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来。 “吵死了。” “抱歉啊,齐少……”后桌男生讪讪收回手,闭上了嘴。 沈栖月悄悄多看了几眼齐鹤楼。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又埋头趴下睡觉。 视线交汇一瞬,沈栖月忙转过身假意看书,心却怦怦跳。 课间,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敲了敲沈栖月的桌子。 “放学替我做值日。” 沈栖月一怔。 十二岁那年,一场事故令她失去双亲,听觉受损,是沈舅舅把她接到家中。 女生便是沈舅舅的亲生女儿郑妍。 沈栖月心中感激,所以总容忍着郑妍的各种骄纵行为。 见她点头应下,郑妍拍拍手就离开了。 放学后。 同学三三两两散去,沈栖月默默地打扫卫生。 人都走空了,只最后一排的齐鹤楼还在睡觉。 沈栖月打扫完,在他座位前犹豫该不该喊他起来。 齐鹤楼此刻却睁开眼。 视线相撞。 沈栖月霎时一怔,有种偷看被发现的窘迫感。 齐鹤楼却若无其事地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声音没有温度:“放学了?” 沈栖月点点头。 齐鹤楼似乎也不是要她的回答,直接起身出了教室。 不知何时下了大雨。 沈栖月走至教学楼一层时,见齐鹤楼驻足在大门前还未离去。 少年皱眉表情不悦地看着前方。 沈栖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伞,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将它递到了齐鹤楼面前,小声道。 “给你。” 齐鹤楼闻声转过头,女孩低着头,手却伸得笔直。 似是见他没有反应,沈栖月微微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撞上了他的目光又马上低下了头, 小声补充道:“我……还有一把。” 齐鹤楼默然片刻,还是接过了沈栖月的伞,撑开迈入了大雨中。 望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沈栖月攥着书包带子出神。 书包里并没有第二把伞,但她此刻莫名的开心。 为了防止助听器进水,沈栖月脱下外套罩在头顶,淋着雨跑回家中。 客厅里,舅母与郑妍母女两正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气氛温馨。 见沈栖月回来,舅母顿时拉下了脸,面色不满地说了好一段话。 沈栖月的助听器还是进了水,短暂失了灵。 她只好小声解释道:“对不起,我的助听器好像坏了,听不清。” 晃了晃脑袋,助听器恢复了点,沈栖月依稀听清了一些。 “又坏了?真是个赔钱货!真不知道你爸把她带回来干什么,还花这么多钱供她读书!” “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一身湿,把地板都弄脏了。” 沈栖月骤然僵住,湿掉的衣物此刻贴在皮肤上,分明是盛夏却冰冷得过分。 即便心中酸涩,沈栖月也只能假装未曾听见,低下头快步回到房间。 将冷掉的剩饭吃完,沈栖月洗干净碗筷走出厨房。 就见郑妍倚在墙壁上看着她,笑着用口型说“聋子”。 沈栖月抿紧唇,想无视她回房间。 擦肩而过那一瞬,却被郑妍一把抓住手腕! 凑近她耳边笑道:“你喜欢齐鹤楼吧?我看见你把伞给他了。” ======第2章====== 沈栖月顿时僵住,嘴唇咬得发白,没有说话。 见她这反应,郑妍松开手,拍了拍掌心笑着离去,似乎心情很好。 隔日清晨。 沈栖月走进学校,就听见有几名学生在讨论。 “我刚刚看见有几个外校的去找一班那个齐鹤楼的麻烦。” “哇塞!那可是齐家少爷!前阵子才给学校捐了两栋楼,谁胆子这么大敢惹他?” 沈栖月心中咯噔一下。 她加快了步伐跑回教室,目光直直看向教室最后一排。 齐鹤楼并不在。 沈栖月一颗心霎时悬了起来。 郑妍走进教室,见她望着齐鹤楼座位发愣的模样,故意拔高了声音戏谑道。 “喜欢齐鹤楼?那就就告诉他呀!” 沈栖月动作一僵。 周围的同学纷纷扭头看向这边,见主角竟是沈栖月,有人讥笑出声。 “就她?” “不会以为齐少跟她说了两句话就对她有意思了吧?” “我看齐少是关爱残障人士吧哈哈哈。” 话语如一根根刺狠狠扎进心脏,沈栖月用力攥紧手,指甲刺痛了掌心。 她垂下头坐回自己的座位。 忽地,嘲笑声戛然而止!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出现在眼前,将一柄崭新的折叠伞放在了她桌上。 “赔你的。” 齐鹤楼冰冷的声音传来,沈栖月恍然抬头。 就见齐鹤楼径直走向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手上捏着一把残破不堪的伞。 伞骨几乎都断掉,沾染着深褐色的污渍。 是沈栖月昨天给他的那一把。 待齐鹤楼转身,沈栖月才发现他面上有一道划伤,在眉尾处。 忆起方才在路上听到的话,沈栖月心口担忧又浮出。 下课后,沈栖月去超市中买了创口贴,趁齐鹤楼睡觉时悄悄塞进了他的课桌。 齐鹤楼并未睡着,却也未动弹,半眯的眼中看见少女的背影。 沈栖月一放学便回了家。 “小月,快过来,挑一个礼物!” 今日舅舅出差回来,给沈栖月和郑妍带了礼物。 沈栖月露出一抹笑容,小跑着过去。 虽舅母与郑妍对她有些不满,但舅舅对她却很亲切。 沈栖月拿起一个小猫形状的布偶,还没抱在怀里,郑妍就伸出手揪住了小猫的尾巴。 “爸,我还要这个!” 沈栖月下意识地就要松手。 舅舅却用力拍了一下郑妍的手背,郑妍吃痛地松开手,惊讶道:“爸!你干嘛!” “你手上已经有了!不准抢小月的!”舅舅厉声呵斥她,将玩偶交给了沈栖月。 “爸!你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 郑妍狠狠瞪了沈栖月一眼,红着眼跑回了房间。 沈栖月抱着小猫玩偶有些不知所措。 舅舅柔声道:“小月,不用总想着让妍妍,免得惯坏了这孩子,想要什么直说就行!” 沈栖月怔怔地点了点头,心中溢出一丝温暖。 几天后。 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其他人都走光了,沈栖月抱着高高一叠向办公室走去。 班长今日家中有事着急离开,便将文件交给了她帮忙整理。 一道铃声骤然响起,掩盖住了沈栖月上楼的脚步声。 “别开玩笑了!” 楼道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沈栖月脚步猛然顿住,一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我不会过去的。” 齐鹤楼冷笑,声音随之压得更低,语气冰冷。 “呵,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我这个私生子。” 私生子? 沈栖月动作一僵,她似乎不经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众人皆知齐鹤楼是齐家的少爷,却不知齐家到底有几个少爷。 晃神之间,一本文件从高高叠起的资料上方“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霎时,沈栖月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 齐鹤楼打电话的声音停住了,冷冷道。 “出来!” ======第3章====== 沈栖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往上迈了几步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见是沈栖月,齐鹤楼微不可查地一愣。 他皱起眉:“你听见了?” 沈栖月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双眼,小声地解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齐鹤楼挂断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栖月心中发紧,慌乱无措的开口。 “其实……出身不重要,只要自己努力,也会活得很精彩……”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沈栖月说完就后悔了,低着头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半晌,齐鹤楼动了,迈出脚步从沈栖月身旁擦肩而过,捡起掉落的文件丢在她怀中,冷然道。 “别被第三个人知道。” 语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沈栖月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回答说:“好。” 也不知齐鹤楼是否听见了。 某种程度上,沈栖月心中竟有些喜悦,拥有了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 第二天。 自习课,班主任抱着一沓作业走进教室,严肃的看向班长。 “班长,你作为班干部,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把你的任务推给沈栖月呢?” 班长看了眼那张署名“沈栖月”的告状纸条,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忙起身来低头认错。 “对不起,老师,我以后不会了。” 老师缓了脸色,点点头道:“好了,把这些发下去吧。” 老师走后,班长径直走到沈栖月桌前。 “啪!” 他手中厚厚一沓文件重重砸在沈栖月桌上! 桌上的物品纷纷被砸落在地,班长瞪眼看向沈栖月。 “你不想帮忙就直说,为什么背地写纸条给老师打小报告?” 沈栖月一愣:“我没有……” “我不想听你狡辩!” 班长看着沈栖月的目光嫌恶,其他同学见状纷纷交头接耳。 “啧,之前还觉得她挺可怜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没听过吗?” 各式各样的讥讽话语传入耳中,沈栖月听得并不真切,也不愿去听,只能红着眼蹲下来捡东西。 “让让。”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脚用力踩上手背,剧烈疼痛霎时传来,沈栖月吃痛地收回手。 “叫你让开,听不见吗?”郑妍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着看她。 沈栖月垂下头,捏住红肿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