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 墨北骁心头一紧,扯了纸巾慌忙躲回房间。 刚打开药瓶,房门却被敲响。 柳纭澜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离离,今天你生日,想吃什么?” 墨北骁想回答,可胃部阵阵涌来的绞痛让她开不了口。 浑身冷汗直冒,她背靠着门,身子无力的缓缓滑坐在地,蜷缩成一团。 疼痛间,墨北骁脑袋更加清醒。 柳纭澜就是这样的人,十年来,他们两人相敬如宾,没吵过架,更没红过脸。 他哪里都好,可唯独,就是不爱她…… 墨北骁咬着牙将痛哼咽下,仰头将眼泪收回,压下心底酸涩。 “今天中秋,我想吃宋记家的月饼。” “好。”柳纭澜应了声,而后抬步离去。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墨北骁也回过神,将手中的药吃下。 随着药效发作,她缓缓起身,拉开了衣柜,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尽数收起放进了行李箱。 可收拾到最后,墨北骁才发现。 结婚三年,这个家里属于她的东西竟少的可怜,连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 墨北骁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或许,这里注定不是她的家,如今也该离开…… 走出房间时,家里已经没有柳纭澜的身影了。 想起他刚刚的话,墨北骁定了一个蛋糕,便坐在客厅里等着人回来。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天化作了黑夜,钟表划过晚上十二点…… 那扇门始终都没再被打开。 墨北骁垂眸看着眼前的蛋糕,眸底的悲伤泛滥。 中秋,团圆之日,自己的生日,终究还是要一个人度过了! 良久,墨北骁将蛋糕拆开,点燃蜡烛,闭着眼双手合十:“最后一个生日愿望,我希望敬怀能得偿所愿,一生平安喜乐,健康无忧。” 睁开眼,将蜡烛吹灭。 烛光暗下,屋内重新沉入一片黑暗。 不知是怎么睡过去的,第二天一早,墨北骁被同事的电话吵醒。 对方说家里临时有事,希望她可以帮忙顶班。 墨北骁不想一个人呆着,便答应下来。 作为婚礼策划师,她刚到公司没多久,便接待了一对新人。 谈论婚礼事宜时,新娘有些疑惑:“黎小姐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个工作呢?” 墨北骁一愣,随即扬起抹浅笑:“其实会做这份工作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看到别人幸福,自己也会开心。” 新娘与新郎相视一笑,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叹惋:“但事实上结婚不代表幸福,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幸福。若是不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每一秒都是煎熬。” 墨北骁一怔,不由得想到了柳纭澜。 是不是对他来说,他们的婚姻……也是煎熬? 思及此,她心底猛地一疼。 下班之后,墨北骁心不在焉地走出公司。 刚出大门,就看到路边停着的那辆保时捷,以及靠在车旁,像是等了她许久的柳纭澜。 在墨北骁回过神前,她脚步已经先一步走了过去。 柳纭澜见到她,站直了身子,眼中带着些许歉疚:“抱歉,昨晚雪琳发了高烧,我必须守着。” 听到这个理由,墨北骁无声地攥了攥手。 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点头。 柳纭澜见状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礼盒:“这个你之前说喜欢,我找了代购。” “离离,生日快乐。” 墨北骁接过,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心里却在滴血。 眼前公仔的颜色鲜红,和离婚证一模一样! 第三章 她来了 两人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走进玄关,墨北骁弯下腰刚想要换鞋,却蓦地一阵头晕,整个人朝地上栽倒而去。 “墨北骁!”柳纭澜眼疾手快地将人揽住。 呼吸间充斥着属于他的气息,墨北骁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清明起来。 正要开口,抬眸却见柳纭澜眼里的愕然。 她心中骤然缩紧,抬手一摸,只触到满手的血! 紧接着,就听柳纭澜的问询在旁响起:“怎么回事?” “可能……低血糖吧。”墨北骁眼神闪躲,含糊着回答。 “低血糖?”柳纭澜不信,还要追问。 墨北骁离开他的怀抱,强扯出一抹淡笑打断他:“敬怀,我想吃你做的虾仁滑蛋,好吗?” 柳纭澜顿了下,终是抬步走向厨房。 见他离开,墨北骁迅速去到卫生间,倒出一把药生生干咽下去。 药效发作。 等疼痛一点点抽离身体,墨北骁将脸上血污洗去,才重新回到客厅。 看着厨房里柳纭澜忙碌的背影,她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抱住了他腰身。 柳纭澜身形一顿,随即拉开她的手:“头还昏?” 他话语满是关心的,但眼中的闪避墨北骁看得清楚。 喉间瞬间涌上一抹苦涩,她手慢慢落回身侧:“敬怀,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变吗?” 柳纭澜默了瞬,神色有些复杂:“我从不假设。” 墨北骁眼睫一颤,什么话都说不出。 晚饭做好,两人隔着张桌子相对而坐,却是无言。 墨北骁吃了口虾仁,率先打破沉寂:“敬怀,我能要一个生日礼物吗?” 柳纭澜抬眸看她:“可以。” 墨北骁咽了下喉咙,犹豫片刻:“当我一天的24孝男友,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说完,她有些紧张地看他。 见他眸色微变,怕他说出拒绝的话,墨北骁抿了抿唇:“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过完年再离婚。” 话音落下,柳纭澜眸色一沉,沉默片刻:“仅此一次。” 墨北骁松了口气,嘴里却在发苦。 第二天,墨北骁拉着柳纭澜换上了情侣装,才出了门。 两人去了游乐园,坐了摩天轮,看了电影,还吃了烛光晚餐…… 所有情侣夫妻该做的事,她都想要和柳纭澜做一遍。 可一天的时间过得太快,还什么都来不及做,便已入夜。 躺在床上,墨北骁侧过身凝视着身边的男人:“敬怀,用译制腔给我讲童话故事吧。” 她最爱的就是柳纭澜作为外交官与人沟通时的声音,让人迷恋沉醉。 柳纭澜怔愣了下,就又听墨北骁问:“抱着我好不好?” 四目相对,柳纭澜沉默了瞬,还是一一照做。 徐徐的低沉男音中,时间匆匆划过。 夜深,柳纭澜的呼吸渐渐平稳。 墨北骁睁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让她喜欢了近二十年的男人。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柳纭澜的脸,而后缓缓向下…… 刚移至锁骨,她的手突然被攥住,耳边传来柳纭澜暗哑的声音:“别乱动。” 然而墨北骁却凑得更近。 她勾起抹笑,声音轻而媚:“最后再满足我一次。” 柳纭澜拦不住她的动作,被折腾地浑身冒火。 理智被燃灭,他握住她的腰,反身压下,直接封住她的唇。 一夜旖旎。 翌日,两人吃过早饭,就去了民政局。 出来时,天空乌云密布,细雨连绵,浇在身上冰凉一片。 墨北骁的掌心,却被紧攥着的离婚证烫的发抖。 她咬着唇忍下心底涩痛,拿出把伞递给柳纭澜:“下雨了,拿着吧。” “不用。”柳纭澜望向几步外,“她来了。” 墨北骁一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就见不远处,顾雪琳正举着雨伞,浅浅微笑。 第四章 交给你 墨北骁回到了自己婚前买下的单身公寓。 坐在冰冷的沙发上,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看着当年和柳纭澜婚礼时的录像视频。 屏幕上,柳纭澜被伴郎们簇拥着上前,脸上笑意深许。 那时墨北骁天真地以为,即使现在不爱,可人生百年,柳纭澜总会爱上自己。 如今才恍然,有些事……终究只是她以为。 墨北骁敛下眼睫,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轮番扎过,满是疮痍,鲜血淋漓。 窗外又下起了雨,寒意钻过缝隙侵入身体。 墨北骁窝在阳台吊椅里打了个冷战,不禁轻轻环住自己。 刚吃下去的药,苦涩还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墨北骁打开手机,翻看着相册里自己和柳纭澜的合照,想从中品到丝丝的甜。 可到最后才发现,甜过之后更苦。 因为她和柳纭澜,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酸楚蔓延至鼻间,墨北骁有些想哭。 突然,手机响起,是闺蜜打来的:“离离,我找到一家特好吃的餐厅,叫上柳纭澜咱们一起去啊?” 听到这个名字,墨北骁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犹豫了半晌,她浅声说出了真相:“我和他……离婚了。” 闺蜜一愣:“为什么?是不是他对不起你?!” 墨北骁喉咙哽塞,好久才闷声回:“我不怪铁树不开花,只怪我自己没本事。” 挂断电话后,墨北骁疲惫的躺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