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拿出去参加科举也是绰绰有余。 我将这三篇策论整理好,撩开帘子,以真面目示他。 「公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这策论中的思想也是让我醍醐灌顶,这种才华怎么可能落榜? 「家父在朝中有一官半职,正巧科举事宜也能说得上话,如果公子信我,可随我回府,将公子引荐给我的父亲。」 这是两辈子第一次近距离见林闻笙。 我脑子里闪过一句「陌上人如玉」。 就算是穿着破旧但干净的长衫,也掩盖不住他的风华。 现在的林闻笙还不像上一世惊鸿一瞥的冷然,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书生,更多的是温文尔雅加上被现实逼迫的有点……「炸毛」。 「噗嗤……」想到这里,我竟没忍住当着人家的面笑出声。 「抱歉,我走神了……」 我立刻反应过来,不好意思自己刚刚如此失态。 「无碍。」林闻笙深邃的眸子里,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我还没来得及探究。 吩咐下人将林闻笙安顿在离左相府比较近的客栈,我便回家向父亲说明了我的见闻以及猜想。 这一世,我帮助了林闻笙,那么我父亲就不会再因结交假状元,而埋下祸因了。 父亲信我,听完我说的话就立刻派人去查。 果然查出端倪。 那署名王公子的文章字迹,竟真的与林闻笙的字迹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惜才的父亲就急冲冲赶去皇宫,告了一圈贪官的状。 两日后,朝廷下旨昭告天下: 王公子利用家族便利科举舞弊,判处流放; 受王家贿赂的两个三品监考官员也被查抄了家,摘了乌纱帽。 而林闻笙则是恢复状元身份,御赐府邸、良田、铺子以及金银无数。 现在京城上下都是谈论真假状元的声音。 户部尚书王大人以及其一众党羽落马后,朝廷各级官员也变得极其忙碌。 事情平息第三日,小蒲从前院回来告诉我,新科状元林闻笙上门拜访。 我偷偷带着小蒲从后门溜进正厅。 隔着一扇屏风偷偷望向两人。 不承想,刚探出头就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我一惊,赶紧退回屏风后面。 我父亲背对着屏风坐着,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 「左相大人,前几日被圣上留在宫中论国策,一直不得空,今日终于找到机会来上门感谢。」 说着,林闻笙站起来向我父亲深深行了个礼。 「林大人客气,像你这样的国之栋梁早晚都会崭露头角的。」 「那不一样,如若不是郡主善心在街上救助于我,左相为我伸冤,以在下的能力,也只能走投无路用半条命去敲登闻鼓了。」 说着又想起身再拜。 「哎!林大人若真要谢,就多多为国效力,献出更多治国良策,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到最后演变成林闻笙一口一个「老师」地唤我父亲。 父亲对他的称呼也从「林大人」改成了「闻笙」。 我听着半晌,也没听见关于朝堂落马官员的事。 相谈甚欢的二人以师徒相称,从大应的太学院谈到南城水患,又延伸到农民的纳税份额。 我听着无趣,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从林闻笙拜我父亲做老师,几乎隔一两日就奔我左相府来。 这和上一世的「高岭之花」做派可真是相差巨大。 不过我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与林闻笙交好,不仅能最大限度让父亲免遭陷害,还能在内忧外患的朝堂上为皇上提供最大的助力。 5 时间过得飞快。 大王爷要举办湖中诗会,宴请京城中各家大人的公子小姐以及文人墨客参加。 大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哥哥,胖胖的和蔼可亲,家中无子无女,就爱办各种宴会热闹热闹。 先前我为了避免与萧定碰到,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已经推了两次大王爷的帖子。 事不过三,这次我不得不应下。 不过万幸,小蒲打听到最近萧定到城外练兵。 那我便没有其他顾忌了。 大王爷布置的场地是湖边长亭,邀众人一同饮酒作诗赏秋景。 我坐在主座右手边第一位。 坐下的时候就注意到林闻笙也在。 这书生,上一世可是听说他很少参加什么宴会的。 这是因为没有跛足愿意出来走动了? 大王爷刚被几位门客拉去坐船,这边的人就开始暗戳戳地挑事。 「我们大应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寒门状元了,林状元可真是好运气啊。」 曾经与假状元走得很近的郭家公子,举着酒杯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林闻笙身上。 「可不,林状元大老远从江南过来,转眼就高中了,真是了不起。」 「我看那些话本小说里有写,有很多商户小姐或者烟花女子,会在路上帮助过路的赶考书生,就指望资助的哪个万一高中,当了大官回去娶了自己做夫人。」 「林状元来的路上有遇到过吗,是不是在哪个路上还有等你娶的小娘子呢?」 一群世家子弟阴阳怪气地讽刺。 我瞧着林闻笙面上不显,仍然气定神闲地喝茶。 但是他握着茶杯的手上青筋浮现,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对啊,林状元,你在老家有没有妻子啊,若是有,切记糟糠之妻不可抛啊!」 「没有。」 清冽冷峻的声音回答。 可惜,除了这两字,坐在一边遗世独立如玉如琢一般的公子,再也没有表过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看戏看得乏了,听了半个时辰悲这个叹那个的诗词。 只觉得甚是无聊。 于是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带上小蒲离席。 我沿着湖边向远离宴会的方向慢慢走。 上一世在边城哪能看到此种景色。 从刚重生到现在已经两月有余,更是每天都在思考如何避祸。 难得出来一趟,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此湖名为燕波湖。 是皇家贵族春秋时节最爱游玩之地。 没有皇家宴请的情况下,官员和百姓是不能来这边。 长亭往西是一片环湖的林子,再往后就是燕山。 我算是半个皇家人,小时候也常常过来玩,哪里有树洞,哪里有林中亭都一清二楚。 想来这边林中亭才是真正清静的地方,景色又美又无人打搅。 刚刚走得急,忘记林深寒气重。 便让小蒲回去帮我拿我的芙蓉缕金纹纱袍和一壶热酒。 我的风寒刚好,可不能再病了。 我沿着林中小路快走到亭子时,却听到亭中有男子说话声。 既然有人,我便打算原路回去。 「你想给皇上下毒……」 我顿住。 「慎言!修仙问道的丹药怎么能是毒?这只是下策,舞弊一案,皇上趁机拔除了我好多钉子,现在我们只能加快速度。」 「那新状元……」 我捂住嘴,蹲在树后,拼命控制呼吸,生怕声音太大让亭中人发现我。 亭中人似是要往更深处走,谈话的声音渐远,我也听不真切了。 此地不宜久留。 如果被发现,我可能没命走出这林子。 6 我提着裙子,沿着来时路一边小跑一边看后面有没有人。 没承想,我还在看后面的时候,一下撞上了人! 猛地转过头才发现,来人竟是林闻笙。 我看他要说话,急得也不知什么礼数了,抬手一下捂住了他的嘴。 我示意他噤声,拉着林闻笙的胳膊就往回跑。 在快要出林子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寻我的小蒲。 我让她先回席上,嘱咐她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回马车休息了。 我拉着林闻笙出了林子后,往湖边走。 这边地势低,还有个两人高的巨石,正巧方便说事。 走到就算林中人出来,也绝对不会发现我们的地方,才放开了林闻笙。 我想把刚才的事告诉他,毕竟林闻笙在上一世就是绝对的忠臣。 可一转头,就见白玉一般的俊脸泛着红晕,耳尖甚至都红透了。 他看我回头,闪烁的眸子不敢直视我。 别扭地指了指自己的嘴,无声地询问是否可以开口。 「咳……刚刚事出紧急……兆华失礼了。」 我看他这副害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