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苦衷,你也不用替他开脱,他那个人就那样,他就是不爱解释,喜欢一意孤行,跟这种性格相处,谈恋爱可以,婚姻真走不久。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跟他走多远,我的未来规划里面也没有他。” 陆以蓓话语里面的意思,让徐斯言眉心微挑:“之前呢?你们上一次在一起,你未来的规划里有没有他?” 他希望没有。 陆以蓓淡淡说:“一开始有,后来也没有。” “那你后来怎么会跟他求婚?” 陆以蓓扫了他一眼,平平静静,让人无从猜测她的心理。 “他跟温湉,其实也不意外,最开始,我就很清楚,他割舍不掉她的,温湉算是给过他不少温暖的女人,起码比我对他好很多。”她又继续说。 徐斯言听她淡淡的话语,心里有种刺痛感。一个人越是清醒的认识到什么,并且越是冷静的把内心的想法表述出来,无疑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你对他算好了。” 陆以蓓顿一顿,像是想起什么,良久才回神,语静如水:“也许吧,算好,也不够好。” “陆以蓓,我其实很难想象,你当初居然因为逼婚,会跳楼。你不像那么疯狂的人。”徐斯言一直觉得,陆以蓓跳楼,并不单单是为了逼沈侈结婚。 陆以蓓笑了,淡薄说:“是吗?” 他想探究她心底的想法,却不愿意看她难受。所以放弃了对她内心的探究,转移话题道:“起诉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陆以蓓提及这个,眉心微顿,有些顾虑的说,“我姑姑最近,心情很差。她好面子,在乎官司的输赢,要是输了,她肯定不好受。” “阿侈不是保证了你会赢?”徐斯言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给她盛汤,乌鸡汤,滋阴补血,益气养阴,她太瘦了,他有养胖她的念头。 “我现在,也不敢随便相信他了。” 徐斯言因为她的这句话,多看了她两眼,他又伸手给她剥虾,眼皮微垂:“你要是输了,我背后给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白吃这个亏。我虽然不在徐氏,选择自己出来单干,可人脉还是在的。” 陆以蓓感激的说:“谢谢。” 徐斯言千言万语,比如说我能对你好,我愿意对你好,可最后也都汇集成一句:“都是老同学。” …… 往后几天,陆以蓓对沈侈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任何话题,她都会配合他接,偶尔也跟他聊聊她的生活。 官司的前两天晚上,沈侈遛狗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 跟她说旁边一户人家被杀害了,路过时都觉得阴风阵阵。 陆以蓓道:“那你注意安全。” “那必须的。”他语气里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笑意,说,“总不能让我老婆守寡。” 陆以蓓就没有吭声。 “温湉那边,我已经把她调走了。”他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起这个话题。 陆以蓓道:“嗯。”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他说,“我感觉出来,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也就那天,惹你生气了。” 陆以蓓说:“我不生气。” 沈侈琢磨了片刻,认真的说:“我只是不喜欢你不在意……” 陆以蓓假意打了个哈欠,打断他,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上班,后天就要打官司了。就先休息了。” 至于不喜欢她不在意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那边安静下来,只有狗偶尔会叫几声,良久他才说:“老婆,那你早点睡。” 陆以蓓说:“过几天,就要打官司了。” 沈侈没有说话。 陆以蓓想,沈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114 打官司的那天,天气好的离谱。 陆以蓓带着陆英芝到现场时,看到身为被告的温远辉,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丝毫不见任何慌张或者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让陆英芝有点发慌,紧紧的握着陆以蓓的手:“以蓓,你说他怎么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呢?” “没事。”陆以蓓的视线从温远辉身上移回来,说,“别担心,咱们证据够多,律师也名气大,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法庭质证后的辩论环节,陆英芝方的辩护律师是个老油条,反观温远辉那边,律师就像个随便找的,被陆方律师几番堵的说话都没了逻辑。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陆英芝就放松下来,毕竟也是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她也很快把准备好的证据,井井有条的说出来。 辩论结束后,陆英芝听完笔录,签完改签的字,从场上退下来。 温远辉依旧没有半点不对劲,还笑道:“陆家不愧是陆家,人脉确实广,找的律师很有水准。” 这句话陆以蓓听的是心里警铃大作,怀疑是不是沈家会在背后动手脚。 不过好在出来的结果依旧是陆英芝胜诉了,并且温远辉被重罚,教唆犯以故意伤害罪,处半年有期徒刑。 这个结果高兴坏了陆英芝,本来愁眉苦脸的,这会儿终于露出几分喜色。 陆以蓓也给沈侈道了声谢,毕竟证物搜集都是他找的人,功劳算是他的。他答应会让陆英芝胜诉,也确实做到了。 她原先其实设想过,没结果。 沈侈道:“你要感谢我,不如再来我这边待几天?房子太大了,一个人有的时候睡不着。” 陆以蓓笑了笑:“真的没空。” 电话那头的沈侈扯了扯嘴角,说:“你怎么说话还这么疏离,老婆,官司都赢了,也该正常跟我说话了吧?” “我跟你交流并没有不正常。”她说。 沈侈说:“那你喊我句老公。” 陆以蓓如他的愿:“老公。” 只不过,她心底,喊得平淡,半点起伏都没有。 她一直以为,喊出这两个字会很难,现在看来,其实也容易。喊什么,其实都差不多,就是一个代号。 “我等了半年,才听你喊过这么一次。”那头的男人说,“以后都这么叫吧。” 陆以蓓也笑,说:“行啊。” “这么好说话?”沈侈好一会儿没开口,很久后才说,“以前可是怎么逼你都没有用的。” 陆以蓓心不在焉的说:“感谢你帮忙,应该的。” 而且,应该也喊不了多久的。 陆以蓓以为她跟沈侈之间,要掰扯清楚来,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她三个月以后,再度撞上温远辉。 那天是在学校领导组局吃饭,陆以蓓在四星酒店里看到温远辉的时候,直直的看着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温远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应该被限制自由的不是吗? 总之怎么也不可能是西装革履在这里跟人家畅谈的画面。 她僵硬得站在原地,温远辉回头也看见了她,举着酒杯对她笑了笑:“陆小姐。” 陆以蓓冷淡的看着他:“你怎么出来的?” “在里头立功了,表现良好,就提前出来了。”温远辉笑意不变,“陆家有权有势,这回我热情了,以后哪里还敢找陆家的麻烦?” 陆以蓓道:“沈家帮忙的?” 温远辉忖度半晌,笑道:“那边确实帮了点忙。” 陆以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情绪的说:“恭喜。” 温远辉笑着,好不得意:“陆小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陆以蓓淡淡道:“温先生,做人还是低调点好。找了沈家当靠山确实不错,但是你怎么敢保证,沈家会一直在?” 温远辉挑了挑眉,说:“陆小姐又何必气急败坏,人跟人之间的相处,本来就有近有远,有亲有疏。” 陆以蓓最后看了看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也没有说错,确实沈家就是亲他愿意帮着他,他温远辉就是有那个本事,他温远辉的女儿就是招人疼,有什么办法? 晚上,一到十点,沈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陆以蓓看到他名字的三个字,想起的几乎只有两个字。 骗子。 沈侈是个骗子。 陆以蓓抬手就想摁断他的电话,只不过到最后突然醒悟。 沈侈不算骗子的,他说让陆英芝胜诉,也确实让陆英芝胜诉了。 他答应的只是这个,但是从来就没有保证过,在胜诉之后不保温远辉。 陆以蓓想,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只不过,他这还不如当初不答应她,后续温远辉大摇大摆盛气凌人,过得好得不得了。胜诉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空有名头。 陆以蓓努力的忙一场,只不过是忙了一场徒劳罢了。 徐斯言说的对,他心里有想护着的人,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帮她?温湉只要在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