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又是人挤人的,没暴露什么。 闪光灯一熄,他立即抽离了。 岑蔚心口扑通扑通跳,手心汗涔涔的。 怪不得男人热衷于刺激,越是偷,越是不见光,越是离经叛道,越是热血沸腾欲罢不能。 确实有一股另类的滋味。 她一瘸一拐迈下台阶,女孩们结伴议论到场的领导。除了陆浔言,有一个文化局的,样貌斯文楚楚,中场休息时朗诵了一首高尔基的诗,抑扬顿挫很有情调。 这年纪的女孩,情窦初开春心泛滥,很容易对有文化有地位的男人产生好感,岑蔚是亲眼所见有多少姑娘爱慕陆浔言那圈子的男人,前赴后继扑上去,一心要善果,又没得善终。 路过男化妆间,院长在里面正批评周宸,“你一个小小的演员,你没长眼啊?瞎逞什么能!” 周宸贴着墙根,手插兜,“你别管。” 院长咬牙切齿,“你降级到市剧院,你心里没数吗?” “是他整我!” “你有数就好!胳膊拧得过大腿吗?陆老三不是不饶人的主儿,你不惹他,他轻易不为难你,是你太不自量力了,懂吗?” 周宸接到降级通知书便心知肚明,陆浔言故意分开他和岑蔚,他去中海集团要过说法,连面儿也没见到,被保安挡了。 起初,他以为陆浔言自认理亏,没底气见他。 直到那天,中海召开董事会,陆浔言从市博物馆的揭幕仪式上匆匆赶来,主持完会议,又马不停蹄去临市,出席商业研讨会,像个陀螺一样,他才明白男人根本没拿他当回事。 他们不是一个阶层,陆浔言碾死他,像碾死一只蚂蚁易如反掌。 这深深地打击了周宸。 他痛恨陆浔言这种人,具备俘虏女人的所有优势,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生来是赢家。 “岑蔚和他断了。” “断了又怎样?”院长也恼了,“他不要的女人也轮不到你要!你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岑蔚在门口听了片刻,回后台。 “蔚姐,你今天真是出尽风头啊!陆副总和你握手的时间最长了。”小姑娘趴在化妆台上,“他手软吗?” 岑蔚坐下,卸口红,“糙。” “那他身材好吗?” 后台人多口杂,她不愿多谈,“你自己看。” “他脱了衣服是不是特厉害?报幕的黄哥会看相,他说陆副总这样的体型——” 她捂住小姑娘的嘴,“少乱讲。” 卸完妆,岑蔚从剧院出来,在正门绕了一圈,朝后门走去。 红旗停在马路对面,她没上车,扣车窗。 男人降下玻璃,天色灰蒙蒙的,他一张脸也深沉了些许。 “我有话问你。” 陆浔言嗯了声,“上来再问。” 第49章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岑蔚没动,逆着路旁的光,“周宸降级到市话剧院,是你做的。” 陆浔言脸上的笑淡了点,直至完全消失。 “你调走我是眼不见为净吗?我的存在威胁到你的声誉和前途了。” “陆家放过我了,你踏实了。所以中指戴钻戒,对外承认宋小姐是你女人。假如陆家没放过我,你会藏起宋小姐。” 一连串地发问,气得陆浔言额头青筋毕露,“问完了吗。” 他咬着牙根,“你忍了多久。” “很久了。” 男人发笑,闷沉沉的,“忍这么久不委屈吗?” “岑小姐,您冤了陆..” 陆浔言一个眼神射去,程洵闭嘴了。 “周宸降级是我做的,外调你不是我。” 岑蔚乍一看平静,平静之下卷着漩涡,她在等最重要的答案。 “至于第三个问题,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陆浔言升起车窗,对程洵吩咐了一句,“回中海。” 长街的灯都亮了,隔着玻璃,男人灰暗的侧脸紧绷,岑蔚站在原地,车慢慢浓缩成一个小黑点。 这次,像是彻底结束了。 所有的心结积攒到一个上限,爆发的一刻,是毁灭的。 她和陆浔言彼此默契没有了任何联络。 话剧院空降的这个主任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汇演大获成功后,又组织了内部团建,演员,场工,编剧和灯光师一共三百七十多人,包下了燕京大酒楼的35个影音包厢唱K。 岑蔚白天爬山累得魂不附体,晚上没力气折腾,在沙发一角眯着打盹。 男同事嗓门大,吵得她睡不着,她去洗手间脱了满是汗味的内衣,扔进纸篓,正要返回包厢,陆迟徽恰好也走出男厕。 水池前的镜子里是岑蔚摇曳的背影,低马尾,乌黑的发色,没有发饰,她很喜欢珍珠耳环,衬得脖子玲珑细长,肤白胜雪,复古又清丽。 陆迟徽记得,岑蔚的卷发旗袍造型可谓尤物,每每登台,必定惊艳,头发宛如最光滑莹亮的绸缎,煞是风情。 “岑小姐。” 岑蔚扭头。 “跟老三过来应酬?” 她很意外,“我和同事来唱歌,陆总呢?” “我在A01。”陆迟徽在烘干机下吹手,“顺路吗?” A01是棋牌室,许多富豪消遣,陆浔言陪陆延章也来玩过,陆延章上瘾了,连续玩了半个月,输了一套房的钱。 岑蔚说,“我在A09。” 陆迟徽的精确身高大概有187,步伐很大,他特意放慢速度,迁就岑蔚,“会唱什么歌。” “陆静茹的。” 他轻笑,“张学友呢。” “会唱《吻别》。” 陆迟徽嗯了声,“我也唱他的歌。” 刚到A09门口,演替身的小姑娘点了一首情歌对唱,到处喊岑蔚,岑蔚推门,小姑娘发现她并排的男人是陆迟徽,更兴奋了,“陆总会唱张信哲的歌吗?” 陆迟徽沉思了一秒,“会的不多。” 小姑娘塞给他麦克风,“《有一点动心》会吗?” 岑蔚一晃神,手中也多出一个麦克风,屏幕上前奏开始倒计时了,她想要把麦克风还给小姑娘,陆迟徽拉住她,唇凑近,“别扫你同事的兴致。” 她怔住,“你会唱吗。” “试一试。” “我不会这首。” 他唇近的呼吸可闻,又在适当的分寸内,“我带你唱。” 陆迟徽的音色有故事感,很适合情歌,怀旧的,浓度高的,忧郁的,出奇的好听。 在此之前,岑蔚从没和男人合唱过,陆浔言是铁骨铮铮的老干部风格,喜好击剑,赛马,搏击,没有风花雪月的情致。而其他男人,她极少单独接触。 以致于陆迟徽浑厚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溢出,不疾不徐引导她,牵动她情绪,岑蔚手心全是汗。 小姑娘跪在沙发上选好角度,疯狂拍照。 她不禁感叹,陆迟徽是上相的男人,岑蔚也是上相的女人,在同一镜头里,竟然很般配。 岑蔚浑浑噩噩唱完一首,陆迟徽从容放下麦克风,望了她一眼,“你们玩。” 那一眼,欲言又止的深意。 岑蔚跟出去,陆迟徽没回头,一直往前,走到A01,他停住,“岑蔚。” 第50章岑蔚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