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平时他都是住在那,但从来没有要带她和女儿进去住的意思。 甚至上一世,她还是离婚后才知道有这么个房子。 沈菀秋垂了垂眼眸:“那是你爸爸的,今天带你回妈妈的家。” 她身上没钱,硬是背着女儿走了五里路,才看见前方熟悉的村口。 沈家村。 自从嫁给陆晋年,跟他去了新午村,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爷爷看见她回来,肯定会吓一跳吧! 沈菀秋想着,脚步也越发的快。 走到快接近家的路上时,有人认出了她:“菀秋丫头?” 沈菀秋也一眼认出了对方:“宋大婶!您还认得我?” 哪知道脸上的笑还没扬起,对方狠狠朝她吐了口唾沫,厌恶道:“我当然认得出!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全村也只找得出你这一个!” “可怜你爷爷,养你这么大,到头来自己死在茅草屋里三天才被发现!” 第3章 仿若有道惊天巨雷打在她的脑内,沈菀秋生生僵在原地。 爷爷死了?怎么可能! 上辈子离婚后她无处可去,只有爷爷接纳她,爷孙两相依为命了好几年…… 沈菀秋按捺下心里的不安:“宋婶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宋婶子好似听见笑话般,叉腰怒骂,“派去的人可说是亲口告诉你男人的!村上特意等了你三天才入土!你个没良心的不来送终就算了,现在还怪我乱说?!” 唰地一下!沈菀秋脸上刹那血色全无! 陆晋年知道,却从没跟她提过! 沈菀秋的心没有哪刻比此时更冷,也不得不接受爷爷离世的事实。 “宋婶,我爷爷他……葬在哪了?” 宋婶子见她像是真不知,又带着娃娃,心软的指了指山头:“就埋在后山西南那儿。” “谢谢!” 忙不迭道谢完,沈菀秋抱起女儿就朝后山去。 山地泥泞,她深一脚浅一脚找了很久,才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爷爷的墓碑。 一块木板,上面用炭灰写着爷爷的名字。 似乎被雨打过,字迹都开始模糊。 沈菀秋鼻头狠狠一酸,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爷爷,不孝孙女回来了。” 身边的莹莹见状也学着磕,沾得满脸都是土。 沈菀秋将她脸擦干净,哽声介绍:“爷爷,这是莹宝,我跟你提起过的……” 准确来说是上辈子提的。 上辈子爷爷没来得及和莹莹见一面,她原本想这辈子可以好好见面的,没想到还是没能见上。 这一晚,沈菀秋在后山陪了爷爷很久。 直到莹莹熬不住,睡了过去,她怕女儿再着凉,才擦掉眼泪下山。 爷爷的家就在山脚下。 泥胚房屋内结满了蜘蛛网,保温壶和搪瓷杯都许久不曾有人动过,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看见这一幕,沈菀秋的泪水就又一次忍不住无声滑落。 她强忍着泪,麻利将卧室收拾出来,哄着被吵醒的孩子睡下。 翌日,公鸡鸣晨。 沈菀秋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外面灰蒙蒙一片,显然是天刚亮。 还能再睡一会儿。 她想着翻个身正打断继续睡,却在余光看见屋门时,陡然清醒! 沈菀秋清楚记得睡觉前大门是合上,这会儿竟大开着,前厅隐约传来些动静。 有人进来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女儿,悄悄起身捡起一根柴火棍捏在手里,小心翼翼朝门口走去。 屋内隐约见到一处高大身影,沈菀秋心提到了嗓子眼,闭上眼扬起棍子就打了下去。 却落了个空。 紧接着,就听一声不悦的喊声:“沈菀秋!” 沈欣荣一怔,睁开眼,就看到陆晋年那张熟悉的俊朗面庞。 她松了口气,整个人差点腿软的摔坐在地。 多亏陆晋年眼疾手快,将人扶到板凳上坐好。 陆晋年看她这副胆小的模样,沉声发问:“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带着孩子来这种地方?” 沈菀秋一滞,抬头看着男人眼里的不悦:“我爷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晋年闻言诧异:“什么?” 看他装傻的样子,沈菀秋却不敢信。 宋婶子说传信那人是亲口告诉陆晋年的,还能有假?! 她垂下眼眸,攥紧双手:“陆晋年,我们离婚吧。” 第4章 沈菀秋转身从柜里翻出纸,递给陆晋年。 “我不会写字,离婚报道你来写吧。我不要钱,也不要房子,只要莹莹!” 这辈子,她只要和女儿好好生活就够了。 见她来真的,陆晋年眸色一沉,大手拍在桌上:“你当离婚是儿戏吗?” “是你先问莹莹要爸爸还是要妈妈的,我现在让你如愿还不行吗?” 沈菀秋忘不了卫生院那天他问女儿的那句话,如一盆冷水,直直浇灭了她想挽回婚姻的心。 僵持之际。 里屋虚掩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莹莹小小的身影跑出来,手在身上不停抓着。 “妈妈!莹莹身上痒!有虫虫咬!” 一听到女儿的哭腔,沈菀秋顾不上离婚,当即奔向女儿。 却比不过陆晋年腿长脚快,两三步就将女儿抱起在怀里:“哪儿有虫虫?爸爸看看!” 他边问着,边检查,却在挽起莹莹的衣袖后,面色骇然! 只见女儿娇柔白嫩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掀开衣服一看,背上身上全都是! 沈菀秋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怎么会这样?” 而陆晋年的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眸光似冷箭射向沈菀秋:“就你这样还敢管我要女儿?!” “带上莹莹的诊疗本,跟我去卫生院!” 撂下这句话,男人抱着女儿大踏步朝外走去。 来不及想太多,沈菀秋立马拿上诊疗本跟上去。 到了卫生院。 “没什么大事,过敏,”医生说完,顿了下又问,“是不是突然换了环境睡觉?” 沈菀秋红着眼睛忙应声:“是的,之前都是睡床垫,昨晚睡了凉炕……” “那就是了,你家孩子皮肤娇嫩,一下换了环境免不得适应不了!”医生确认下来,不免又笑了下,“我说你也是的,怎么让孩子放着好好的席梦思不睡,带着去睡棕垫床?” 医生一句玩笑话,却让沈菀秋霎时无地自容。 是啊,她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守护女儿,到头来连给女儿维持现状的能力都没有。 陆晋年在这时出声,替她解了围。 “以后不会了,谢谢医生。” 检查完,医生给开了几支药膏。 一路从卫生院出来,沈菀秋都安静得有些过分。 陆晋年抱着孩子,下颌线始终紧绷,迈着大步走得飞快。 全然不顾身后沈菀秋的脚步是否跟得上。 不知走了多久。 陆晋年远远丢下沈菀秋一大截。 来到驻守严格的家属院门口。 “陆营长!”守卫兵朝他严肃敬礼。 陆晋年回之颔首礼后,直接抱着孩子往里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沈菀秋娇小气喘吁吁的身影才渐渐出现在入口处。 她下意识跟着就要进去,被门口的守卫兵拦下。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随便乱闯?”守卫兵厉声呵斥。 沈菀秋眼色焦急,眼看着陆晋年已经消失在家属院的某处,她只好解释:“我叫沈菀秋,是你们陆营长的妻子!他刚刚抱着我们女儿进去的!” 一听这话,守卫兵眼色狐疑打量起她,表示要打电话确认。 沈菀秋连连点头。 座机接通需要好一段时间。 随着嘟嘟几声过后,那头传来陆晋年接起电话的声音。 守卫兵忙道:“陆营长,门口有位叫沈菀秋的女同志说是您妻子,能放行吗?” 对面沉默几秒,沈菀秋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半晌,她听见陆晋年熟悉的嗓音。 “未登记在册的人,不必放行。” 第5章 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窖。 这家属院,他竟连她踏入一步都不让! 沈菀秋在原地望眼欲穿,最终在守卫兵的催促下,不得不一步三回头远离家属院大门。 由于担心女儿,在之后的每天,她都要过来一趟。 怕再次被驱赶,她后面没敢再上前,始终徘徊在不远处的树下,想着看能不能碰上陆晋年带着女儿出来。 只是一连三天,都无功而返。 直到这天中午,她又一次来到家属院门口时,正好撞上买菜归来的几名女人。 其中一位一眼认出她来。 “营长夫人!”对方热情凑上来,欣喜拉住她的手,“您是来找陆营长的吗?是不是今后就也来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