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有多好?” 楚安宁慌张阻止:“花心语,你住口!” 花心语却拔高声音,恨不得全天下听见—— “楚安宁为了能活下去,自愿做了军妓,现在肚子里还怀了野种呢,你说我下贱,那你的宝贝阿宁岂不是更下贱?” “你!你闭嘴——!” 楚鼎捂着心口,忽得喷出一口鲜血! 楚安宁心中大骇,正要扶人,却被花心语一把推开。 肚子狠狠撞在桌角,小腹顿时痉挛,痛的楚安宁浑身发颤。 可她顾不得这些,咬着牙爬起来,踉跄奔向倒地的楚鼎,抱起人:“父王,您怎么样了?” “父王?” 可地上的人,已经没有气息了。 第8章 “来人!快来人啊!” 楚安宁绝望喊着,抱着人哭的无法自持。 “父王,父王你醒醒,您被吓我……” “啧,装什么死?” 花心语烦躁的瞪着两人,下一句话还没脱口,余光瞥见楚安宁的裙摆上染上了大片殷红。 还不等她高兴完,身后忽然传来裴宴冷酷的一句:“又闹什么!” 闻声,楚安宁宛如见到救星:“裴宴,你快——” 话没说完,却被花心语快速打断:“阿宴,楚安宁还端着郡主的架子,嫌弃你之前是奴,不愿给你生孩子!” 她指着楚安宁的血染裙摆,故作叹息:“我刚刚听见她和康王商量,要把孩子流掉,我还想进来阻止,却晚了一步。” 裴宴的气压肉眼可见的骇人。 楚安宁现在哪头都顾不上,无止尽的疼痛要将她淹没。 她含泪冲男人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是花心语推我……” 裴宴却全然不在乎她的辩解,薄唇轻启:“来人,把楚鼎扔去乱葬岗喂狼!” “不!你不能这么做!” 楚安宁挣扎着,死死抱着父亲:“不能带走他!我父王还有救!他是无辜的!” “裴宴!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以后你要我干什么我都乖乖听你的,求求你让我父王活下来……”1 “他活?凭什么?” 裴宴冷笑着一把扯开楚安宁的手,一手刀劈向她的后颈,字字森寒:“楚安宁,这都是你自找的!” “不……” 昏死之前,她眼睁睁看着父王被拖走,却什么也做不了…… 楚安宁再醒来时,天色已晚。 昏暗的烛光下,裴宴居然坐在她的床边。 他的眸子比月还凉,冷冰冰的还夹杂着许多楚安宁看不懂的情绪。 可楚安宁都不在乎了。 心如死灰的看着曾经最爱的那张侧颜,楚安宁自嘲的勾起了嘴角:“你好像特别特别的恨我。” “既然这么恨我,你为什么还要救我,我和父王一起给你家人陪葬,不是更好吗?” 裴宴被她眸底的冷漠刺的频频皱眉,眼中神情晦涩,可他就是不想她顺畅,哪怕,她失去了所有。 卷起她的一缕青丝把在手中,他扯开了一个嗜血的冷笑:“死,太便宜你了。” “你不是看不上我么,那我就偏要你生下肚子里有我这种奴仆血脉的孩子。” “你休想!” 楚安宁恨红了眼,忍着腹部的剧痛爬起身,她还才走出去两步就被裴宴扯住压回了床上。 “楚安宁,那我们就再赌一赌,你在我手里,死不死得了。” 话落,他冷脸站起来,叫来了数位丫鬟嬷嬷:“把人看好,要是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们全部陪葬!” 有了这句话,谁敢不从。 从这之后,楚安宁的院子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所有危及性命的东西都被收走,连发簪都没给她留,她不吃东西,会有人灌,活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裴宴果真说到做到,他要她活,她便连求死的机会都没有。 日子从不等人。 楚安宁看着肚子一日日胀大,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漠视,再到感受胎动…… 孩子一天比一天调皮,他在她肚子里翻身,打拳,她猜,他应该是个男孩。 想到这是有她一半血脉的孩子,荒芜的心渐渐柔软。 转眼,冬去春来。 楚安宁已经怀孕八月。 这天阳光明媚,楚安宁坐在窗台,正给孩子绣着肚兜,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忽然扎到了手指,殷红的血珠冒出来,莫名的不安忽然升腾。 下一秒,裴宴忽然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语气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给她灌药,流掉孩子!” 第9章 “轰”的一下,楚安宁如被五雷轰顶。 “裴宴,你疯了吗?” 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慌乱后退:“是你要将孩子留下来的,他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为什么要打掉?” 可没有人理会她,婆子端着药步步逼近。 八个月的身子已经很笨重,楚安宁退到角落,退无可退。 裴宴却一直冷眼看着。 此时此刻,楚安wαƞwαƞ宁好像回到三年前的大牢。 她怕到发抖,哭着求情:“裴宴,求求你了,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就算你恨我,可他也是你的孩子,他什么都没做,他是无辜的!” “他已经是个生命,会笑,会闹,只要生下来,他马上就能出来和你见面了,求求你饶了他吧!” 裴宴眼底浮过一丝动容,只一瞬,却又恢复冷酷:“心语中了毒,需要这孩子的脐带血续命,这孩子必须马上流出来!” 楚安宁求也求了,穷途末路,她甚至挺着大肚子跪了下去—— “孩子还没生下来,怎么就知道他能救人?” “让我救花心语,我是她姐妹,我的血肯定也有用!你放过孩子吧!” “裴宴,求你了!” 裴宴却铁了心:“楚安宁,你没有资格改变我的决定,你的命在我手里握着,这孩子的命也是。” 话落,他抬手吩咐:“灌药!” “不!不——呜!” 几人按住楚安宁,硬生生将一碗堕胎药灌了个干净。 这药烈的很,才落肚不过片刻就开始发作。 涌出身子的血把裙摆全部浸透了,血腥味蔓延整个屋子,楚安宁疼的快要窒息。3 血泪盈眶,她死死睨这前方冷酷的男人—— “裴宴,我恨你!” “……我恨你!” 剧痛中,她缓缓失去意识。 醒来时,屋外都是黑的。 望着雪白的床顶,楚安宁试探性的将手落到小腹上,原本圆滚滚的肚子不复存在,她的心也彻底碎成了一滩。 没了…… 她的孩子,被裴宴活生生离掉了。 心撕裂般痛着,可楚安宁却再也流不出泪。 忽然,寂静的屋外传来一声愉悦的笑声:“好姐姐,我又来看你了。” 很快,花心语踩着新制的绣花鞋进来,穿红着绿,好不喜庆,与床榻上死气沉沉的楚安宁判若两人。 她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到床上。 “郡主之位没了,父王没了,现在孩子也没了,楚安宁,你这一生还真是可悲,如果我是你,早就去死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楚安宁却宛若未闻。 花心语皱眉,不甘心又道:“其实我根本没病,不过就是想看你痛苦,谁知道裴宴就这么信任我呢,我说什么他都信。” “楚安宁,你喜欢的人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说下次,我找个什么理由欺负你好?” 洋洋得意一番话,楚安宁听过后,却直接闭上了眼。 一拳打在棉花上,花心语反倒气急败坏:“好你个楚安宁,都成烂货了竟还敢无视我!你给我等着!” 花心语离开后,楚安宁反而睁开眼,缓缓握紧床上的匕首,眸中恨意徒生。 死对于她来说,是个解脱。 可就这么死了,她实在不甘心。 花心语,裴宴……我倒要看看你们多信任彼此! 随后,她闭上眼在心里数着时间。 果然,一刻钟不到,裴宴就冲进了屋。 他走到床边,不由分说掐住她的下颚:“我警告过你不要欺负心语,你是嫌自己过得还不够下贱?” 男人戾气勃发,可惜,这次楚安宁竟然半点不怕。 她明明看着他,可眼里却没有焦距,还说:“裴宴,我可怜你。” 裴宴的心没来由一慌,但很快又板起脸:“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楚安宁答非所问,自顾自说:“我从前一心对你,你不要,却选了花心语。” “你信一个娼妓之子,可知她十五岁开始就和王府的侍卫暗通曲款,裴大人,你数得清自己头顶的绿帽子吗?” “住口!”裴宴骇着脸,收紧手中的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激怒我是想求死,本官说过,我赌你活,你就死不了!” “你这么爱提男人,本官不若现在就带你去军营,如何?” 楚安宁凝着他,两人呼吸交缠,她不但不怕,反而笑得讽刺。 “裴大人不是杀人如麻?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偏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