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南越,我们连夜启程。” 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乖巧可爱的侄女捅了人的惊慌失措,一副见多识广的高人风范。 沈惊晚瞪大眼:“可是楚皇……” “还管什么楚皇。”南农打断她,“你若是落一根头发,你父王要找我拼命的。” 沈惊晚沉默半晌,摇头道:“小叔,我不走。” 她还有事情没办完,绝不能现在离开楚国。 南农挑眉:“为何?要是谢彦辞醒来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沈惊晚眸光闪了闪:“是谢彦辞将匕首拔出来的,还说不关我的事。” 南农一顿,眼中划过一抹老狐狸的光:“你信他?” 沈惊晚脸上闪过一抹极痛苦的纠结,最后她昂首咬牙与南农对视。 “我信。” 第26章 叔侄二人对峙良久,南农妥协:“行吧!” 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 刚要去休息,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我说,你不会是看上谢彦辞那小子了吧?” 沈惊晚一惊,瞪大眼睛:“小叔你胡说什么?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想到谢彦辞那张脸,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 他嘀嘀咕咕:“果真是蓝颜祸水,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要是嫁到楚国了可怎么办?这远隔千里……” 沈惊晚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招婿。” 两日后,谢彦辞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沈惊晚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她半分美丽。 谢彦辞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谢彦辞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沈惊晚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她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谢彦辞开口,嗓音喑哑:“过了多久?” 沈惊晚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谢彦辞蹙眉:“那我皇兄……” 沈惊晚打断:“放心,我小叔照谢着。” 谢彦辞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公主,可否赏在下一杯茶水?” 沈惊晚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君子的风范。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谢彦辞。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谢玄,又是谢彦辞。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谢彦辞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沈惊晚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谢彦辞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谢彦辞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沈惊晚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谢彦辞看着沈惊晚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沈惊晚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谢彦辞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沈惊晚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谢彦辞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他淡淡道:“南越公主刺杀楚国永安王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沈惊晚反驳:“我没想杀你……” 谢彦辞苍白俊逸的脸上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沈惊晚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只是一瞬间,谢彦辞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她的意图,并选择帮她掩盖真相。 顿了顿,谢彦辞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她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沈惊晚猛地看向他,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谢彦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 第27章 你不是已经有秦子依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沈惊晚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沈惊晚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沈惊晚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她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王妃。” 沈惊晚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谢彦辞的声音传出:“卢风,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词公主。” 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沈惊晚摆摆手,谢彦辞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谢彦辞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沈惊晚,沈惊晚识相地欲离开。 谢彦辞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眸禀报:“王爷,秦子依逃了。” 沈惊晚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秦子依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谢彦辞眼眸冷厉幽深:“逃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王府?” 卢风一脸羞惭:“王爷,您许久未归,王府出了奸细,是属下失职!” 谢彦辞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她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卢风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卢风又看了眼沈惊晚,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沈惊晚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秦子依?什么人?” 谢彦辞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公主来到楚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沈云词:“……爱说不说。” 关于秦子依和谢彦辞的问题,她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她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靖被封异姓王。 秦子依似乎被囚禁在了王府。 谢彦辞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