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工作般的严肃态度让作为生意人的徐林彦有些不适应:“别客气,应该的……” 他顿了顿,又试探性问了句:“不过我刚刚听见什么何雪莹……” 他话还没说完,江致远脸色就变了,显然不乐意听见这个人名。 徐林彦反倒有些诧异,难不成自己看到的人真是何雪莹? 当天,戚晓兰便被转到龙江军区医院。 戚晓兰知道这是江致远做的决定,也没有拒绝,左右出院后两人就要一拍两散了,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徐林彦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以去找合作商的理由也跟着去了龙江。 只是碍于军区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他待了三天也没什么收获。 天气越来越热,病房的吊扇飞速转着。 才下训的江致远连衣服都没顾不得换,就来医院了,只是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头戚晓兰和徐林彦说话的声音。 “说实话,你真想跟江团长离啊?”徐林彦问。 江致远步伐一顿,不由自主在里面的沉默中屏住呼吸。 过了很久,戚晓兰的声音才缓缓传出。 “不想。” ======第18章====== 当‘不想’两个字飘进耳朵,江致远的心跳好像都停顿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从没有过的欣喜,戚晓兰又说:“但我根本没办法再面对他,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还有我妈孤零零死在医院里。” “我真心对待过江致远,可他从来不在乎,说难听点,我以后恨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江致远眸光一暗,这几天好不容易推门进去的勇气顿然消散。 他捏着拳,暗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连个女人的心思都抓不住了。 病房里。 看着满眼坚决的戚晓兰,徐林彦心中一阵唏嘘,这两天自己也听了不少他们的事,几次看见江致远来了又不进病房那小心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江致远曾经对戚晓兰那么冷漠。 沉默片刻,他忽然想起之前问江致远关于何雪莹无果的事。 徐林彦犹豫了会儿,谨慎开口:“对了,你……认识何雪莹?” 听他问起何雪莹,戚晓兰脸上闪过抹疑惑:“徐大哥,你也认识她?” “嗯……以前有过交情。” “……她跟江致远关系比较好。” 面对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徐林彦心里已经有底了。 他看了眼手表:“那行,我有点事儿,你先休息,等会儿再来看你。” 对于救她一命的徐林彦,戚晓兰一直都很客气感激:“徐大哥慢走。” 徐林彦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没想到看见江致远穿着作训服,木桩似的站在那儿,脸上的挫败让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江团长。”他关上门,表情严肃,“何雪莹在军区里面吗?” 江致远勉强将注意力拉回来,察觉到徐林彦有话想说,也没有拐弯抹角:“你想说什么?” 徐林彦迟疑了,可想到何雪莹那种女人待在军区,万一弄出什么幺蛾子又会引起什么麻烦。 权衡之下,他往楼梯口走:“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江致远看了眼病房门,跟了上去。 医院外,徐林彦一边走一边说:“我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要问一问,江团长跟何雪莹关系很好?” 江致远察觉到他的重点并不在这儿,也没有隐瞒:“我曾被人嘱托,好好照顾她。但她下乡后,我和她的联系就断了。” “什么时候下的乡?” “五年前。” 徐林彦停住脚:“何雪莹骗了你,她根本不是下乡,而是跑去港市给我表哥当情人了。” 江致远也停下脚步,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我表哥是港市人,五年前去桐州的时候遇见何雪莹,后来她就跟着回了港市做我表哥的情人,三年前生了个女儿,因为想成名正言顺的阔太太,几个月前她把我怀孕四个月的表嫂故意推下楼,害的表嫂不仅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表哥知道后,把她赶了港市,孩子也给送回她的桐州老家,但何雪莹走的时候,偷走了我表哥十万块存折,我去桐州找过她,但她家里人说何雪莹只回去过一次,然后就一直没消息了。” ======第19章====== 面对一连串超出自己预料的信息,江致远脸色大变。 五年前何雪莹口口声声说是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参与上山下乡,可没想到竟然是逃港去当情人。 见江致远的表情越渐难看,徐林彦拧起眉:“那天我去军区找你,在后视镜看见她在里头,起先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江致远的眉头也几乎打了结:“她说自己返城,有人在这儿给介绍了工作。” 碍于他从前的承诺,他就帮忙给她安排了暂时的住处。 徐林彦沉默了片刻:“江团长,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何雪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江致远唇线紧抿,脑子里不由想起那天何雪莹滚下楼的事。 她说是戚晓兰推的她…… 半晌,他眼神一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江致远转身朝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走去。 病房。 戚晓兰疲惫望着天花板,不断去回想曾经跟阿妈的点点滴滴。 这时,护士端着药轻手轻脚地进来:“27床病人,吃药了。” 戚晓兰转头看去,目光从护士脸上扫过,而后眨了眨眼:“你是……小刘护士?” 阿妈住院时,小刘一直帮忙照顾着。 小刘一抬头,面露欣喜:“晓兰?怎么是你呀?我前两天刚被调到军医院,对了,你怎么成这样了?” 戚晓兰一噎,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方好像想起什么:“你等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小刘风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把一个金戒指拿了过来。 “这时我收拾阿姨病房时在病床下捡到的,本来想还给你,可你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听着小刘的话,戚晓兰定定看着她手里的金戒指。 对于常年干活的阿妈来说,她不可能戴戒指,更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而且这戒指……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恍然间,她想起那天自己因为伤人被带去调查,看见何雪莹被江致远扶着,她的手上戴的好像就是这枚戒指。 可是为什么何雪莹的戒指,会在阿妈的病房里? 猛然,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戚晓兰心中一闪而过。 她突然扯掉手背上的针,拿过戒指踉跄往外走。 小刘吓了一跳,忙扶住她。 恰好买了一兜水果回来的徐林彦见戚晓兰从病床上下来,也赶忙上去阻拦:“晓兰,你去哪儿这是?” 戚晓兰像是找到了希望,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徐大哥,送我去军区。” 徐林彦一头雾水:“可你现在……” “求求你,我必须要去,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傻事。” 戚晓兰红着眼,连同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徐林彦犹豫再三,点点头。 换好衣服,戚晓兰在徐林彦的搀扶下坐上车,她手里捏着金戒指,看着车窗外。 一旁的徐林彦瞄了眼她握紧的拳头,有些担心:“到底出什么事了?” 戚晓兰目光渐暗,语气沉瓮:“徐大哥,你说如果一个人杀了人,要不要偿命?” ======第20章====== 徐林彦愣住:“什么意思?” 戚晓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里闪着寒凛的光。 军区家属院。 何雪莹正跟一帮军属们坐在楼下摘菜。 “雪莹啊,我看你比那什么戚晓兰好多了,落落大方还心善,跟江团长站一块也般配。” “就是,改明儿要是江团长跟戚晓兰离了,咱们就把你介绍给江团长!” “还用得着介绍吗,人家从前本来就是一对儿,这就叫那啥,再续前缘!” 听着她们的话,何雪莹表面上说着顺其自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枉费她给她们送这送那,有这些军属说好话,江致远就算不能马上娶她,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和她的‘关系’…… 这时,有人呦了声:“江团长回来了!” 何雪莹抬头望去,只见江致远走进来,他身材高大,大部分战士穿的有些松垮的作训服像是为他量身定制,每一寸都恰好勾勒着他宽肩窄腰的身材。 何雪莹漾出一个自认为最温柔美丽的笑容,起身朝他走去:“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她这架势,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 江致远瞥了眼其他军属暧昧的目光,冷下脸:“跟我上去,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径自上了楼。 擦肩而过带起的风,让何雪莹莫名打了个寒战。 可细想这些天自己没有去烦他,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还让她走,大不了再伤自己一次,他当初承诺了要照顾她,就不可能弃自己不顾。 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后,何雪莹大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