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泼在脸上的凉水顿时将江妤宁惊醒。 她一睁眼就迎上路辞无比骇人的黑眸! 没等她反应,门口便传来路雪琳的尖叫:“江妤宁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哥几天没回,你就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第9章 这话如雷炸响,震的江妤宁大脑阵阵刺痛。 “你胡说什——” 话没说完,她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刹那脸色煞白,自己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颤抖着扯过毯子裹住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路雪琳却将一件陌生的男式衣服摔在她身上:“你还想抵赖,野男人的衣服都在这儿!” “不,我没有!清河,你相信我!” “那你怎么解释这衣服?”路辞凝着她,目光含着冰锥。 “我……” 江妤宁的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路雪琳破口大骂打断:“从前只以为你是个娇气的小姐,没想到是个放浪的破鞋!” “哥,这种女人你还留她在家干什么?赶紧离婚,不把她赶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我们路家。” 凝着男人阴沉的眸子,江妤宁心揪成了一团,流着泪拼命摇头。 “雪琳,你先出去。”路辞薄唇轻动。 路雪琳愣住:“哥……” “我让你出去!” 盛怒的声音像雷鸣,让人头皮发麻。 路雪琳收敛脾气,瞪了眼江妤宁后,不情愿地转身出去。 江妤宁见状,以为他这是愿意给她机会解释,忙冲他说:“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便狠狠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直面对方的怒火。 “那个男人是谁?” 路辞声调平稳,可每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4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压的眼眶骤红。 他又不信她。 江妤宁嚅动着唇,眼泪滑下,尾音发颤:“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很早就睡了,根本没有什么男人。” “江妤宁,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嘲讽的口吻刺的江妤宁呼吸一窒。 她白着脸,松开紧揪的毯子:“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路辞眸色一沉,重重甩开手,又避开脏东西般挪开了眼:“我会跟上级申请,加急批下我们的离婚报告,等一批准,你立刻从路家消失!” 说完,路辞大步离去。 “路辞,你等等……” 江妤宁想追过去,却被衣服绊倒在地,掌心擦伤,疼痛却远不及他那些话来的重。 望着男人冷决的背影,她鼻头发酸:“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 这时,路雪琳慢悠悠走进来:“江妤宁,我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不知好歹,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江妤宁见她一脸幸灾乐祸,怔了瞬后恍悟,愤然握拳:“是你陷害我?” 路雪琳居高临下看着她,满口憎恶:“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厚着脸皮嫁给我哥,拆散他和晓棠姐的好姻缘,落到现在都是你活该!” 一字一句,像千万根针扎着江妤宁身体。 她只是想让安安再回到自己身边,难道错了吗? 次日。 彻夜未眠的江妤宁决定去部队找路辞,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可到了门口,却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警卫员。 瞥见对方严肃的脸,江妤宁眉心一跳,不安的感觉升腾。 接着,就见警卫员双手递上一张纸:“江同志,这是昨晚通过加紧申请,批下来的离婚报告,从此之后,你和路旅长就不是夫妻了。” 咚—— 心口悬着的大石头狠狠砸下,江妤宁颤抖接过薄纸。 蓦地,她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她江不得别人的异样,拒绝警卫员的好意,独自赶去医院。 两个小时后,军区医院。 医生将检查单递给江妤宁:“恭喜你,怀孕了。” 江妤宁接过,微颤地手抚过检查单。 之前反胃,果然是因为怀孕。 这症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她颤抖把手覆在小腹上,哽咽着:“安安,你终于重新回到妈妈身边了,这辈子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 再拿出口袋的离婚报告,江妤宁心头五味繁杂。 大概是安安舍不得她难过,所以特地选在今天告诉她,他回来了…… 既然安安已经回来了,她也没必要揪着路辞不放。 她深吸口气,收好报告和检查单后回了路家。 没想到刚到家门口,便看见路雪琳和路辞站在院子里。 路雪琳一脸不放心:“哥,江妤宁刚拿到离婚报告就装病去了医院,我听说她还故意进了妇产科,万一她装怀孕,赖着不走怎么办?” 下一秒,路辞冷硬的话语像冰凌,狠狠刺进江妤宁心头。 “要是怀了,那就打掉。” 第10章 江妤宁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 哪怕早知道路辞不爱她,早知道他不喜欢她生的孩子,可亲耳听见,心头还是难以抑制的痛。 凝着眼前半敞的门,江妤宁踉跄后退几步,转身落荒而逃。 再停下脚时,她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她抚摸小腹,深吸了口气:“安安放心,这辈子,妈妈会带着你离开,再也不让你经受冷落,一定带着你平安长大……” 直至夜深,江妤宁才返回路家。 就着月色,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路家钥匙和离婚报告放在主卧的床头柜上,然后拎着行李,悄悄离开。 走出大门,她停下脚,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两辈子的地方。 几秒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开。 路辞,自此以后,愿我们再也不见。 …… 五天后。 结束第二次演练的路辞刚从训练场出来,警卫员就匆匆跑来,敬了个礼:“旅长,办公室有您的急电。” 他嗯了一声,转步去了办公室,拿起听筒后,淡声开口:“你好,我是路辞。” “混账!你跟秋雪离婚了?” 路父威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让路辞面色沉了些许。 没等他回答,路司令高了八度的斥责炸雷似的响起:“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你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离婚!” 听到‘怀孕’两个字,路辞握着听筒的手骤然收紧:“她真怀孕了?” “军医院妇产科的李医生是我的老朋友,她昨天亲口告诉我的,我看你这旅长当得是太舒服了,连媳妇孩子都不要了!” ‘砰’的一声,路辞话没听完,放下听筒,连帽子也没拿就冲了出去。2 莫名的不安充斥心头,他一路奔回路家。 冲到大门,他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路雪琳打电话的笑声。 “晓棠姐,江妤宁那个狗皮膏药终于滚出我家啦!” “你都不知道她多厚脸皮,我故意买喜糖,骗她说我哥要和你结婚了,她都不走!” “多亏你给的好点子,我那晚下了迷药在她豆浆里,找了件陌生男人衣服造谣她偷人,我哥果然忍不下去——” “嘭!” 路辞再也听不下去,黑着脸闯入。 路雪琳闻声回头,吓得电话筒都掉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妤宁在哪里?” 路辞走近,神色冷戾。 路雪琳彻底白了脸:“哥,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她人呢?!” “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只把离婚报告留在房间里,几天都没看见她人了……” 话还没说完,路辞就风似跑出去,冲警卫员吩咐:“立刻打电话给火车站汽车站,查查江妤宁的行踪!” 他上了吉普车,坐上驾驶位亲自开车朝车站奔去。 车子‘刷’的一下,飞一般窜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