给江辞擦脸。 他推开了她,起身走近我。 荧黄色的酒液顺着侧脸的轮廓流下,滴落至下颌。 「都听到了?」他笑着抵了抵腮帮子。 我紧紧盯着他,抬手想给他一巴掌。 又在下一秒被江辞控住。 他甩开我的手,眉眼中满是漫不经心。 「我让你恶心,你还喜欢我,你这叫什么啊,聂安?」 「你这不是犯贱吗?」 我咬紧牙关,不愿在他面前哭出声。 江辞俯身靠近我,抬手轻拍了拍我的脸。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怨妇的样子,别再给自己找难堪了。」 他没再给我反驳和动手的机会。 直起身对保安示意。 「把聂小姐请出去。」 我是被推出酒吧的。 矗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堪堪回神。 周身人声欢愉,只有我如坠冰窖。 视线逐渐模糊。 我吸了吸鼻子,擦掉还未落下的泪。 沉默地走进了风雪里。 5 我以为从此以后,我和江辞再没有交集。 直到两个月后,父亲提出让还在读大三的我联姻,以挽留家里岌岌可危的产业。 联姻对象正是江氏的二公子,江辞。 「只有江家能救我们,安安,你帮帮爸爸。」 「爸……」 我想告诉他,江辞真的很渣。 他曾经欺负过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我知道,如果我说出这些,爸爸也不会勉强我。 但他会一个人承受巨额债务。 加上他每况愈下的身体,鬓边的白发,让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知道江辞不喜欢我。 我也早在酒吧那一天就对他只剩下厌恶了。 但我没想到,他不肯放过我,还要当众故意羞辱我。 因为就在结婚当天,江辞消失了。 6 「什么情况,新郎逃婚了?」 「是啊,他肯定是不喜欢聂家这姑娘才逃婚的呗。」 我站在台上,被迫接受着台下宾客怜悯又讥嘲的眼神。 第一次感到这么手足无措。 直到江怀津,江氏目前的掌权人站在我面前。 江家的大家长江老爷子站起身,看向宾客。 掷地有声: 「给各位的请柬是工作人员写错了,新郎本来就是怀津,失误写成了阿辞。」 「婚礼继续,诸位稍安勿躁。」 众人一脸有话说不出的憋闷。 江爷爷出口的理由过于蹩脚,漏洞百出。 但在本市的商圈里,江家就算指鹿为马,也没什么人敢提出质疑。 我怔忪地看着江怀津。 他抬起我的手,从善如流地为我戴上戒指。 我迟钝地反应了两秒,才为他也戴上。 婚礼的最后一个流程——亲吻。 江怀津抬眼,手摁在我腰上。 「闭眼。」他声音清淡。 我下意识听从他的话。 下一秒,一个清浅的吻落在了我的唇边。 台下掌声稀稀拉拉响起。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被换了个结婚对象。 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直到夜晚。 …… 7 新婚夜。 偌大的别墅,只有我和江怀津两个人。 对于今晚要发生的事,我抑制不住地害怕。 毕竟,是和一个几乎算得上陌生人的人同床共枕。 江怀津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时。 我正窝在被子里装睡。 耳边是一系列的窸窣声。 江怀津不远不近地躺在旁边,没有任何动作。 他才是能救我父亲公司的人。 惹他生气没有好下场吧。 我心一横,慢吞吞地靠过去。 碰到他手的那一瞬,他猝不及防地有了动作。 男人翻身而上,将我摁进羽绒被里。 我颤了一下。 江怀津感觉到了。 静谧的空气中传出一声轻笑。 他悬在我的上方,直视着我。 「害怕为什么还要靠过来?」 我感觉到他桎梏住我手腕的手微微收紧。 大概是我长时间的沉默,江怀津没得到回应。 他松开了我,正要躺回旁边。 我下意识攀上他的肩膀,低声开口。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有点儿害怕,不是排斥你。」 虽然他是江辞的哥哥,但我芥怀的不是这个。 只是因为陌生。 面前的男人,是救我家于水火的救命稻草。 也是我的新婚丈夫。 江怀津手缓缓向下,摩挲在衣摆处。 是要探进的动作。 「那就放松点儿。」他靠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放松。 8 是如同撕裂般的痛感。 我已经感觉到江怀津很慢了。 他轻吻了下我的侧脸。 「还可以吗?」 我稳住呼吸,「嗯……」 男人笑着继续。 吻逐渐下移。 9 第二天,天光大亮。 偌大的卧室只剩我一个人。 洗漱出来后,江怀津正坐在餐桌前。 「江先生。」 我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他。 他抬眼看过来,「有没有不舒服?」 我眨了眨眼,耳朵染上绯红。 「没有。」 但很快我随口撒的谎就被拆穿。 下午我还要回学校收拾东西。 江怀津刚好去公司,顺路送我。 刚走出门,我就腿软了一下。 差点摔倒。 江怀津及时接住了我,顺势打横抱起我。 「不是说不难受了?」 他好以整暇地垂眼看着我。 我尴尬地有些脸热,便埋在他颈边,回避他的视线。 上车后,他也没有把我放下。 而是直接抱坐在他腿上。 男人的手放在我腰间。 「腰酸?」 司机还在前面,他有意把声音放低,靠近我的耳郭。 我觉得我耳郭已经可以烫熟一个红薯了。 「嗯?」江怀津催问。 「有点儿吧……」我声音比他还小。 他了无意味地一笑,随即帮我揉了揉。 「下次在腰下垫个枕头就好了。」 「……」 我感觉现在我全身都可以烫红薯了。 10 周一,民政局开门。 我和江怀津去领了证。 那时我才知道,这个江家的掌权人不是看起来年轻。 他是真年轻。 才 27 岁,就稳坐高位。 我爸得知后,强烈让我带江怀津回家吃顿饭。 大概是公司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爸很高兴,拉着江怀津喝了很多。 「怀津啊,再陪我喝几杯,今晚就住下,别着急走了!」 我:「……」 江怀津没说什么,一杯一杯地陪着喝。 后果就是…… 夜晚,即便是从浴室出来后,他眼里的醉意也再明显不过。 喝醉了的江怀津和平时很不一样。 我靠在床头,看着他眸色比以往更沉,有些发怵。 江怀津直接朝我走过来,下一秒就蓦地把我抱起。 像是在抱小孩儿一样,把我抱在身上。 我眨了眨眼,脑袋宕机,下意识问。 「要在这里吗?」 江怀津靠近我的唇。 呷昵地蹭了蹭我的鼻子。 「可以吗?」 …… 直到中途,我才开始后悔。 我咬着指尖,不敢发出声音。 「为什么不出声呢?嗯?」 江怀津站在身后。 动作不停。 我不回答,他也并没有放过我。 「说话。」 我深呼一口气,才慢慢出声。 「爸妈,的房间,在,在隔壁。」 江怀津轻哂一声,把我抱着转了个身。 「是吗。」 「安安,你最好真的能忍得住。」 这是江怀津第一次叫我安安。 那晚,为了防止声音外泄,我在江怀津的肩膀上咬了好几个牙印。 …… 起初,我以为联姻对象无论换了谁,江怀津都会如此。 后来我才知道。 他是个重度洁癖。 27 年来从未让任何女人有过可乘之机。 11 江怀津有空就会来学校接我。 我们依旧处于「做得多」,说得少的阶段。 大概也是因为江怀津本身就是话很少的原因。 但似乎在无形中,我和他的关系又在不知不觉地亲近起来。 在我刚感知到对江怀津的一点点心动时,江辞回来了。 江辞接风宴那天,我还在学校。 放学后,我边喝桃子味的果茶边等江怀津。 看到他的车,我也刚好喝完。 刚坐上车,男人就俯身过来。 捏着我的下巴,吞噬掉我嘴里的空气。 「唔——」 我愣了一下,才缓过神闭上眼接受。 江怀津很久才退开些许。 「刚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