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感到些许郁闷。 裴濯给自己倒了半碗,倒完就将酒坛放到一边,丝毫没有要分一些给她的意思。 黎凝看看酒碗,再看看裴濯,问他:“我的呢?” 裴濯气定神闲:“不急,等用完膳、沐浴完,郡主再品尝也不迟。” 黎凝蹙了蹙眉,欲言又止,怀疑裴濯是因为方才的事报复她。 在端起碗要喝之前,许是感受到她视线过于炽热,裴濯看去,问:“真那么想喝?” 明知故问…… 黎凝在心中腹诽,表面却矜持地点点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迫切。 而后,黎凝就见他把筷尖儿伸进酒里搅了两下,再拿出来递到她面前。 “郡主尝尝看。” 黎凝:“……” “这怎么尝?”黎凝难以置信,就算要用筷尖儿沾,也该用她的才对! “郡主不要那便算了。”裴濯似是有些惋惜,但并未强求,正欲收回手,黎凝先他一步攀住他虎口。 好歹他还未用筷子吃过东西呢…… 如此一来他若是继续用这双筷子,那也是他吃她口水,她一点儿的不吃亏。 这样想着,黎凝便不那么抗拒,倾身去含住筷尖,用舌尖仔细去舔上面残留的梅子酒。 筷尖儿沾了酒之后,由于黎凝方才犹豫太久,此时都快干了。 这哪尝得出什么味道…… 黎凝失望地松开筷子,还在企图从那丁点清淡的酒味儿咂摸出更多的醇郁,因此并未注意到裴濯晦暗的眼神。 “这样怎么尝得出来。”黎凝小声嘀咕,转而去吃菜,决定等裴濯愿意分一些给她的时候再好好品尝。 裴濯收回手时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转瞬即逝,接着他神态自若地用那双筷子夹菜、扒饭,看上去并未介意方才筷子被何人吃过。 待到两人均沐浴完,黎凝虽已答应裴濯,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到裴濯将酒坛拿来,她才放下心。 裴濯对此感到好笑又纳闷。 她从前并不喝酒,不知为何如今就像个小酒鬼一般,对这梅子酒念念不忘。 “郡主准备好了?”他问。 黎凝郑重颔首。 不管准没准备好,她今晚都是一定要尝尝看那酒的。 黎凝早有心理准备,只是等待事情真正来临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煎熬,她正犹豫要不要催促裴濯快些开始,就见他盯着那酒看,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酒怎么了?”黎凝走过去。 酒香味儿还是那么浓郁,酒水清澈,色泽透亮。 黎凝看得都快咽口水,扯了扯裴濯的袖口,催促。 裴濯转头看她,看到她脸上的迫切。 那迫切是对梅子酒的渴望,而不是即将与他交吻的期待。 在黎凝再次看过来的时候,裴濯鬼使神差般道:“郡主想不想试试另一种方式。” “什么?”黎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裴濯倒出半碗酒,一手搭在桌案上,另一手在碗沿边摩挲,歪头看她。 黎凝仍然懵懂:“什么方式……” “我喂你喝。”裴濯言简意赅。 一刹那,黎凝立刻明白裴濯是什么意思,惊愕地瞪大眼,期期艾艾:“这、这不……” 在她拒绝之前裴濯就打断:“待我喂你喝完,先前答应要分给郡主的照样分。” 也就是说她能喝到两份…… 这个条件很诱人,就如同只需做一件事,但能得到两样报酬一样,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想明白关键,黎凝立刻颔首应下。 这样看来她还占便宜了。 裴濯未料到她答应这么快,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诱导,他低笑一声,“那郡主待会儿可不能躲,喝多喝少全看本事。” 黎凝斗志昂扬:“尽管放马过来。” 旖旎之事被说得犹如打斗一般,即将争个胜负。 难得的机会,她今日就要让裴濯开开眼,叫他后悔这个决定。 于是,黎凝信心满满地看着裴濯端起酒碗含一口,而后他一手来到她脑后,扣着她往前。 黎凝眼睫颤了颤,只犹豫一瞬,很快就配合地贴上去。 她紧紧闭着眼,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去舔唇缝,很快便得到那边慢慢渡过来的一点酒水。 但此时的酒不单单只是酒,还掺了别的东西,降低了它原先的烈性,品尝起来多了几分柔和细腻。 感受到黎凝再一次的试探,裴濯同方才一样,继续渡过去一点,两回之后,任黎凝再如何试探催促,他都不为所动,等着她来抢。 果不其然,黎凝意犹未尽,在试探两次都没有结果之后,就只好撬开他的齿关,让舌进来掠夺。 她以为自己得逞,殊不知自己才是掉入陷阱的那个。 裴濯早就在此等着,是以在她一进入的时候便勾着她纠缠,黎凝想退出,但又舍不得醇馥的酒水,摸索着想去汲取,但裴濯并未给她这个机会,耐心细致地引着她…… 余下的酒水无人顾及,从唇角流下,滑过颈侧。 直到倒的那半碗酒见了底,两人才分开,均是喘息连连。 黎凝脸颊酡红,一双杏眼雾蒙蒙,眼尾流露丝丝缕缕的媚态。 裴濯喉间一滚,卷掉她唇角的水渍,哑声道:“好喝吗?” 时辰一长这酒的酒性就上来了,黎凝方才不甘示弱,抢过来的不算少,此时脑袋已不大清明,眼皮也有些困倦,懒得思考他什么意思,敷衍地点点头,再问:“说好给我的酒呢?” 裴濯笑了笑:“不会骗郡主。” 黎凝鹅黄色的寝衣前襟一片深色,里边春光若隐若现。 即便是被他盯着看,黎凝此时也迟钝地一无所知。 “郡主今日已经品尝过,明日再给郡主。”裴濯道,“先换一套寝衣。” 黎凝只觉整个人轻飘飘,有股说不清的畅快愉悦,伴随的还有一股睡意。 她用力记住裴濯说过的话,以免他明日后悔,再在裴濯的牵引下去到浴室。 换好寝衣,黎凝立刻躺到床榻上去睡,只是才没睡多久,身上就有些不大舒服。 她低头,迷迷瞪瞪半睁着眼看罪魁祸首,不明所以:“你在做什么?” 裴濯抬起头,黎凝看见他含了水光的一双眼,眸光潋滟。 他呼吸声粗重,正在极力压抑什么。 黎凝困意未消,昏昏欲睡,在睡着之前裴濯才说了什么,可惜她没听清就睡熟了。 许久之后,裴濯抬手整理被他弄乱的裙摆,从黎凝身上起身去浴室。 * 翌日黎凝醒来,感觉头还有些沉,好在她喝得不多,只是不胜酒力才会醉酒。 冬雪进来后,从衣橱中找出一套黎凝要换的衣裙,黎凝懒得下床,放下垂幔直接在床上换。 冬雪背对床边守着,突然听到黎凝一声短促的、似惊似惑的叫声 “怎么了郡主?”冬雪问道,“可是想换一套衣裳。” “无事……不用换。” 黎凝低头怔怔盯着胸前的红斑痕,明明昨日沐浴时候还没有。 她将身上衣裳褪掉,在腿内侧也发现了一样的。 她原以为是梦境,原来是真实发生过的。 昨日最后的记忆就像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直冒头顶,烧得黎凝晕头转向。 * 游会第三日,人不比前两日的多,许多摊主会在这日归家,正如那博弈的老者,黎凝今日来的时候已寻不到他。 老者旁边是摆卖糖画的小贩,识得黎凝,笑着与她搭话:“昨日有个郎君来找他下棋,下了好几个时辰,最后一坛酒也被赢走他就回家去喽。小姑娘快去寻别的摊位玩儿。” 黎凝颔首谢过,买了他一只糖画后便与陆芷瑜去茶楼喝茶。 黎凝同陆芷瑜感慨:“这下还真是无法赢了。” “也许他明年也会来呢。”陆芷瑜笑笑,想起黎凝得的那坛酒,也不算一无所获,“对了,那酒呢?你可尝过了,味道如何?” 黎凝面容有一瞬的僵滞,好在她足够镇定,端起茶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