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日子。 他能这么远远的看着她,也还能坚持下去。 至于她信上说的什么孩子,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元兴幽幽叹了口气,伸出手推开破败的院门。 门框上结满了虬结的蛛网,院子里杂草丛生,花木凋零,早已是一片颓败的景象。 然而他刚踏入院中,便看见屋子里燃着一盏幽幽豆灯。 一道纤细身影立在那张破烂的八仙桌旁,光影映照在她丰腴的脸颊上,显得富贵又雍容。 元兴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转过身来。 “你——” 两人异口同声,又欲言辄止。 程氏抿了抿唇,嫌恶的看元兴一眼,“这么晚了,你叫我来到底要干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你最好是一辈子不要找我,你为什么不听?你为什么还要留在汴京故意碍我的眼?” 元兴懵了,怎么回事,不是她叫他来的? 他张了张唇,还没说话,便见程氏怒气冲冲的朝他走来,“啪”的一声,响亮的给了他一巴掌。 “元兴,你想都别想!” 程氏满脸写着火气,恨恨的瞪他一眼,一想到他是来跟自己抢孩子的,便目眦欲裂。 元兴被打蒙了,捂着俊脸,越发不解,“萧夫人,你究竟在说什么?分明是你要跟我谈孩子的事,才约我到此间来,那个孩子……到底是……” 第350章她是,林氏? 程氏冷笑一声,愤怒的打断他,“元兴,你休想用这件事威胁我,我程黎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威胁过。” 元兴皱紧眉心,“我为什么要威胁你?” 程氏咬了咬牙,“你还装?” 元兴再次疑惑,“我装什么啊?” 程氏怒极,她傍晚便收到元兴的口信,说是他已经知道了当年那个孩子的真相,今晚便要在这院中与她见面商谈孩子的事,否则后果自负。 她一听到这话,便吓得六神无主。 孩子的事除了孙嬷嬷知道再无别人,她与元兴的那晚,也只有元兴自己清楚! 孙嬷嬷若将此事暴露给南璃,南璃不可能这么久不发作,唯一知道当年事的人,除了元兴她想不出其他人来! 她不是不知道元兴这么多年一直留在汴京当官有所企图,当初她也在暗地里帮了他一把,想着既亏欠了他,便还他一个好前程。 他为人低调,也从来没有来找过她,渐渐的,她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心安理得的做起了自己的国公夫人来。 偶尔在某些春宴上她还能碰见他,但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话,见面也只当做陌生人,就好似那一夜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她没想到,元兴这么多年的蛰伏就是为了他自己的青云路,如今瞧她受宠,又得知长兴是他的骨血,便想敲诈到她头上来。 她心里既忐忑又害怕,又担心这件事真被元兴闹将出去被公爷知道……到那时……她的所有荣华富贵都烟消云散了! 程氏越想越恨,步步向元兴逼近,一双眼睛猩红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长兴是你的骨肉,你就可以利用他来威胁我为你铺路!元兴,你想都不要想!” 元兴猛地一怔,“你……你说什么?” 程氏看见男人脸上的疑惑,这时才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但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院门“咚”的一声被人从外头狠狠一脚踹开,她心口一慌,直直的抬起头朝门外看去! 萧徽一袭藏青色长袍,怒火中烧的立在门口,狭长的眼眸危险的眯起,眼神冷得逼人。 在他身后,是穿着湖蓝色披风的南璃,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周身用一块破旧的长袍裹着,看不清容颜,只有那双肖似林氏的双眸清冷冷的朝这边看来。 程氏呼吸一滞,咯噔一声,脑子里蓦的炸开了锅,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公……公爷?” 她没看错吧?为什么公爷会出现在这里? 她刚刚对元兴说的话,公爷又听到了多少? 程氏心口突然烧得慌,不敢往下想,可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在院子里跟另外一个男人“私会”已经犯了国公府的大忌,公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恍惚了一瞬,身子颤抖着向萧徽走去,对上男人冷得吓人的视线,她抬手揪住他的衣角,眼眶微微一红,“公爷,今晚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萧徽皮笑肉不笑的指着呆愣在院中的元兴,“好啊,那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他是谁?” “他……” “还有,萧长兴到底是谁的种!” 程氏瑟缩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泪水夺眶而出。 萧徽盯着她的眼泪直发笑,笑到最后弯下腰来掐住她的脖子,沉声道,“程黎,这么多年,你骗得我好苦啊!” “公爷,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兴儿……” “你闭嘴!”萧徽怒目,俊脸发寒,“不要提那个孽障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程氏慌了,恳求的哭道,“公爷,我求求你,我们这么多年老夫老妻的关系,难道你对我,对兴儿就没有半点儿感情吗?” 萧徽怒极反笑,将她狠狠踹倒在地上,讽刺道,“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程氏凄惨的跌坐在地,脸色一片惨白,此时的她知道自己说再多已是无益。 元兴一脸担忧的想弯腰来扶她,被她一把推开,“滚开!” 元兴尴尬的僵住身子,大手扶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程氏根本顾及不到元兴,一心只想着如何挽回萧徽。 她激动的抬起眸子,一眼看到蒙着面的鱼姑,歇斯底里的嘲讽道,“公爷你怪我!可你呢!你不也在外面养女人?我们夫妻二人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萧徽真是没想到,事到如今,程氏还敢蛮不讲理的无理取闹。 他捏紧了拳头,走过去,一把把她从地上扯起来,“丢人现眼!跟我回去,我要好好跟你算算账!顺便将你那个野种也给我带上!” 程氏心慌意乱,被男人拽着头发跌跌撞撞的往外挪动身子。 走到门口,她突然发了疯似的伸出手抓住呆愣中的鱼姑,“她就是公爷的姘头吧!既然公爷不给我留情面,那今晚我们有什么就算什么!把她也一并带回去!闹吧!要闹就一起闹,闹起来得好!我倒要看看公爷一把年纪了还在外头养人,被外人知道了,大家会作何感想!镇国公府的脸面公爷不要,我也不要了!” 鱼姑一时不察,脸上的面巾被她胡乱扯了去,露出一张布满了疤痕的小脸。 她手忙脚乱的捂住脸颊,却还是被程氏和萧徽看清了那厚厚的面巾之下的容颜。 程氏如遭雷击,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萧徽也蓦的止住了动作。 在一旁作壁上观的南璃抬起头,也好奇的看向那面巾下的容貌。 夜风吹拂,巷子里不知名的花香暗暗浮动。 鱼姑半垂着脸,脸颊弧度优美,鼻梁挺直,嘴唇微微泛白,却半点儿也不掩她的清丽脱俗。 即便这张脸上布满了丑陋的伤疤,可依然能让人看得出来这张脸当年的风采,而且…… 南璃一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当初她嫁进国公府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