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姜初意被敲门声一惊,卡差点掉在地上。 她一边走去开门一边疑惑谁会来。 门一开,姜初意先是愣了,紧接着眉头一蹙。 是小李,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儿? 小李尴尬地笑了笑:“夫人……” 一句“夫人”好像又勾起了姜初意那些不快的记忆,在寻梦湾会所的包厢里,还有在顾氏公司里,这句看似尊荣的称呼实际充满着讽刺。 姜初意打量了小李几眼,他穿着平日上班的西装,肯定是傅淮州让他来的。 她嘴角一垂,马上就要关上门。 “哎哎哎!夫人等等!”小李忙把手伸了进去,卡在门缝里,“总裁说要见您,说有话要跟您说。” 姜初意眉目一狞,却又关不了门,气地直瞪眼。 她不想见他,更没有话要跟他说! 小李心里也有些委屈,他不过是个秘书,偏要做这些事儿,好在他知道姜初意是个心软的人,央求道:“夫人,您要是不去,总裁可饶不了我啊。” 果然,姜初意看他一副“她不去他就要从顾氏卷铺盖走人”的模样,心一软同意了。 她扯了扯衣角,表示自己要先换衣服。 小李点点头:“好,那我在下边儿等您。” 说完,他着急忙慌地就跑去了电梯口。 姜初意无奈地摇摇头,关上了门。 换完衣服后,她又觉得见一面也好,把两人的事情彻底理清了,然后各走各的路就算结束了。 “结束”两字想的她心里泛起了酸涩。 她喜欢傅淮州八年,哪有那么容易就割舍的掉的,但是他们的心始终无法走到一起,她也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 小李见姜初意下来了,忙开了车门请她坐进去。 车子一路开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从进门到侍者引路,姜初意都觉得不对劲儿。 就算白天不是吃烛光晚餐的好时段,但也不至于一个用餐的也没有啊。 直到进入一间不同于外头的雅间里,姜初意脚步一顿,怔怔地看着坐在几步外的傅淮州。 裁剪适身黑色西装,淡蓝色的领带,平常人的工作装在他身上总是能多一份俊逸。 姜初意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眼前的傅淮州好像与十八岁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傅淮州抬眸望去,见姜初意看着他发呆。 他勾起嘴角,因为她的失神有了丝愉悦,但心底的忐忑依旧让他变得小心了很多。 “坐吧。”傅淮州道,声音语气都轻了不少。 姜初意回过神,蹙着眉看着圆桌上的玫瑰花。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十九章 原谅 姜初意坐了下来,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惕着。 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看着傅淮州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不解。 傅淮州朝门外的侍者招了招手,侍者点头离去,不一会儿䧇璍端上了两份西冷牛排。 才吃过早饭的姜初意哪里吃的下,她只看了一眼,再次将视线放在傅淮州身上。 他左脸颊还有些红,而下眼睑却微微泛着黑,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 姜初意抿抿唇,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上“你要说什么”后推到傅淮州面前。 傅淮州瞥了一眼,当做没看见一样无视了。 “尝尝。”他眉眼一弯,笑意布满整张脸。 姜初意又是蹙了下眉,印象中傅淮州从未对她笑过,或许有,那也是嘲讽和冷笑。 她越发觉得自己太不了解他了。 姜初意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想吃。 傅淮州嘴角的笑意一僵,但还是耐着性子拿起刀叉,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儿后和姜初意面前的交换。 这样的举动让姜初意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昨天才打了他一巴掌,以他的性子还有对她的厌恶,应该恨不得把她咬死吧? 姜初意咬着下唇,快速地在纸上写“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将字条推到傅淮州面签后,她站起身,像是准备离开。 傅淮州的笑容因为她的“不知好歹”差点变成了怒火,但他又想起昨晚反复思索的一晚。 他始终下不了手毁了那个贝壳风铃,就像他无法放弃姜初意一样。 从小到大,他霸道惯了,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他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姜初意是个例外,从前他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现在想要,却难以靠近。 傅淮州看着姜初意,眼底的感情复杂到连他自己都理不清。 好像下意识已经认定姜初意是他的所有物了,为了她,他愿意和软些,甚至放下他本来的个性。 但是她似乎并不领情。 傅淮州暗自深吸了口气,站起了身走向她:“姜初意。” 在姜初意微怔的神情中,他将她轻轻揽入怀,两手交叠在姜初意腰后。 “回到我身边。” 傅淮州的声音落在姜初意耳畔,温柔的让她以为出现了幻听。 姜初意长睫颤抖了几下,心速因为这沈单的几个字开始情不自禁地加快。 他……是想和她和好? “你和顾凌风的事我不会计较的。” 然而,傅淮州下一句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隔开了那戛然停止跳动的心脏。 姜初意淌着痛苦眼神中又满含嘲讽,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淮州,也许她从未离他近过。 傅淮州以一个大度的君子的模样等待着姜初意的回答。 他势在必得的目光像是胶水一样黏在她的身上。 他给她想要的温柔,还有宽容大度,甚至是真正的顾夫人,她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谁知姜初意缓缓伸出手,将环在她腰间的双臂掰开,后退了两步。 一双黑眸浸着点点泪花看着他,姜初意心头喉间都像是被这些时间都未说出去的话给堵了。 她很想问傅淮州:你真的明白爱是什么吗? 从他为了顾氏娶她,到和所谓的“救命恩人”郑琳纠缠不清,再到现在他可笑的“原谅”她的“不洁”…… 他真的爱她吗? 第三十章 赌气 姜初意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低头在纸上写着,微颤的手让字迹都显得很是潦草。 ——傅淮州,我不是你呼来喝去的宠物,我也不需要你的不计较。—— 将字条放在桌子上后,她转身就要走。 傅淮州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睨了一眼字条上的字后,所有的克制都一下被那几个字给瓦解了。 为什么?他都已经放低身份了,她还要怎样? 傅淮州气恼地将姜初意的肩膀握住,将她扳过,语气再次回到从前那般凌厉冰冷:“你还想要什么?要钱要名利我都有,顾凌风根本不是顾家的人,你图他什么?” 姜初意噙着泪强忍着心中的气,恨不得再给他右脸一巴掌,心口又像有个重达千斤的铁球在翻滚。 她用力一挣,狠狠地推开禁锢她双肩的双手,带着几丝恨意的眼眸瞪了傅淮州一眼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淮州脸瞬时就阴沉了下来,他看着姜初意决绝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眼旁桌上那玫瑰还有那切好的牛排。 最后便是姜初意留下的字条,全部都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傅淮州如墨的眸子中似是被一片乌云遮住,那握到骨节泛白的手恨恨地砸在圆桌上。 出了餐厅,姜初意睁着红通通的眼睛踉跄地走着。 可心里的悲戚就像是随着她的越渐混乱的步伐不断地扩大,最后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终于忍不住,蹲在人行道上银杏树下哭了起来。 她捂着嘴,将哭声全部变成隐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