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想着温衍之不是说不成亲嘛,才情急反对。” 温月言是刑部尚书之女,家中人口简单,除了父母,就一个哥哥温衍之。 温衍之容貌出挑,还是去年的当科状元,才情、相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 可惜温衍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态度坚决,打定了主意不成亲,不然,说亲的怕是都要踏破门槛了。 两两对比下,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胜算。 温月言假装没看见他眼里的失落,还故意又重新问了一次,“棠棠,你觉得怎么样?”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呵。 “回京都后便是新生考试,还有心思下棋呢?” 学子们见到墨司宴,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一个二个都低着头,心虚散去,步伐快得,跟身后有恶鬼在追一般。 顾棠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眼眸含笑,“你把人都吓走了,谁来陪我下棋?” 她原本是想打趣下,谁知…… “回京都,找你的温哥哥去呀。” 墨司宴堂而皇之坐到她侧边,撑着下巴歪头盯着她,乌黑的瞳仁里,泛着沉郁的气息,酸味快要冲破天灵盖了。 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 竟也来撬他的人…… 顾棠被那句阴阳怪气的温哥哥,臊得耳根都红了,她用脚踢了他一下,“你怎么这样爱捻酸吃醋。” “要是你不吓他们,我就拒绝了。” 男人握上她的手,一副我还有其他账和你算的表情,“那盛尧呢?” “盛尧……” 他的手有些凉,忽地缠住自己指心,大脑被手上的寒意冻地稍滞,连带着思维都跟着迟缓起来。 “他怎么了?”顾棠一时没明白。 秾美的凤眼,夺人心魄,目光却呆呆的,给原本明艳的长相增添了一丝可爱,像刚睡醒的小猫,软得紧。 墨司宴感受着手下光滑细嫩的皮肤,似笑非笑道:“那臭小子对你有意思。” “整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似的,生怕你不知道他在开屏。” 顾棠失笑,“怎么可能。” “他跟个小孩儿似的,对所有人都这样,说起花孔雀,我倒觉得更贴你。” 她挠了挠他的掌心,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墨司宴的容貌,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之姿,五官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鼻子高些,或者嘴唇薄些,就会失了现在的惊艳感。 他那种极具侵略感和攻击性的美。 配上各种华贵的衣裳,张扬又勾人,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他。 就像树上最红的果子,用自己的视觉优势,诱惹人们摘下它、品尝它。 她以为是自己被他引诱,实际上,她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主动缠上来,就像蜜糖对蚂蚁的吸引,那是天生的。 软若无骨的柔荑在他手中作乱,传来酥麻的痒意,那双明净的眼眸紧盯着他,澄澈如水的凤眸,倒映着他的影子。 好似天地万物,她却只看得见他。 天空飘下的雪,冲进连廊,落在少女柔顺如瀑布的长发上,美得像一幅画。 墨司宴勾唇,从善如流地贴上她的耳廓,“那棠棠喜欢花孔雀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丑八怪也敢肖想我妹妹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随口一问的情话,因为他知道不会得到回复,对她来说,却是鼓励胆小鬼不再逃避的勇气。 天时、地利、人和,氛围被营造地暧昧浓烈,没有比这再好的时机。 滚烫的热气酥养着耳膜,顾棠小鹿乱撞,修长的手指,也无意间勾紧男人的,面纱下的红唇翕动,正要回答时。 “你们在干什么?!” 暴怒的呵斥声,将潋滟的气氛毁了个透彻,飘飘然的小雪,也隐隐有急促变大的趋势。 伴随着冷寒的山风,挥洒在阔大的竹叶上,发出窸窣的碎碎声。 余光瞥到远处的人。 墨司宴直起身子,手却未松开,凶煞的眉眼间闪过一抹被打扰的不耐,“沈四公子眼没瞎,应当看得出来。” 末了,朝他挑衅一笑。 男人宽大的手,和少女娇小的手十指相扣,略微的肤色差,更是刺激着他的眼睛。 沈驰气炸了,迈着长腿重重走过来,“你个丑八怪也敢肖想我妹妹,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虽然之前就看过他俩做更亲密的事,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误会了顾棠,所以对此只觉得无所谓。 至于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一是刚开始最气的时候、嘴被堵住了没机会说,二是后来想用这个要挟顾棠替他在书宜面前说好话。 前些天忙昏了头,他都把这事给忘记了,既然他已经决定要认回亲妹妹,那就不能任由严准把人拐骗了去。 禁军统领虽是三品官,可严准除了这个优势,身上没一点是好的,家世贫寒、面容损毁,爹好赌、娘刻薄。 嫁过去就是活受罪! 被骂了的墨司宴,装作委屈的模样,“棠棠,你这个断了关系的前养哥,好凶哦……” 刻意加重的前养哥三字,嘲讽意味拉满,化作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沈驰的脸上。 还没缓过来,另一个耳光又袭来。 “严统领年纪轻轻就是三品官,我不过是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怎么说,都该是我配不上他才对,更何况……” 在沈驰被这番话气得心口发痛的时候,少女忽然抚上脸颊的位置,隔着面纱,手指由上至下轻轻划过。 乌冷的黑眸,氲上讥讽。 “我不也是个丑八怪吗?” “丑八怪配丑八怪,天生一对呀。” 她指尖落下的地方,慢慢形成一条线,无比的熟悉,沈驰瞳孔微张,讷讷说不出话来,身体涌上一阵锥骨的剧痛。 他仿佛已经透过面纱,看见她原本如玉般无暇完美的肌肤上,落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如果说,墨司宴给他的耳光,是羞辱,让他气愤,那顾棠打过来的,就是她在沈家受过的委屈,让他羞愧自责。 他见过她受伤之前的容貌,就算京都广受追捧的四大美女加起来,都不及她五分的美。 半晌。 沈驰干涩的喉咙,才艰难地动了动,“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伤疤,会去掉的。” 虽是肯定的话,但底气多少有些不足。 当初他们都忙着去关心沈瑶瑶,没有人请大夫给她好好治疗,落下的疤痕几乎贯穿了半张脸,十分明显。 他说这话,自己都不信。 “伤疤?会去掉的……” 少女垂着眸,低声重复,鸦羽般轻长的睫毛,被风吹地微微抖动,让人看不清她现在的情绪。 但声音里的低沉和飘渺,很是凝重。 沈驰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无措,粗心的他也感知到,萦绕在她身边沉郁的黑气中,夹杂着些许伤心。 就在他琢磨,找到药王谷的神医有多大的可能性时,她却蓦然抬头,直直看向他,幽深的眼底翻滚着无尽的冷意。 “人呢?” “什么……” “那人呢,死了的人,你能找大夫,让他们再活过来吗?”顾棠木然重复了一遍。 沈驰愣了,“自然……是不可以的。” 所有的病、所有的伤口,都有痊愈的机会,但人死了,就是死了。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一个问题,然而她眼睛里森然的质问,让他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杀过人一般。 时间倒推回让她罚跪整夜的那天,她被水泼醒后,也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但他不理解,明明是至亲之人,就算犯了错,但也不用像看仇人一样吧。 看着沈驰脸上的茫然,顾棠忽然觉得极为刺眼、极为讽刺,心中也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