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位师弟就匆匆跑了出来,着急说:“师兄,季灵芝和另一位师弟不见了!他们还带走了岭南派的门令。” 所谓门令,就是一把钥匙。 岭南地势险要,岭南派更是有阵法守护,着门令就是打开阵法,找到正确入山门的钥匙。 季灵芝把门令带走,只能是想要回岭南派。 “都怪我不好,一时不察竟然没有看住他们,师兄,我们现在要去女帝那儿救他们吗?” 陈妄只淡淡摇头,“不必,随他们。” 弟子无奈一叹:“我是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皇城处处是女帝的人,还有正阳派的人守着,他们闯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陈妄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季灵芝都能把生死情劫编的面目全非,还有什么不敢做? 他只淡淡道:“去藏书阁外守着,我去找点东西。” 藏书阁。 陈妄从清晨呆着了黄昏,又从黄昏呆到了深夜,翻遍了藏书,终于在禁书类别中找到了一本异宝录,这最后一页画着一只通体晶莹的蛊虫。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 绝情蛊,伴天地混沌之气而生,以情为食。 剖心用之,起死回生,断情绝爱。 慎用。 第二十九章 万苦 陈妄终于知道…… 阮颜为什么不爱他了。 他死死握着那一页纸,目光似乎能把这羊皮卷灼烧,可无论他心中怎样惊涛骇浪,可那一行小字还是在那里。 剖心……断情绝爱…… “阿汐……” “噗嗤——”,一口鲜血到底没有忍住喷了出来。 “阿汐……娘子……” 陈妄死死捂住心口,脑海中控制不知去想,一个活人忍着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刀刀割开血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被蛊虫啃噬…… 她当初是多疼?多绝望? 生死情劫,分明是他为主挑出来的,为什么这天道要报复到她的身上? 天道,当真公道吗? 他这些年恪守的规则,真的正确吗? 陈妄眉心渐渐涌现一到黑色的竖纹,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随着他周身的力量翻滚,整个藏书阁都晃动起来。 守在屋外的弟子见此,立刻冲了进来,当他见到发狂的陈妄更是吓了一跳:“大师兄,你冷静一点,再这样下去藏书阁就要塌了。” 可他刚一靠近,就被陈妄的力量弹得费了出去,眼见陈妄就要失去最后的理智,他情急之下大喊。 “师兄,你这样暴躁,阮颜嫂子是不会喜欢的!” 活落,陈妄看着似乎是一愣,口中呢喃:“阮颜不喜欢?” 弟子忙趁机说道:“是啊,阮颜嫂子现在是女帝,她必然需要温润的公子做她的解语花。” 陈妄一点点收敛了骇人的气场,慢慢变回了那个芝兰玉树的公子。 师弟松了一口气,又到:“大师兄,我们先出去?” 陈妄没搭理他,自己径直离开。 而他们一出藏书阁,藏书阁就三甲一般,轰然倒塌。 可陈妄竟然没有多看一眼,就朝皇宫那边飞去。 皇宫,阮颜正好接到了眼线给她的消息,上面记录着陈妄毁了藏书阁的消息。 “毁了藏书阁?那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她明明已经叫人吧瞭望殿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阮颜一边思索一边烧掉信件,做完这些,她正打算去内间歇息,可还没有转身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熟悉的清冷雪莲香,让她明白身后之人是谁。 “陈妄,无昭就闯入朕的寝殿,你好大的胆子。”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语调也没有多严苛,她也知道,以陈妄的能耐,一般的人根本拦不住他,玄阳子勉强和他打成平手,可玄阳子不是她的护卫,不可能十二个时辰守在她的寝殿外。 陈妄埋首在她的颈间,没有说话,滚烫的传唇却迫不及待贴着她的肌肤,像是汲取生命力一眼沉醉。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不规则揭开她的衣带,他对她的身体好像比她自己还要熟悉,不过几息,就让她忍不住低吟。 断情绝爱,可断不了身体的欢愉。 唇很快被含住,她好不容易抽空喘息,骂了一句:“混账,抱我去寝床!” 可陈妄不但充耳不闻,还在她骂完之后,一把将她抵在梳妆台边,按着她的腰分开,就这样带着沉沦下去…… 第三十章 热烈 陈妄像是一体缺水的鱼,而阮颜就是他的水。 他抱紧阮颜,两人亲密无间,唯有这样没有距离,他才能有一点点心安,她没有消失吗,她还留在他的身边。 像雨打梨花,又像潮汐拍着海岸,无穷无尽…… 他有多热烈就有多彷徨。 而这一晚,阮颜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听起来很荒谬的话,他说不定是对的。 有些混子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她还是云朝六公主的时候,赴宴之际成不小心听到几位纨绔子弟背后议论陈妄。 “那些个女人怎么就喜欢陈妄那种装模作样的人,还说什么清冷谪仙,不过是会装罢了,这种伪君子表面上一本正经,到了床上还不知道玩的多花呢。” 那个时候,她很不以为然。 可现在…… 梳妆台,浴池,窗户边,小榻上,甚至她偶尔批奏折的书桌,也被他抱着霍霍了一遍,最后,她竟然累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时候,她想:明日一定不允许这混蛋进寝殿! 可她以为这样累了,她应该会一觉到天明,可昏昏沉沉间她的耳边好像总有个声音在说话。 “阿汐,疼吗……” 阮颜梦中皱眉,什么疼不疼的,她现在只觉得累…… “对不起……” “……我错了。” 谁在道歉? 谁错了? 等到阮颜再一次睁眼,天边已经大亮。 陈妄已经穿好衣袍,正坐在床边看着她。他背对着光,脸上的神情不明,只有那一双曜黑的眼眸,亮的惊人。 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他真的很爱她的错觉。 但下一秒,阮颜就把这种可笑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演戏而已,她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 “我抱你起来?”陈妄打破寂静。 阮颜撑着身体起床,身上不可说的地方还是一阵酸软,她没好气甩脸道:“你该尊称我为陛下!” 陈妄倒是好脾气道:“陛下,臣服侍你起床?” 阮颜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登基之后,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可她在陈妄这里已经感受到了第二次憋屈。 阮颜一把甩开他的手:“滚出去!” 陈妄沉默了一瞬,随后默默退下。 之后,宫女们鱼贯而入,阮颜今天要上朝,需得穿上笨重的朝服。 朝服隆重也细致。 足足半个时辰,她才从寝殿出来。 此刻,外面的日头已经有了一个红色的轮廓。 而成煦就站在门的正对面,阮颜一抬眼就看见了他。 也是此刻,阮颜才注意到,陈妄的眉间竟然有走火入魔后留下的黑色竖纹。 难怪他昨晚又发疯了。 “陛下大安。” 此刻,陈妄的表现却无可指摘,端的一派君子如玉的模样。 阮颜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阮颜入朝,陈妄没有跟上去,如今,他并不是楚朝国师,没有资格去参与金銮殿的朝会,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阮颜今天要处理的事情是什么。 陈妄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把他的本事用在偷听之上。 他也没有想到,他普一定神,却听到阮颜冷漠的一句—— “众卿,可有攻打岭南之妙计?” 第三十一章 那一天 陈妄怔神一秒,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从阮颜兵临城下的那一天起,陈妄就猜到阮颜会攻打岭南。 正阳派和岭南派分庭抗礼,岭南派先行下山辅佐云皇,正阳派之后辅佐阮颜登上建立楚王朝。 这一局,必然有个胜负。 败得那个,会并入另一派的版图。 她明知道他是岭南的大弟子,却愿意把他留在她的身边。 她到死是如何想的? 又如何看他? 朝会结束们已经事两个时辰之后。 阮颜回寝殿换朝服,却在寝殿内见到了陈妄。 他的手中握着她那把玄冰笛,见她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