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前你想想有什么能让我做的,我全力满足。」 我看着他的脸,想了想:「能不能帮我打听个人,叫祁连,是个战地记者。」 沈宴的脸沉下来:「和你什么关系?说不清楚不帮忙。」 我抿了抿唇:「我哥哥。姑姑家的。」 沈宴表情舒缓了下,点了点头:「等我消息。」 他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清瘦英俊的男人,和沈宴很相似。 我摩挲着照片。 沈宴真是个健忘的人啊。 我跟他说过,我在孤儿院长大,哪来的姑姑。 我还说过,孤儿院里有个哥哥一直照顾我,我们一起长大。 可他听过就忘了。 他也从来没怀疑过,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看他的脸。 只爱他的脸。 2 沈宴真的很爱连笙。 哪怕连笙这么多年态度飘忽,就是不愿意定下来。 他也爱得心甘情愿。 而我也真的很爱沈宴—— 的那张脸。 和祁连相似的脸。 我一直对沈宴是有感激的。 他救我于水火。 认识他的时候,我已经失去祁连的消息三年了。 好多人都说祁连不在了。 我整个人行尸走肉,没有生机。 直到看见了沈宴,小我一年的学弟。 看见他那张酷似祁连的脸时,我哭了。 我想方设法接近沈宴,无条件地对他好。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沈宴的跟屁虫,负责拿包、拿外套、买东西,在他跟连笙吵架的时候传话,在他喝醉的时候扶他回去。 大概是我对他实在好,好到他无法再忽略。 所以在一个和连笙吵完架,酒醉的夜晚,他把我扯进怀里:「喜欢我?」 我看着那张清瘦英俊的脸,点了点头。 那天起,我成了沈宴的秘密女友。 如果备胎也算女友的话。 这一好,就是好几年。 沈宴和连笙没成,我俩倒是同居了。 沈宴有时候会抱着我感慨:「洛宁,你是对我最好的女人,你甚至都不喜欢我的钱。」 我笑:「你要想给我也不会拒绝。」 「但你没花。」沈宴一双幽亮的凤眼盯着我,「你不花我的钱,不戴我买的首饰,也不逼我公开关系。」 他说:「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也在把我当备胎。」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埋进他的怀里。 备胎不备胎不重要。 人非草木,我们已经走过六年岁月了。 这六年对我很重要。 可沈宴不这么想。 沈宴还是那么爱连笙,连笙深夜里喝醉给沈宴打个电话,沈宴会立马穿衣服去接她。 以前沈宴说走就走,从不跟我解释。 可后来他开始解释,脸上有了心虚。 我以为这代表我在他心里开始不同。 可我误会了。 他还是追着连笙出了国,没有给我一点挽留的机会。 一走就是一年。 3 中间沈宴其实回来过一次。 他喝醉了,让我去接他。 我接他时,他正在夜店包厢里坐着,跟连笙发视频。 看见我来,他朝我招手:「洛宁过来。」 他让连笙看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了六年的女朋友,洛宁。」 连笙还是一脸的冷漠。 但眼睛扫过我,在我脸上停留几秒。 然后笑了:「沈宴,你变心了?」 沈宴也笑:「对呀。我放着温柔贤惠的老婆不要,干吗老热脸贴你冷屁股。」 连笙看沈宴搂着我,问我们好了多久。 我老老实实回答,六年。 连笙挂了视频。 一向高傲的连笙,失态到再见都没有说。 沈宴搂着我的手,猛然顿了一下。 那晚,沈宴本来在搂着我睡觉。 中途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便抱着我不停地吻我,一晚上都没睡,一直看着我。 到早上的时候,他声音都哑了:「洛宁,咱俩走到头了。」 我其实也一晚上没睡。 我猜到了。 我听到沈宴接那个电话了。 连笙轻描淡写让他分手,她说只要他分手,立刻跟他好。 我知道我没有连笙重要。 我点了点头,不想场面太难看,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沈宴在我身后搂着我,紧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在我耳边说:「你姑姑家的儿子,有消息了。他没死,只是失忆,在国外呢。」 我全身都僵住了。 我转过身:「能帮我带他回来吗?」 沈宴最后吻着我的唇:「能。这是我欠你的。」 说完当天,他就坐飞机去陪连笙了。 而我,在几天后见到了祁连。 在国内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帮他治疗。 很快,他记忆恢复,想起了我。 祁连是为了在轰炸区救一个小孩才受伤失忆的。 醒过来后,他第一时间抱住了我。 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这十年我不在,让你受苦了。」 我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空荡荡的心,此刻悄无声息地填满了。 4 我和祁连错过了十年,都不想再耽误下一个十年。 我们很快订了婚。 祁连也问过我,这十年有没有爱上别人,不要一时冲动,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沈宴的脸。 但又一闪而逝。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 我抚摸着祁连在战区救孩子留下的伤疤,又重复了一遍:「没有。」 其实祁连问我之前,我做了几次梦,梦里都有沈宴。 梦里的沈宴看着我冷笑,让我不要自作多情。 心里还是会酸涩。 但时间慢慢过去,我再也没有梦见过沈宴。 那六年,仿佛随风而逝了。 闺蜜赵宁有时候也会问我,有没有想起过沈宴。 我沉默了几秒,摇头。 「希望他和连笙能好好在一起。」我说,「彼此遗忘就好。」 起码我是认认真真,把他遗忘在了脑后。 可过几天,我和祁连吃饭时遇到了沈宴的同学。 他远远地就上来打招呼:「你小子回国怎么不打电话——」 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一脸震惊。 祁连和沈宴很像,但他眉心有在战区留下的伤疤。 气质也完全不同,他身上没有沈宴那种吊儿郎当的纨绔样。 而更铁血沉着。 同学看着祁连,又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洛宁,这——」 他想了想:「你给沈宴戴帽子了?」 我摇头:「我们分手了。」 那个同学更惊讶了:「沈宴不是说你还在乖乖等......」 我打断了他:「这是我未婚夫,很快要结婚。」 他惊呆了。 看着我和祁连紧紧相牵的手,转身匆匆走了,边走边打电话。 我抬头跟祁连解释,可才开了个口,祁连就笑了:「都过去了,说它干什么。」 他帮我理头发:「总不能我消失十年就让你等我十年。」 我眼眶一热,突然感觉满心委屈。 最初找不到祁连那三年,我每天都抱着手机在等电话。 24 小时不关机,陌生电话一响起来我都要激灵一下。 第一年的时候我盼着能接到电话,告诉我祁连只是受伤了,马上回国。 第二年的时候我盼着有人告诉我祁连还活着。 第三年,我开始怕听电话,又不得不听。 沈宴出现时,我正式确诊重度焦虑,恐慌症。 他那张脸,就是我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沈宴那里当备胎的时候,也不是不委屈的,可我真的离不开那张脸。 唯有看着他,我才能有力气活下去。 所以我爱不爱沈宴,我不知道。 但我是感激他的,感激到他让所有人都嘲笑我是个备胎,可我还是甘之如饴。 这六年,在我这里,沈宴是个好人,救我于水火的好人。 我本以为我在他那里的印象也会不错,至少我会占个懂事。 可我没想到,他会咬牙切齿,骂我骗子。 5 沈宴给我打电话是深夜。 我轻轻起身,不想吵醒祁连。 我以为他是想拿走落在我这里的诸多东西,可我刚接起来,他就恶狠狠地,仿佛想把我咬碎般,咬着后槽牙蹦出两个字:「骗子。」 他声音沙哑低沉:「洛宁,你是个骗子。 「你说他是你姑姑家的孩子,你骗我!」 他不再一副吊儿郎当纨绔样。 他强忍着愤怒,甚至声音里还有一丝委屈。 像小孩一样的委屈。 我低了低头,叹了口气:「对不起。」 我道歉道得驾轻就熟。 从前六年,我就是这么跟他道歉的。 原因有很多。 比如别在连笙面前老盯着他看,会让连笙不高兴。 比如在连笙的同学面前不要试图牵他的手。 比如他跟连笙吃饭的时候不要乱打电话。 每一次我都会道歉,盯着那张脸,乖乖说对不起。 沈宴一开始会迟疑地摸摸我的头,像摸小孩子:「下次改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