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之后可以任意搬往别处,就此分开。” 若是时间再多,她的肚子会显怀会露馅。 顾寂眼底一暗:“好。” 两个月,她就这么急着想要离开这里。 她心里应该恨死他了吧? 沈慈指着财产分割在一块儿,说,“就原先的就行,不需要这么多。” “我答应给你的,是我食言了,那就从这里补上。” 顾寂坚持,沈慈也没在这上面与他多说,只想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确定下来。 经两人确认之后,顾寂重新打印了两份离婚协议书。 两人先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一人一份。 “好了。”沈慈利索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毫无留恋,拿着自己的那一份,“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记得周一去领离婚证。” “嗯。”顾寂应的很轻。 沈慈拿着离婚协议书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一瞬间脱了力滑坐在地上。 她手指颤抖着,紧紧捂住心口,心痛的几乎要窒息。 她喜欢了他十年,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是真的要离婚了,离婚之后各不相干。 三年的夫妻,不长不短,可是他们之间总是缺了点缘分。 趁着现在还有些感情,早早断掉,让这三年的婚姻成为一场美好的回忆。 而不是等到油尽灯枯,回想起这段婚姻的时候,只有痛恨和埋怨。 沈慈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浮现的是这三年里的一幕又一幕。 他的温柔,他的聪明,他的体贴,他的浪漫,他的热情,他的狂野,还有他的冷漠。 沈慈还记得,那是顾氏的周年庆。 她喝了一杯旁人递过来的酒,头昏脑胀,到楼上酒店歇息。 迷迷糊糊中,有一条肌肉紧实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将她按在身下。 那一夜,她脑海里只残存着几个零星的画面,香艳至极。 他们的事不知怎么被老爷子知道,老爷子挨个找他们商议,最后得出来一个处在当时非常合适的处理方法,就是让他们结婚。 他们没有举行婚礼,只是在老宅中和顾家人一起吃了顿饭,随后去领了结婚证。 她就成了顾寂的妻子。 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开心。 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她嫁给了自己喜欢了几年的人。 他是那么的耀眼,她只能仰望于他。 在结婚前他们接触并不多,见到他,沈慈只能在最边上喊上一声二哥。 他会轻轻地“嗯”一声,有时候只是简单地冲她颔首,还有几次他会在“嗯”之后问上一句,阿慈现在成绩怎么样? 这话像是生疏的亲戚之间为缓解尴尬问出来的问题,这还是让沈慈心底甜滋滋了好几天。 她发愤忘食,努力读书,最开始是希望他眼里能看得到她,后来她希望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他身边。 她爱他如萤火之躯,想要追逐日月之芒,明知千山万水,明知穷途末路,却一路走到南墙,誓不回头。 结婚之后,她仍旧小心翼翼,生怕他会厌恶她。 顾寂对她很包容,温和的以身作则的教她夫妻的相处之道,他们越来越熟悉,生活上也越来越甜蜜。 对那时的她很甜蜜。 现在回头看过去,他在某些地方早已经不动声色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婚后,他一直非常规律的往家里购买TT。 婚后一年,沈慈觉得他们的生活已经稳定下来,亲热之后,她趴在他的怀里说,“阿寂,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他的态度骤然冷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慈尚且没有发觉,“那什么才是时候?” “以后再说,乖。”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下床洗澡。 现在想来,只怕是他从未想过与她生孩子。 这个世界上,能够生下他的孩子的只有楚思宜。 如果那个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眼底一片冰冷,毫无温度可言。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就像一部无声的电影,观众只有她一人。 她仍旧没有暖热他。 他的心从不为她所动。 她只能笑着说别离。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顾寂,愿你我相离之后,清风依旧,娶以扶柳佳人,重遇今生良缘,白鬓共头。 解冤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忘却之难,烟消云散。 突然之间,手机铃声响起。 沈慈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她看向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凌晨三点多钟。 江暮给她打来的电话。 沈慈按下接通键:“喂,江暮?” “是我。你来把顾寂接走。” “顾寂?他不是在家吗??” “凌晨一点跑出来找我喝酒。”江暮好咬牙切齿的说着,“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沈慈犹豫,“你不能将他送过来吗?” “他不走。我试过了,他非要在这里喝酒。” 沈慈看着外面黑漆漆一片,此时此刻,她方才在梦里的感动,全然被风吹走。 这个惹事精! 大晚上的出去喝什么酒?在家里喝不行吗? 第四十五章 她不是他心目中的老婆 沈慈只好穿上衣服,开车出门到了江暮给他的地址,轻车熟路的去了包厢,推门进去。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人是江暮,另一人是顾寂。 江暮靠着沙发背,点了根烟。 顾寂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沙发背,闭目养神,手里还拿着装着半杯酒的酒杯。 听到开门声,他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知多少酒瓶子。 沈慈看到深深的皱起眉头,“这不会都是他喝的吧?” 江暮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都是他。” “阿寂。” 沈慈喊了他一声,朝着沙发走过去,把他手里的酒杯拿起来放到桌上。 顾寂睁开眼睛,双眸漆黑,直勾勾的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沈慈与他四目相对,有些看不太出来,他到底醉了还是没醉。 “太晚了,回家休息吧。” 顾寂抬手揉了揉眉心,从沙发上站起身,身形猛然一晃。 沈慈立刻上前扶住他,“还能走吗?” “能。” 顾寂嘶哑的声音响起,他拂开沈慈的手,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沈慈跟上,转头对江暮说:“再见,今晚上谢谢你了江暮。” 沈慈走在顾寂旁边,时刻注意着他,以免他摔倒。 走在他身边,沈慈便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酒味儿,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难得他醉成这样,还知道进电梯按负一层。 到了车库,沈慈走在前面,回头看着顾寂,“车在这边。” 顾寂一双眸子深沉如墨的看着沈慈,缓步跟在他身后。 沈慈轻车熟路的打开驾驶座车门,系好安全带,对后座的顾寂说,“你要是困的话就睡一会儿。” “嗯。”顾寂淡淡的应着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沈慈发动车子,开回别墅。 车子已经停下,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顾寂,顾寂却没有任何反应。 沈慈打开车内灯,扭头往后看。 只见顾寂靠着椅背,双目紧闭,呼吸均匀。 他睡着了。 沈慈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的睡颜,面容棱角分明,如雕刻一般,闭着的眼睛拉开一条长长的眼线,饱满的眉骨,在眼窝处投下锋利的阴影。 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沈慈转过头靠在椅背上,她一个人肯定搬不动顾寂。 只能将顾寂叫醒。 沈慈解下安全带,从驾驶位车门下来,打开后座车门,弯腰进去,拍拍顾寂的肩膀,“醒醒顾寂,醒醒。” 顾寂迷蒙的睁开眼睛,沈慈说:“到家了,上去睡吧。” 顾寂揉揉眼睛,点头。 两人先后上楼。 沈慈看他目前还算清醒便没再管他,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正要关上门,却见顾寂也跟着进来了,他眯着眼睛越过沈慈直接走到床上,倒头一躺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沈慈:“……” 沈慈无语的摇了摇头,帮他把鞋袜脱下来,随便拉了下被子盖在他身上。 一靠近便能闻到酒气冲天,沈慈捏着鼻子后退几步,想去另一间客房睡觉,忽然顾寂抓住了她的手腕,仍旧是闭着眼睛,嘴上还咕哝着什么。 沈慈挣了挣,没有挣开,便凑到顾寂嘴边,想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老婆……” 沈慈面色一白。 她与顾寂结婚三年,顾寂从未喊过她老婆,要么喊她阿慈,要么喊她沈慈。 她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