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多谢傅大人了。”慕无霜与傅燕庭远离喧闹的人群,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歇息。 今日的傅燕庭未免有些太好说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让慕无霜心中燃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无妨。”傅燕庭能看出,她是真的高兴,“我以后常带你来。” 慕无霜不置可否,轻拂的晚风吹过,让她悸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沉默了半晌。 “昨夜之事……”傅燕庭看向她,有些犹豫着开口,“是我之过,抱歉。” “那只是个意外,傅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听到他的道歉,慕无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画像。 傅燕庭看着她,神色认真:“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他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她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我听表哥说了,昨夜傅大人是因为中了春药才会如此。而我恰巧路过。” 慕无霜自嘲地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 “倘若昨夜不是我,傅大人可会对那女子负责?” “我……”若昨夜不是慕无霜,傅燕庭也不知自己能否控制住。 但若换作旁人…… 傅燕庭皱紧了眉,他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昨夜确实是他之失,轻看了叶芷吟,才会发生那样荒唐的事。 傅燕庭只能一遍遍地向她道歉:“我……抱歉。” 又是道歉,慕无霜想听的根本不是他的道歉。 而是……他的一句喜欢。 但她之前已经问过傅燕庭一次,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询问第二次。 “除了道歉,你可还有别的想说的?”慕无霜看向他。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傅燕庭的心中也微微一痛,他说: “若你愿意,我这就去向皇上请一道赐婚圣旨。” 慕无霜眸子暗了暗:“你要娶我,可是因为昨夜之事?” “当然。”傅燕庭点头,他已经决定往后定会好好对她,与她琴瑟和鸣。 慕无霜轻轻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我不愿。” “为何?”傅燕庭的心也沉了下去。 昨夜,若他记得没错,他有给过慕无霜离开的机会,是她自己主动回来的。 既是自愿,为何又不肯与自己成婚? 慕无霜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到底还是那个傅大人。 于他而言,成婚只是一种责任。 三年的等待,已经消磨了她的耐心。 傅燕庭如今对她的温柔,又能维持几时? “还是那句话,既非良人,何必强求。”慕无霜看向他,“何况,我这残破之躯,又能活到几时?” 傅燕庭暼眉,他差点儿忘了这事,她的病确实是个难题。 “我定会为你寻到解药。”傅燕庭以为她是因此怕拖累了他。 “傅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慕无霜摇了摇头, “人各有命,何必强求。表哥会尽力医治我的,大人不必费心。” “既是傅大人的墨宝,便还与大人。”慕无霜将手中的花灯与画塞到了傅燕庭的手中,有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簪子,若大人不介意,便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傅燕庭沉默地接过,神色有些隐晦不明。 “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说罢,慕无霜和叫来了一辆马车,离去了。 傅燕庭看着她远去,耳畔一直回想着她最后的话语。 她说:“是我福薄缘浅,不配大人。” 第五十九章 慕无霜落寞地回到了温泉宫。 见她独自回来,沈叙白有些诧异:“傅燕庭呢?” 慕无霜摇了摇头,满是疲惫之色。 “发生了何事?”沈叙白见她这般神色,当即沉下了脸,说着,就撸起了袖子,便准备离开,“我这就去找他。” “不关他的事。”慕无霜拉住了他,“他今日同我说,会向父皇求得圣旨同我成婚。” 沈叙白这才转过身,点头:“这还差不多。” “被我拒绝了。”慕无霜眸子暗了暗。 “你为何……”沈叙白见她这样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无奈,“他应当不是那个意思,你勿要瞎想。” “表哥,那你说,春风一度,既然没有解药,那若是不与人……可能安然无恙?” “自是不能,中了此媚药,若不舒缓,最后会爆体而亡。”沈叙白如实说道。 “既如此,若那天,你没有带我去呢?”慕无霜垂下了眸子,“也就是说,不是我,也还会有别人。那里……可是千雪阁。” 千雪阁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慕无霜并不知道傅燕庭为何会去那里,但去青楼,还能是为了什么。 “这……”沈叙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表哥,以后……可否别再提他了?”慕无霜看向他。 沈叙白盯着她半晌,见她不似玩笑的样子,叹了口气: “都依你。” “多谢表哥。”慕无霜点点头,坐在了窗边。 无论是昨夜,还是今日,都不过如梦里飞花,黄粱一梦罢了。 她瞥见窗台上的红梅,喃喃:“冬日即将过去,这花怕是也将谢了。” …… 自回来后,许是受了风寒,引发了旧疾,慕无霜大病了一场。 沈叙白忙得头晕转向,为她开了好些药,才堪堪将她的病情稳住。 “世子,公主这身子怎么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吃什么都吐,已经十几日了都不见好,莫不是……”小昭忍不住低声啜泣。 “咳……小昭!”慕无霜勉强坐起身,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沈叙白坐在她的床边,搭上了她的脉搏,面色有些凝重。 “无霜,你……”沈叙白看向她,欲言又止。 “表哥无需介怀,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慕无霜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沈叙白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像一记重石砸在了她的身上。 他说:“我方才,为你诊出了喜脉。” “喜……脉?”慕无霜有些发怔,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世子,您确定没有诊错吗?”小昭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沈叙白神色认真,点了点头。 “那这孩子是……”小昭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自然是傅燕庭的。”沈叙白回她。 慕无霜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说起来这些日子,她确实是时常觉得头晕犯恶心,吃不下东西。 原以为是这场风寒来势凶猛导致的,看来并非如此。 “公主这是好事啊!”小昭震惊过后,只觉得一阵欣喜,又有些落寞,忍不住道: “这孩子若是能来得早些,该有多好。” 若放在之前,傅府上下定然是欢庆一堂,傅母那里也有了交代。 现如今,慕无霜与傅燕庭已经和离,身份有别,偏偏却有了他的孩子。 这算什么事? 慕无霜还未及多想,就听见沈叙白说:“确实是有些不和时宜。” 沈叙白面色凝重:“这孩子,留不得!” 第六十章 闻言,慕无霜与小昭都震惊地抬起头看他。 “世子,这是为何?”小昭满是不解,“公主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 “这本是好事。”沈叙白叹了口气,解释道,“但无霜你如今的身子太过虚弱,完全无法给胎儿提供良好的营养。” “世子,连你都没有办法了吗?”小昭的眼眶红了起来。 “若是强行留下这个孩子,只怕会损害母体,胎儿也未必能平安出世。”沈叙白摇了摇头。 “无霜,我既是你的表哥,也是大夫,我都要对你的康健负责。”沈叙白顿了顿,“这个孩子还是去了吧。” “表哥,你……容我想想。”慕无霜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好。”沈叙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