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蹲下,卷起她的裤边,小白袜贴在右脚踝,水里有蜉蝣苔藓,一摸黏腻腻的,“不难受?” 岑蔚瞥蓉姐,蓉姐一脸震惊。 她立马拂开陆迟徽的手,跑出院门。 直到坐上出租,脱了袜子,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 岑蔚的照片又挂回演员公示栏了,在最上面的C位。 后台的同事阴阳怪气,“她真是好命,在剧院不争不抢,偷偷钓了陆浔言这条大鱼,成功上位三公子夫人了。以后身价涨了,院长哄她,我们也得哄。” “蔚姐哪是不争不抢啊!是拎得清。”岑蔚一手带起的小姑娘反驳,“有钱没权的男人,联姻有权势的老婆,补短板;有权势不方便弄钱的男人,联姻有钱的老婆,也补短板。陆浔言是最全面的,有钱有权有势,他图什么啊,图你懒,图你拜金,图你不自爱?” 同事翻白眼,“岑蔚有什么啊?” “软条件啊。”小姑娘卸妆,重新化新妆,“这年头谁没几个前任啊?蔚姐没有,代表追她的门槛高,娶她安心,陆总肯定不接受太太被其他男人睡过;她孝顺吧,温柔吧,不傍大款吧?你凭什么不服气啊,你金主多得组成一个足球队了,也没混出个样。” “你有病吧!” 同事冲上去撕打,小姑娘不甘示弱,反手挠她,“崔曼丽滚蛋了,你作威作福了?” 岑蔚撞开门,盯着打作一团的两个人。 同事心虚,先撤手,“蔚姐,来上班啊?”嘲讽归嘲讽,终究是发怵,“四点钟《雷雨》首演,院里特意聘了北京人艺的老戏骨,院长通报你演配角四凤,老戏骨演女主繁漪。” “我找过院长了。”岑蔚没和她计较,去更衣室换戏服。 《雷雨》是民国背景,岑蔚演丫鬟四凤,和富家子弟周萍是恋人,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种人伦禁忌的角色很考验演技。 冀省话剧院从1995年成立至今,培养了一批大花旦,有名气有热度,舞台漂亮,可台词好、表现有张力的大青衣,至今只有岑蔚一个,崔曼丽属于小青衣的梯队,她降职之后,院里彻底后继无人,岑蔚算是又救场了。 四凤的服装是一套粉褂子和白花裤,黑平底布鞋,扮相老旧,不过岑蔚白净,什么衣服也显得水灵。 陆浔言瞒着岑蔚赶到话剧院,是六点半。 第202章你怎样都足以诱惑我 《雷雨》演完三幕了,在演最后一幕,是全剧的高潮。 现场座无虚席,贵宾区域也满员,只剩下16排犄角旮旯的座位了。 陆浔言入场虽然低调,只是大门一开,漆黑的观众席亮了一片,14排中间是VIP席的末区,一对夫妇坐在那,是张氏集团的财务部主管,职务不高,实权派,因此在冀省颇有面子。 男人不晓得陆浔言有没有发现自己,唯恐怠慢了,惹这位权力场的新贵不高兴。于是绕过15排,尾随到16排,“陆总,看夫人演出?” 陆浔言略欠身,以示礼数,“接她下班,来早了。” 男人谦卑弯腰,“有机会您赏个脸,聚一聚,喝杯酒。” 他笑,“中海和张氏集团素无往来。” “是私人饭局。” 陆浔言敛了敛神色,“省里明文规定,省企领导不允许参加任何形式的酒局,不允许公费签单,借助婚宴、丧宴的名头收取礼金,王总见谅。” 男人附和,“是关于广和集团的一些内幕,我想陆总会感兴趣的。” 陆浔言眯起眼。 王总回到自己的座椅,太太凑近,“聊什么了?” “闲聊呗。” “也奇怪了,陆总不缺钱,他的女人何必抛头露面呢?到底是供人娱乐的职业,不中听。” 王总咂嘴,“情趣嘛,上台演别人的老婆,下台是自己的老婆,在床上回忆一下,多刺激——” 太太气得锤打他,“你们男人好龌龊的!” 幕布缓缓敞开,岑蔚在台子的中央,和一名穿着宝石蓝长衫的男人相拥,她扎着一根麻花辫,绑红头绳,演出了四凤的精髓,朴实,胆怯,纯情。 为了保证后排观众看清,经典老版的妆容会比较浓,腮红涂得像两坨红霞,衬得眉眼乌黑,土俊土俊的。 第一次扮丫鬟,扮得入木三分,陆浔言没忍住笑。 谢完幕,是主创演员的大合影环节,岑蔚不太喜欢这身造型,悄悄溜回后台。 一推门,一个男人占据了沙发的一角,蓝衬衫,黑色的亚麻西裤,短发剪得利落,没打发蜡,没做造型,发丝舒朗浓密,最简单随性的装扮,但难掩光彩照人的风度。 她不知道陆浔言在后台,顿时捂住脸,只露出乌溜溜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 男人没抬头,抄起木架上的相册,意犹未尽翻阅她的剧照,“不乐意我接你?” 岑蔚小心翼翼挪向化妆台,“你不是晋升了吗,公务多。” “等你睡了,我可以加夜班。”陆浔言合住相册,看向她,“亲自接夫人回家是丈夫的职责。” 岑蔚从指缝和他对视,嘴甜得很,“我不希望你辛苦..” 男人克制住,扬眉梢,装作出乎意料,“这是哪家的俊俏姑娘?我瞧瞧。” 她不依,“我去洗脸——” 陆浔言一步跨过去,右臂揽住她,压在怀里,“你睡醒蓬头垢面的样子我也见过,害什么臊?” 岑蔚埋在手心,音色闷闷地,“我蓬头垢面也比现在好看。” “那可未必。”男人揭老底,“有痘痘,有黑眼圈,有眼屎。” 她捂得喘不了气,迅速掀开手,喘口气,又要捂,陆浔言动作利索,擒住她手,一掰,她整张面容曝露得一清二楚。 台上不清晰,眼下清晰了。 红艳艳的,可爱,稚气。 是一个新颖的,很不一样的岑蔚。 “我不让你看..”她拨浪鼓似的晃脑袋。 “好看。”陆浔言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