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雪瓷姐,我留着玫瑰,你有没有一点高兴?” 他声音沙哑了一点,像是恳求,穷追不舍道:“有一点点就行。” 阮瑜妥协了,认真的说:“有,有一些高兴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留着。” 楚亦钦说:“吴茹好看,但是我不喜欢。” 阮瑜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他五官立体,脸上没什么肉,不过皮肤倒是光滑。的的确确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雪瓷姐,我还是喜欢你。”楚亦钦道,“你跳楼,我也差点活不下去了。我求你不要跳,但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一点都没有想过,你跳了,我会怎么样,你都一点不顾我。” 他声音委委屈屈的。 助理没见过这样子的楚亦钦,跟他平时太不相符,但是莫名觉得正常。 “我那个时候,就在楼下,我站在人群里,看见你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血一直蜿蜒到消防员腿边。医生护士把你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你的手都是垂着的。我那个时候腿软了,都站不起来。” 阮瑜放在楚亦钦脸颊上的手湿了,全是泪。 “我太恨你了,真的恨你。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跳楼是不是就是想逼死我。”楚亦钦声音哽咽,把头埋进她怀里,“我想跟温湉在一起,她跟你完全不一样。我觉得找跟你不一样的,我就不会再记起你跳楼的事情了。但是你示点好,我就还是特别想跟你结婚。” 阮瑜想,薄文与说楚亦钦恐高,大半年不敢去阳台,不敢拉窗帘,大概就是有了阴影。 而她那个时候,确实带着折磨楚亦钦的念头。她想让薄国山因为楚亦钦痛苦,感受感受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有多想?”阮瑜随口问道。 “想到人都变得自私了,温湉写了一篇说你是小三的文章,我都没有追究。我那个时候特别担心,要是没有舆论压力,你会不嫁给我。所以我放纵她了。” 阮瑜顿住了,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雪瓷姐?” “所以你唯独瞒着我温湉写那篇文章的事,是怕我猜到你的意图不嫁给你?” “你都撮合我和她了,你要知道肯定就不嫁了。”楚亦钦很是了解她的脾气。 阮瑜道:“你这会儿像是个话痨。”叨叨叨叨个不停。 他醉醺醺的,很多话都没有逻辑,瞎说一通,一路雪瓷姐雪瓷姐的喊着。最后闭着眼睛在她怀里睡着了。 助理觉得今天的阮瑜,格外的温柔,也很有耐心,格外用心的哄着喝醉了的楚亦钦。 她似乎格外的包容,任由楚亦钦粘着。 当然楚亦钦这套黏人的功夫也是了得,谁又能想到,他在阮瑜面前是这副模样呢。往常去哪不是一副疏远样。 应了那句话,大事男人可以撑着,什么事都替女人挡着,但私下还是喜欢老婆哄。爱撒娇的男人,十个里面就有一半。一点小事明明自己并不放在眼里,就喜欢往老婆面前凑,找存在感呢。 助理觉得楚亦钦车祸受伤就是这一种,阮瑜不在时,一点事都没有,开会时甩文件甩的比谁都响。阮瑜在时,到现在还有偶尔喊几句不舒服。 楚亦钦小时候可是骨折都不喊一句的人,就爱打架,有时候打得狠了什么伤没受过,也就在阮瑜面前这儿疼那儿也疼。 到酒店之后,助理帮忙把楚亦钦扛回了房间。阮瑜则是给他换睡衣。 楚亦钦突然把她抱住反压在沙发上,他眼神没聚焦,不知道这会儿能不能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他不甘心的说:“雪瓷姐,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阮瑜在安静了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就一口笃定,我们没有以后?”楚亦钦难以理解的问。 阮瑜这次是真没有开口了。 而楚亦钦最后倒在她身上睡着了,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阮瑜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 楚亦钦啊楚亦钦,你知道爱到正浓时而失去伴侣有多痛苦吗?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个无底洞,也许,我会死去。 阮瑜想,她做不到,给楚亦钦不确定的希望。 楚亦钦不会知道,阮瑜这一晚,一直盯着那一支早已经七零八落的玫瑰花,弯了好几次嘴角。 她在垃圾桶旁边站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把花丢进了垃圾桶。 …… 楚亦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了。 他翻身起来,洗完漱从洗手间出来时,无意中一眼,看见垃圾桶里已经枯萎的花瓣。 楚亦钦面无表情的看了片刻,阮瑜从厨房走出来说:“来吃早饭。” “垃圾桶里是我昨天带回来的那支玫瑰花?”他开口问道。 阮瑜说:“对,枯萎了,我就丢了。” “是枯萎的原因,还是你本身就觉得这支花是垃圾?”他一边剥着鸡蛋,一边开口问。 阮瑜看了看他,最后把自己剥好的鸡蛋递给了他,“我给你剥。” 楚亦钦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冷冽了,“你就算不喜欢,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不能当着我的面就丢了吧?” 阮瑜没有说话,他等了半天,最后不耐烦的说:“下次注意一点,哪有这么糟蹋别人心意的。” 阮瑜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楚亦钦觉得早晚有一天会被阮瑜给气死,也淡着张脸不说话。 一直到离开准备去上班了,她才说了一句:“下次注意。” 楚亦钦真的烦,但烦归烦,她一开口,他心里就没气了。 就是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总是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但是除开这一点,阮瑜在其他方面做的很好,尤其在照顾他这方面,格外细致。楚亦钦倒不是喜欢她照顾人这件事,他喜欢的是她那份心思。 抛开楚亦钦时不时的出差,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少。 外头都在猜测薄氏看上了谁,楚亦钦又有什么打算,而实际上,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跟阮瑜在一起。 时间一过,就是三个月。 203 这三个月里,楚亦钦也时不时帮衬着阮瑜和薄氏往来,薄国山警告过一次又一次,他也还是在很多项目上内定阮瑜。 频率高到让人起疑。 薄国山心神不宁,最后还是找了楚亦钦谈话。 楚亦钦给出的借口也特别合理:“跟雪瓷姐合作过这么多回了,有哪一回出什么意外?而且跟她合作对薄氏来说,其实划算。我这都是实打实的从实际出发来做这些事。而且每一个项目,我自己都跟着。” 何况,楚亦钦也很有分寸,给的也还都是些边缘项目。 阮瑜跟薄氏的合作不算少,问题倒是确实没出过,薄国山比起最开始的警惕,现在已经放松了不少,只不过还是叮嘱了楚亦钦还是要有分寸。 而楚亦钦,跟阮瑜的合作里,也还是出过不少问题的,他都会一一跟阮瑜说不对在哪。 然后有一天,阮瑜自己拿着一份合作保密文件出现在他面前,指出了里面的错误:“这种账务,要是这样出问题了,是不是得出事?” 楚亦钦把文件扫了一遍,除了她指出来的,其他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道:“大点的项目,不仅要担责任,还是一笔巨额损失。所有我都会自己亲自过目,跟你的还没有来得及看。你会检查了以后我就轻松了。” “我查了你难道就不看了?” “还是得看。”楚亦钦道,“我不是防着你,我是怕你出错。” 至于其他人,楚亦钦就是不信任。骨子里他疑心病很重,基本上合作伙伴谁都不相信。谁都只是为了利益。 阮瑜有种感觉,楚亦钦似乎很热切的希望她多赚钱,有点恨不得把钱送到她手里,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想起,楚亦钦提及孩子的事。 阮瑜的眉毛拧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随即冷静下来,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他也不会知道孩子在哪。 之后阮瑜手里有个项目被截胡,对方跟阮瑜有些过节,因为这件事有些得意忘形,屡次在她面前挑衅。 在一年一度的交流会上,也故意当众说起她之前跟楚亦钦结婚,楚亦钦出轨的事,又点评说:“小薄总如今偶尔接济你,怕是当时也觉得对不住你吧?” 旁边的人说:“温小姐自己也挺会谈的,也挺有本事。” “她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在薄家人面前卖惨,人家都觉得对不住她,才施舍她的。靠着那么点惨,作威作福,四处抢夺人家的资源。”那人之前好几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