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说了,郑荣的官途就全完了! 他躺在牢房里,觉得不公。可这些事情不是他做的呀! 他家里还有老婆,他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啊! 他必须将这件事跟警察说清楚,这些东西不是他走私的呀! 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跟警察说实话的时候,郑荣带着父母来了。 “阿宽啊!你……你就帮帮阿荣吧!你可是他哥哥啊!”父母老泪纵横的求他,“他做这事,也是为了咱们一家人啊!” 郑宽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可是……可是这个罪名很重啊!爹,娘,我不想坐牢啊!我是冤枉的啊!” 郑荣第一次对他露出了温和的表情,好言安慰道:“你别着急,我县里有人,我会帮你求情的,他们一定会帮你减刑的。顶多坐个两年就出来了。哥,我求求你,如果你说了实话,我就真的完了!” 郑父紧紧握着郑宽的手老泪纵横:“你弟弟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你一定要帮帮他啊!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们啊!” 郑宽仰了仰头,泪水氤氲了眼眶,低头时,他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那你们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阿芬!” 郑荣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我肯定会帮忙照顾的!” 有了弟弟的承诺,郑荣签下了认罪书。 可是当法庭宣判的时候,他差点晕倒。 郑荣说了,顶多两年。可是实际上,宣判下来,他要坐十年牢! 十年!一个人有多少个十年! 他在法庭上最后一次看到了郑荣,他依旧那么聪明俊秀,依旧那么自信清爽,依旧是父母眼中的骄傲,可是他的眼底,唯独,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冰冷的看着自己被押入了大牢。 十年的牢狱生活,郑宽如同木偶一般每天重复。 麻木,是他唯一的感觉。不思不想,才能不痛苦。 唯独想起阿芬,他的眼底才闪过一丝微光。 十年却没有他想的那么久,终有一天,十年还是会过去。 进去的时候他三十一岁,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四十一,满脸的胡茬子。 他本来就不聪明不好看,十年的牢狱生活,他变得更老更丑。 十年了,豆腐摊子依旧在。 他远远的看着那豆腐摊子,却不敢靠前。阿芬看起来比十年前胖了一点,可是眉目依旧清秀,甚至还烫了一个头,显出了几分时髦。 他对着街边的窗户玻璃照了照,看到玻璃里自己的样子,有些自惭形秽。 可那是他想念了十年的人,在牢狱中唯一的念想啊。 “阿……”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却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跑了过来。 “娘!我饿了!做饭没有?” 阿芬亲切的拉着孩子,给他擦了额上的汗水,“做了,就等你回来呢!” 说着,阿芬拉着孩子一起进了屋子。 郑宽傻眼了,他愣在了当场。 七八岁的孩子?可是他入狱已经十年了!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他浑身颤抖,感觉到寒气从脚底升起来。 他看到对面有个卖饼的铺子,十年前并不见这家铺子,卖饼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应当不认识自己。 “请问一下,这郑家,有几口人?”他颤声问道。 第199章 儿子都生了 妇人鄙夷的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意思是懒得跟他这一身破烂的人说话。 郑荣摸出了身上仅有的几个铜子,这还是同一天出狱的狱友看他一无所有给他的。 “拿两个饼。” 给了钱,妇人终于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了。 “我在这里住了大概有八九年了呢!这里的事儿啊,我最清楚了!你问的这家,姓郑的,现在家里头只有两口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郑宽惊讶:“孩子的父亲呢?” 妇人道:“好像说十年前就死了吧!大概前七八年,这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那时候我刚刚搬过来,这家还有老两口,老两口一身的病,可是没钱看病,唉,后来先后都病死了。” 郑宽全身发冷,他入狱之前,郑荣答应了要照看父母的呢?他就是这样照看的? 妇人接着说:“后来这女人穷的没办法啊,就去找一个人帮忙。你晓得不,她找的这个人可厉害呢!那时候啊,是县长秘书。后来县长调任了,他做了县长。这女人找了那人之后,很快就有钱花了,没两年就生了一个男孩。那个男人呢,偶尔会过来一下,给点钱给女人,他们娘俩过得还不错。周围邻居都知道,这女人就是县长的外室,这孩子就是他的私生子!可人家县长是有老婆孩子的,娶得正是前任县长的女儿呢!这女人就算是有儿子啊,这辈子也甭想进县长家做姨娘!” 这种八卦辛秘,女人说的口水飞溅。可是瞧着眼前这个汉子,听得呆若木鸡,脸白如纸。 她顿时觉得无趣:“诶,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这种没钱的老光棍,不要打人家的主意,那外室也是县长的外室,即便是私生子,那也是县长的私生子!你可招惹不起,你要是敢惹,打的你满头包……” 她话音还没落下,男人已经踉踉跄跄的走了。 郑宽呆呆的,傻傻的走着,脑中一片空白。 他郑荣做官了,真的做官了,还做了这么大的官。可是又如何? 不养父母,他是不孝!走私西药,他是不忠!冤枉兄长,他是不仁!霸占大嫂,他是不义! 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为什么还能当上县长?! 走着走着,他低头,看到地上躺着一把匕首,不知道是哪个小混混丢下的,很尖利,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他弯腰捡起了匕首,擦了擦别在了腰上。 可是他还是想去见见阿芬,她一定是没办法了,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去找那个禽兽! 或许,她还会回头?还会认他? 他一转身,怀着这一点点幽微的希望,一步一顿的向着豆腐店走去。 等他走到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 他立在门前的幽暗角落,看着阿芬收摊,就在她要关门的一刹那,他突然抬腿…… “阿芬!”一辆车开了过来,他迅速的闪到了一边。 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已经中年,但保养的不错,看起来很年轻。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擦得锃亮的皮鞋,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爹!”孩子从屋里冲出来扑向男人。 男人弯腰拉着孩子,摸了摸他的头顶。 “煮了我的饭了吗?” 女人笑意盈盈:“怎么会没有你的饭呢?你是只吃个饭,还是陪咱们娘俩一晚上呢?你要是只吃个饭就走,我看,你也甭进来了。”说着女人作势要关门,男人笑笑,急忙道:“陪你!能不陪你吗?我还想跟儿子多说两句话呢!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阿芬笑的如花一般,眼底带着几分得意:“哼!你都两个姨娘,那还能惦记着我这种人老珠黄的货色,不过是看着你儿子的面罢了!我可是每天眼巴巴的望着你来呢!你这没良心的!” 男人又笑,过来挽着她的胳膊,捏了捏她的下巴:“什么人老珠黄?我看是徐娘半老呢。家花哪有野花香?我的阿芬才是最知道疼人的!” “讨厌,做了县长的人了,还这么油嘴滑舌的!快进来吧,待会饭都凉了!知道你要过来,就巴巴的等你呢!” 说着,女人故作妖娆的扭着腰身拉着他的手进了门。男人一手挽着女人,一手拉着孩子走了进去。 门关上了,里头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