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感。 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靠近何皎皎。 他明白,他应该退出她的生活,毕竟两人有着不愉快的过去,可再次遇见,再次看到他的眼泪,他就无法说服自己再去坦然的放手…… 因为山体滑坡,通信受到了阻碍,江伟海他们只能暂时留在村子里,帮助受灾的村民们清理泥土,重建房屋。 …… 一个星期后。 村尾倾泻下的土泥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田地也都被毁了。 又过了几天,通讯恢复,江伟海收到首长指令,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军区。 帐篷一个个被收起,江伟海看向何皎皎家的方向,犹豫了会儿,抬腿走过去。 正在看地图的杨凯愣住:“团长,你去哪儿啊?” 一旁的通讯员忍不住问:“营长,团长跟何老师是不是认识啊?” 杨凯啧了一声:“看起来好像是,何老师跟团长都是桐州人。” 屋子里。 因为李冬冬和其他几个学生的去世,已经两三天没合过眼的何皎皎趴在桌子上,精神疲惫。 听见脚步声后,她才抬起沉重的眼皮,满是血丝的双眼定定看着来人。 “有事吗?” 何皎皎直起身,苍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江伟海抿抿唇,半晌才回答:“我一会儿就走了。” 闻言,何皎皎心一顿:“我给你带过路了,你应该记得住路线。” 江伟海皱了皱眉,他并不是想说这个,可说其他的,她似乎又没心思听。 踌躇了良久,他才问:“你打算在这儿里待多久?” 何皎皎恍惚了一下,抚摸着手边的作业本:“……不知道,也许一辈子吧。” 经历这么多,她真的已经疲惫了,但她清楚,阿妈一定是希望她坚强面对这一切。 “不走?”江伟海又问。 听着他确认答案似的语气,何皎皎微微蹙眉:“怎么了?” 江伟海敛去眼中的急切:“只是问问……” 四目相对,两人仿佛都藏着说不出的心思。 这时,外面传来杨凯的声音:“团长,我们该走了。” 何皎皎收回视线,低低说了声:“一路顺风。” 江伟海脸上闪过抹不舍:“……保重。”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何皎皎还有不免有些惆怅。 在她的生命里,似乎总是充斥着各种离别,想见的,见不到,不想见得,总是不期而遇…… 她仰头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但愿这次和江伟海分开,两人不要再有什么交集了。 第39章 两个月后。 村子慢慢恢复了曾经的平静,只是有些人还是忍不住会因为逝去的亲人哭一哭。 何皎皎每每上课看到没有人的五个座位,都要缓半天才能继续上课。 渐渐的,她也学会了遗忘,遗忘掉那些不好的记忆,只记住存在过的人。 直到这天,李三东拿了封厚厚的信来学校。 “何老师,有你的信。” 听到李三东的话,何皎皎愣了好久,因为自打她来这儿就没接到过信,她也不知道谁会给她写信。 等接过来一看,上面寄信人竟然是江伟海。 信很厚也很重,里面好像塞了很多东西。 向李三东道了谢,她才打开信封,没想到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和粮票,除此以外,还有一封信。 展开来看,字并不多。 “何皎皎,见字如面,我现在在首都培训,空闲之余想给你写封信,但拿起笔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来想去还是一句话,照顾好自己,这些钱和票不是给你的,是捐给学校的孩子们的,你大可放心收下。江伟海。” 看着信里的内容,何皎皎反倒有点哭笑不得。 她几乎能想象到江伟海拿起笔又放下,写了两句又陷入纠结而停笔的模样。 只是这么多钱和票,差不多是他一大半的积蓄了吧。 钱太多,哪怕他是以捐给学校的孩子们的名义,她也不敢收,只能退回去。 没想到几天后,钱和票原封不动地又给退了回来。 往后大半年,何皎皎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江伟海两三封信和一笔钱。 学校到了的确需要用钱买教材或者翻修的时候,她才会从里面拿出些钱,再在信上写明了每一分用在哪儿后寄给江伟海。 冬至。 趁着天还算干燥,何皎皎把晾干的柴劈了,刚拿起斧头,扛着锄头正要去干活的田二牛看见了,立刻跑过去接过斧头。 “皎皎,我来帮你,这斧头这么重,小心扭了腰!” 说着,他利索地一下下劈着柴。 何皎皎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二牛哥,听说支书给你说了门亲,女孩还是镇上的,什么时候结婚啊?” 听见这话,田二牛黝黑的脸好像红了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了快了……到时候你记得来喝喜酒。” 原本他对何皎皎是有心思的,只是一直没说,谁知道何皎皎察觉到了,在李三东准备撮合他们前就跟李三东说明了她只是把他当朋友和大哥。 田二牛虽然失落,但好在何皎皎没有当面戳穿,两人还能跟朋友似的处。 两个月前李三东又给他介绍了个镇上女孩,模样清秀,他那在何皎皎身上死了的心好像一下活过来了。 何皎皎把劈好的柴抱进厨房,又谢过田二牛后便去了村部。 正戴着老花镜翻着本陈旧族谱的李三东见她来了,忙摘下眼镜:“何老师,有什么事啊?” 何皎皎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支书,那个……有我的信吗?” 这个月都快过了,但江伟海一封信都没有。 李三东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下,确认过没有以后才回答:“这个月送信的就来过一回,还是送政府的文件,没有其他的了。” 闻言,何皎皎神色微微一暗:“……这样啊,那麻烦您了。” 说话间,她的心莫名有些不安。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回了家。 第40章 一进家门,何皎皎就拉开书桌的抽屉,把里头的江伟海的信都拿出来,找到上月他最后寄来的信。 当时她忙着给学生们上课,只是粗略的扫了眼就收起来了,之后也忘记细看。 信还是很短,除了像之前那样让她照顾好自己,还说他要去趟边防。 “边防……任务……” 何皎皎捏着薄薄的信纸,低声呢喃。 江伟海去执行任务了?难过这么久都没有信。 得到答案,她的心还是很不安,说不上是在意他还是其他,或许是源于群众对军人的紧张,她不由担心起来。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何皎皎又等了三个月,然而依旧没有江伟海的消息,连同她寄出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老师?老师!” 学生的呼唤让何皎皎猛然回过神,她诧异地看着讲台下一张张疑惑的小脸:“怎么了?” 学习委员唐燕提醒道:“老师,你的书拿反了。” 何皎皎愣了愣,低头一看,手里的语文书还真是反的。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拿正了书继续讲课。 次日。 乘着放假,何皎皎特意去了趟镇上打电话,一连拨错了几次,才拨通了龙江军区的电话。 “您好,我……我想找江伟海江团长。”她不自觉地捏紧了听筒。 电话那端的女通信员声音清晰:“您是哪位?” “我是他……”何皎皎顿了顿,嘴里的‘前妻’两个字绕了个弯,“我是他妹妹。” “请稍等。” 几秒后,听筒中响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