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脖子的大掌却再没了动作。 就在她打算继续刺激面前的男人时,褚帷忽然毫无征兆的松开了手。 腥臭的空气灌进肺里,花心语眉头狠狠一皱。 下一瞬就听褚帷那阴恻恻的声音带着渗人的冷笑:“激将法?想逼我杀了你?呵,不得不说,你有点脑子,不过这么杀了你,委实太便宜你了。” “花心语,我不杀你,不但不杀你,我还会日日命人给你诊脉给你续命,我要你,此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你,痛不欲生。” 话落,一抹刺眼的寒光在空中划过。 “噗通”一声闷响,花心语的左手小指掉在了脏污的地面之上。 收刀转身,听着身后绝望的惊叫,褚帷一次头都没有回过。 ======第14章====== 光阴匆匆,两年后,上京都亭驿内。 秦青抱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坐在一颗桂花树下,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 那藤椅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喜人的阳光自枝叶间洒落下来,照在人身上,愈发的催人入眠。 门帘后,一个身着异域红衣的男子无声看着她的动作。 垂落在胸前的一缕棕色小辫被他绕在手中打着圈儿,身后发尾处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发出声响。 他也不急着叫她,直到那小身子眼瞅着就要栽倒地上去,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脚下运气一个闪身到她身边,精准的拖住了她的小脑袋。 “阿楚,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样,要睡就好好睡着,你莫不是忘了你第一次栽在地上摔疼了抱着我哭的场景了?” 秦青浑浑噩噩的拖着他的胳膊坐起身,手中的书本滑落在地,她眼睛里还没几分清明的神色。 看见来人也不过傻乎乎的揉着惺忪的眼:“段策衍,你回来啦?” “你说什么傻话?” 段策衍在她额间弹了一指,无声扶着她坐好。 “我日日守着你,我能去哪儿?倒是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我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听见了。” 秦青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这男人明明比她还要小上一岁,偏偏训起人来跟个老妈子似的,婆婆妈妈的,可啰嗦。5 看出了秦青的不耐烦,段策衍双手捧起那软乎乎的小脸,眉头不悦的皱了几分。 怕他再念叨,秦青忙捂着耳朵摇头:“我知道的,你都说过多少遍了,再说了,你不是日日都守在我身边吗?我怕什么啊?反正你不会让我摔着。” 自打两年前,段策衍这个蛮夷小公子将奄奄一息的她从乱葬岗上救下,带回蛮夷之后,他几乎日日与她形影不离,去哪儿都带着她,恨不能将她别在裤腰带上。 段策衍被她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那张俏生生的面庞居然就那么红了。 他喉咙轻滚,别开脑袋不再说话。 秦青面上的笑意却再收不住。 其实,她该感谢他的。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秦青。 才被救下的时候,秦青其实早没了求生的欲望。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当时伤成那样,段策衍是怎么将她救回来的,就连她脸上那骇人的疤痕也被他用药抹了去。 那时候捡回这条命苟延残喘着,她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整日郁郁寡欢,也不说话,寻了机会就会寻死。 她总觉得她什么都没了,活着能有什么意思。 可他一次又一次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直到那一日,他险些救不回她。 那是秦青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红着眼睛抽泣。 他明明想凶她,偏偏那双眼睛被泪水填满,开口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 他说:“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救你那么多次,我不要你以身相许不要你报恩,我只要你好好活着都不成吗?” 只一句话,她当时就愣住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心里空缺的某一块被人填满了。 她的生死,居然也会有人在意。 她死了,居然也会有人难过…… 这条命能捡回来,或许是老天也不想她死。 害死父亲的人还好好活着,她怎能死。 “阿楚?” 察觉到身边人暗涌浮动的情绪,段策衍微微蹙眉神情有些异样。 秦青却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她并未同段策衍说过自己的身世,她要报仇,可她从未想过拉段策衍下水。 眸光落下,秦青冷冷扯着嘴角压低了声音:“时隔两年,褚帷,你与我之间的账,是时候清算了。” ======第15章====== 段策衍知道秦青有心事,可她不愿说,段策衍便不会逼她。 抓着她的小手裹进掌心,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想到什么,他眸子又亮了亮。 “咱们来京城也有半月了,我都没带你出去玩过,听说今晚这京城有个什么女儿节,听说有许多好玩的,我们去可好?” “女儿节……” 自大婚之夜出了变故被押送边关,她便再未过过那所谓的女儿节。 而今,她这情况,这节日似乎也没什么过头。 段策衍却好似格外兴奋,拉着她的小手比划着,同她解释着女儿节的有趣之处。 “听说,这大祁朝的女儿节都很有意思,未婚男女会拿出柜子里最好看的衣裳,戴着面具上街,茫茫人海中,如果这都能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那就是上天命定的缘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总忍不住的往秦青身上瞟。 秦青从记忆中搜寻往昔过女儿节的场景,看着被男人捏来捏去的小手,似笑非笑的挑眉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未曾婚嫁的男女在这一天一同上街代表着什么?” “代,代表什么?” 段策衍没出息的再次红了脸。 他这心虚的模样再明显不过。 秦青也懒得拆穿他,只勾着唇,反手将他的大掌扣住,一字一句的回答他:“代表,郎有情妾有意,是求月老赐福,庇佑此生长久白首不分离的意思。” 段策衍咽了口口水,心跳如擂鼓。 “那,那月老会应吗?” 他指的是赐福一事。 秦青却忽然松开他的手,从藤椅上爬了起来。 段策衍不解的看着她,就见她嬉笑着仰头,语调高深莫测:“谁知道呢,月老那么忙,或许他看得见,或许又看不见?” “那……那我诚心一点……” 他落下眸子,声音越压越低。 他和大祁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