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看黄河,还有青海湖,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之后几天,戚舒兰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戚母,而江丛羡连个面都露过。 这天下午,戚母刚睡着,她就被医生叫了出去。3 “病人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向,而且还有脑溢血的前兆,如果再不转去大医院,就要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 听了医生的话,戚舒兰心一咯噔。 她也着急,可江丛羡扣着她的证件,她根本走不了。 转头看着才几天就瘦了一圈的阿妈,戚舒兰捏紧了拳,眼底浮起抹坚决。 托护士帮忙照看戚母后,她回了军区,直奔政委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得到政委的允许,戚舒兰才推开门,可一抬头,撞上的却是江丛羡寒凛的目光。 她一下僵住,直愣愣看着面前挺拔的男人。 政委一脸疑惑:“戚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戚舒兰回过神,逼着自己忽视江丛羡晗带警告的视线,望向政委,清晰回答:“我申请和江丛羡离婚。” 一说完,江丛羡整张脸都黑了,政委也满眼诧异。 气氛一下僵凝,没等她继续说下去,突然被江丛羡抓住手。 “政委,个人问题我会回去好好解决的。” 他朝政委敬了个礼,拽着人就要走。 戚舒兰心一横,直接扒住政委的桌子:“政委,我跟江丛羡的感情已经破裂,无论如何都过不下去了!” “戚舒兰!”江丛羡瞪着她,怒火已然烧上他的眉眼。 戚舒兰执拗地抓着桌角,不去看他凌冽的眼眸。 面对势如水火般的夫妻俩,政委严肃起来:“戚同志,军婚可不是你说离就能离的。” 说着,他看向江丛羡:“我先去开会,你们好好谈谈。” 政委拿上帽子,起身离开。 戚舒兰只觉手被狠狠松开,江丛羡的声音像针刺着耳膜:“你是不是疯了?” 她转过头,男人睨来的冷漠视线好像就是在看一个疯子。 戚舒兰呼吸微颤,一字一句:“没错,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还可以疯到让你升不了旅长。” 哪怕他拿枪抵着她脑袋,这婚也要离,她一定带着阿妈去治病! 四目相对,江丛羡的脸色极为难看。 良久,戚舒兰觉得心跳已经快到极限时,男人从口袋拿出她的证件,口吻凉薄:“如你所愿。” ‘啪’的一声,证件被扔在桌上,江丛羡冷冷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戚舒兰只觉喉咙堵了团棉花,眼眶都被挤红。 果然,对江丛羡来说,除了何雪莹,前途果然也重要。 她仰头逼回泪意,拿起证件捏在手里,一路奔回医院。 明明已经将要得偿所愿,可心头却慌的厉害。 终于奔到病房。 恰好见医生从里头出来,戚舒兰忙上前连声说:“医生,麻烦您尽快帮我阿妈办转院手续!” 然而医生却沉默了,眼里是让她不愿看懂的遗憾。 戚舒兰声音不由颤了一下:“医生,您怎么不说话?” 医生叹了口气,满含同情的声音却如闷雷,击溃她狂跳的心。 “很抱歉,你阿妈半小时前突发脑溢血,抢救失败了……” 第10章 ‘轰!’ 戚舒兰只觉脑子里有道响雷炸开,她怔了半晌才踉跄冲进病房,目光直直落在病床上。 像是怕惊醒病床上的人,她放轻脚步,温柔低喊:“阿妈?” 然而,无人回应。 ‘咚’的一声,戚舒兰无力跪在地上,颤抖去牵戚母的手:“阿妈,快醒醒,兰兰来带您去大医院治病了……”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去看黄河,等治好病,我就陪您去看好不好?” 医生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节哀……” 这句安慰瞬间撕裂戚舒兰强撑的心,悲切的呜咽响彻病房。 “阿妈,您不是希望我好好过日子吗?您不在,我还怎么好得了?” ‘滴答!滴答!’ 泪水落在洁白的被单上,像是绽开了灰色的花。 戚舒兰一遍遍呼唤,可戚母的身体还是慢慢冷了下去,她的心也一点点下沉。 她曾无比感谢上苍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现在,阿妈还是走了。 那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三天后。 傍晚,戚舒兰抱着装了戚母骨灰的盒子,魂不守舍离开火葬场。 她没有回军区,而是沿着国道走了一整夜。9 天亮后,她停在了上辈子,车祸坠崖的悬崖边。 悬崖下,河水涛涛。 戚舒兰眺望远方显露的阳光,满是血丝的双眼蓦然聚起泪。 天边的太阳升起了,可她生命里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 她抱紧骨灰盒,哽咽低语:“阿妈,我当您两回女儿,都没让您过上好日子,是女儿不孝……” 戚舒兰低下头,看着奔涌的黄河水,眼中浮起希冀和决绝。 上辈子她在这里丧命而重生,如果这辈子同样在这儿死,是不是也能重来一回? 她闭上眼朝前跨出,声音沙哑:“阿妈,如果能有下一世,我只陪着您,其他什么也不要……” 太阳东升,戚舒兰仰头闭上眼,纵身一跃! 瘦弱的身体落叶般飘落,砸进湍急的河水,无声无息…… …… 接连一个星期,江丛羡闷头接受封闭演习,今天总算歇了口气。 他刚要回家,就被政委叫去办公室。 “丛羡,你跟戚同志怎么样了?” 江丛羡皱起眉:“她还是想离。” “那你呢?” 政委的问题江丛羡蹙眉,心头更烦躁。 半晌,才沉声吐出句:“我从没想过跟她离婚。” 政委面露诧异:“可你们俩不是总吵架?而且我还听说你为了升旅长不让她走,还有,我怎么听说,你挺照顾何雪莹,结婚是为了和何雪莹赌气?” 江丛羡抬眸,眼中不认可:“怎么连您也胡说,照顾何雪莹是受人之托。结婚是我认真考虑过得,跟别人没关系。” 说着,他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升旅长不过是借口,我只是不想戚舒兰走,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到底闹什么。” 听了这话,政委表情逐渐复杂:“这些话,你跟她说过吗?” 江丛羡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他沉默,政委叹了口气,过来人似的劝道:“你们俩就是缺少沟通,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怎么能不出问题。” 说着,他拍了拍江丛羡的肩:“既然你不想离,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