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你的,是捐给学校的孩子们的,你大可放心收下。江伟海。” 看着信里的内容,何皎皎反倒有点哭笑不得。 她几乎能想象到江伟海拿起笔又放下,写了两句又陷入纠结而停笔的模样。 只是这么多钱和票,差不多是他一大半的积蓄了吧。 钱太多,哪怕他是以捐给学校的孩子们的名义,她也不敢收,只能退回去。 没想到几天后,钱和票原封不动地又给退了回来。 往后大半年,何皎皎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江伟海两三封信和一笔钱。 学校到了的确需要用钱买教材或者翻修的时候,她才会从里面拿出些钱,再在信上写明了每一分用在哪儿后寄给江伟海。 冬至。 趁着天还算干燥,何皎皎把晾干的柴劈了,刚拿起斧头,扛着锄头正要去干活的田二牛看见了,立刻跑过去接过斧头。 “皎皎,我来帮你,这斧头这么重,小心扭了腰!” 说着,他利索地一下下劈着柴。 何皎皎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二牛哥,听说支书给你说了门亲,女孩还是镇上的,什么时候结婚啊?” 听见这话,田二牛黝黑的脸好像红了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了快了……到时候你记得来喝喜酒。” 原本他对何皎皎是有心思的,只是一直没说,谁知道何皎皎察觉到了,在李三东准备撮合他们前就跟李三东说明了她只是把他当朋友和大哥。 田二牛虽然失落,但好在何皎皎没有当面戳穿,两人还能跟朋友似的处。 两个月前李三东又给他介绍了个镇上女孩,模样清秀,他那在何皎皎身上死了的心好像一下活过来了。 何皎皎把劈好的柴抱进厨房,又谢过田二牛后便去了村部。 正戴着老花镜翻着本陈旧族谱的李三东见她来了,忙摘下眼镜:“何老师,有什么事啊?” 何皎皎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支书,那个……有我的信吗?” 这个月都快过了,但江伟海一封信都没有。 李三东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下,确认过没有以后才回答:“这个月送信的就来过一回,还是送政府的文件,没有其他的了。” 闻言,何皎皎神色微微一暗:“……这样啊,那麻烦您了。” 说话间,她的心莫名有些不安。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回了家。 第40章 一进家门,何皎皎就拉开书桌的抽屉,把里头的江伟海的信都拿出来,找到上月他最后寄来的信。 当时她忙着给学生们上课,只是粗略的扫了眼就收起来了,之后也忘记细看。 信还是很短,除了像之前那样让她照顾好自己,还说他要去趟边防。 “边防……任务……” 何皎皎捏着薄薄的信纸,低声呢喃。 江伟海去执行任务了?难过这么久都没有信。 得到答案,她的心还是很不安,说不上是在意他还是其他,或许是源于群众对军人的紧张,她不由担心起来。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何皎皎又等了三个月,然而依旧没有江伟海的消息,连同她寄出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老师?老师!” 学生的呼唤让何皎皎猛然回过神,她诧异地看着讲台下一张张疑惑的小脸:“怎么了?” 学习委员唐燕提醒道:“老师,你的书拿反了。” 何皎皎愣了愣,低头一看,手里的语文书还真是反的。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拿正了书继续讲课。 次日。 乘着放假,何皎皎特意去了趟镇上打电话,一连拨错了几次,才拨通了龙江军区的电话。 “您好,我……我想找江伟海江团长。”她不自觉地捏紧了听筒。 电话那端的女通信员声音清晰:“您是哪位?” “我是他……”何皎皎顿了顿,嘴里的‘前妻’两个字绕了个弯,“我是他妹妹。” “请稍等。” 几秒后,听筒中响起响起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您好。” 何皎皎皱皱眉,这个声音是…… “程毅?”江伟海的警卫员? “嫂子?”程毅的语气很诧异,似乎对她的来电感到不可思议, 何皎皎开门见山问:“江伟海呢?他不在军区吗?” 电话那头的程毅沉默了,好半天才回答:“团长他一个多月前就回来了……不过军区在搞联合演练,这几个月都很忙,团长现在还在演练场呢。” 听他这么说,何皎皎才放下了心,可又觉不对:“你怎么没跟着他?” 程毅回答:“噢……团长正好让我回来拿东西,没想到您电话就过来了。” 何皎皎这才打消心头疑虑:“那行,你们没事就好……” 电话挂断。 程毅放下听筒,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垮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何皎皎寄过来的信后,匆匆赶去军医院,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医生跟政委正在说话。 医生叹了口气:“子弹差点就打中江团长的脊骨,虽然避免了瘫痪,但肯定会有影响的。” 政委面露痛色:“这么说,他以后都……” 听见这些,程毅忍不住红了眼。 大家都说江伟海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当初要不是因为何雪莹的事情耽误了升衔,现在怎么也该是旅长了。 只是没想到在执行任务时为了保护战友而中弹,虽然不会瘫痪,但估计这辈子都上不了战场了。 政委看见程毅,不由问:“你去哪儿了?” 程毅捧着手里的信:“……团长让我帮我把信拿过来。” 政委一看,都是何皎皎寄过来的信。 他叹了口气:“拿进去给他吧,也算是……对他一个安慰。” 第41章 病房里。 江伟海看着天花板,幽深的眼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医生和政委的话他听得很清楚,早在受伤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残废的准备。 只是上天还算有点优待,没有让他瘫痪,只是恐怕也不能留在军营里了…… ‘叩叩叩!’ 程毅走了进来,看见病床上的江伟海,他还是忍不住哽了一下:“团长,东西我给您拿来了。” “给我吧。” 江伟海伸手接过,宝贝似的抚了抚才展开,看着那些娟秀的字迹,好像何皎皎就在眼前似的。 程毅忍着眼眶的酸涩:“……刚刚嫂子打电话过来了。” 江伟海手一顿,又皱起了眉,眼底又是惊讶又是担忧。 程毅忙解释:“我没有说您受伤的事,只是说您忙着演练,她……也很担心您。” 闻言,江伟海的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何皎皎的担心里有没有夹杂着一丝爱,但知道他还担心着自己,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出神间,政委走了进来,程毅适时离开。 江伟海见政委一脸为难,主动说:“政委,等我伤好了以后,我就退伍了。” 政委欲言又止:“伟海……” “我知道我是不能再留在部队了。”他顿了顿,将信小心折好,“而且当了二十年的兵,我也差不多当够用了,剩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