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却不由小了些。 行驶的车上,二人各怀心思地看着窗外。 陆卓郎看着车窗反光中纪安茹的侧脸,心中竟觉五味杂陈。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那么憔悴沉默了,从前的她虽然话不多,却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而纪安茹目光却凝聚车窗外在飞速而过的车辆。 她不禁想,要是打开车门跳下去,这样快的车速,是不是能一瞬就死掉,连痛都感觉不到? 车停在一处小户公寓前。 纪安茹又被陆卓郎扯着进了房。 在走进房子那一刹,她没有焦距的眼眸骤然紧缩。 只见墙上贴满了江父死亡的报纸,电视里播的是江父死亡的新闻,而桌上摆满了纪安茹一家的黑白照。 破产,倒闭,自杀,跳楼…… 那一个个的字眼在她面前放大,父亲死时的样子又一次在她眼前重演! 纪安茹身形战栗,仓皇的转头想要寻求陆卓郎的帮助。 却听陆卓郎一字一顿道:“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 第七章 让她终身难忘 陆卓郎的这句话就像压垮纪安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突然抓住将要离开的陆卓郎,嘶声哀求:“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把我扔在这儿!把我送回精神病院去也行,我求求你了!” 她怕这些记忆真的会把她折磨成一个疯子。 陆卓郎心一横,用力推开纪安茹:“这是你该受的,你父母抢了别人的东西,你就得替他们偿还!” 纪安茹无力的被推倒在地,随后“嘭”的一响,门被狠狠砸上。 电视中女主持人毫无感情的播报声又一次开始循环响起。 “据报道,江氏集团董事长江平涛因债务问题,与昨日下午16时跳楼身亡……” 纪安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难以呼吸。 她冲到门前,急切地想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陆卓郎锁上。 “因江氏集团无力偿还欠款,沈氏做出收购……” 纪安茹浑身颤抖着捂着耳朵,紧紧闭着眼睛往角落里缩去。 恐惧、窒息、无助等等情绪彻底侵蚀了她的大脑,几近崩溃的纪安茹颤着声尖叫了出来。 她真的要疯了! 凄厉的尖叫让陆卓郎脚步一顿。 可想到顾心妍,他生生扼住了想转身的念头。 “这几天派人守在这儿。”陆卓郎停顿了一会儿,“有什么问题立刻告诉我。” “是。”保镖点点头, 陆卓郎蹙眉,不知为何心中不安至极。 他其实也只是想让纪安茹在这儿待几天而已。 又站了好一会儿,他才离开。 回到别墅。 陆卓郎有些疲惫,他靠在沙发上,扶额蹙着眉。 别墅的寂静让他有些烦闷,明明纪安茹不在的那一年也是如此安静,可这次却让他觉得很闷。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他又不禁想起纪安茹的那一声惨叫,心中越发烦躁。 突然,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陆卓郎顺着声音掀开一个抱枕,一个崭新的白色手机被卡在缝隙中。 他拿出来一看,来电居然是叶晨。 陆卓郎脸色一下就黑了,心不由得冒起了火。 他想起那天的监控,知道这手机是叶晨给纪安茹的。 陆卓郎唇线紧绷着,本想直接挂掉却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思思,你最近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他还没说话,叶晨温和的声音便响起。 陆卓郎忍不住拳头紧握。 “叶医生对别人妻子的称呼是不是太亲密了?”陆卓郎轻淡而又尖锐地回了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语气变得生硬:“她呢?” “‘她’是谁?” “陆卓郎,你把思思怎么样了?” 叶晨的质问让陆卓郎怒极反笑:“没想到你还有关心别人妻子的习惯。” “你当她是妻子了吗?你知道她有……” 话还没完,陆卓郎直接将电话挂断。 接着,“嘭”的一声,手机被陆卓郎砸在茶几上,屏幕一瞬裂了开来。 他原地走了几步,好半天才平缓了心头的怒火。 心里却打定主意,过几天再把纪安茹接回来。 这几天,够让她难忘终生了。 两天后。 陆卓郎第四次将眼前的文件推开。 他揉了揉太阳穴,紧皱的眉拧成一个“川”字。 纪安茹那儿,保镖说她什么动静都没有,总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可他的心就是不定,陆卓郎才站起来想去透透气,杨娅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昀节,这是总经理要给你的。” 她甜腻的称呼让陆卓郎不快的冷声道:“这里是公司。” 话音刚落,手机忽然响了。 沈昀弋㦊节不顾杨娅委屈的神色,转身接了电话:“喂。” 电话中传出保镖慌乱的声音:“总裁,夫人她从阳台上跳下来了!” 第八章 都是假的 陆卓郎愣住了,心底骇动:“她人呢?怎么样了?” 保镖回道:“夫人不肯去医院。” 蠢货! 陆卓郎暗骂了一句,连外套都没有拿就冲了出去。 杨娅诧异地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不甘地叫了一声:“昀节!” 赶到公寓后,陆卓郎见纪安茹没什么事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只是两天不见,她本就消瘦的脸更憔悴了,黑发凌乱,双目无神。 陆卓郎走到蜷缩成一团的纪安茹面前,语气蕴藏怒气:“怎么?是想像你爸那样死吗?” 纪安茹没有什么反应。 她的确想死,比从前任何一刻都想。 她抬起头看着陆卓郎,空洞的眼神带了些迷惘:“当初你娶我,只是因为这颗心脏吗?” 就算死,她也想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是不是接受了这颗心脏的人都要被陆卓郎这么对待。 陆卓郎嘴里的“是”好像被卡在了喉间。 他看着纪安茹红红的眼睛,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冷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是爱吗?” 纪安茹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没有一丝波澜,她“噢”了一声便沉默了。 然后她却听见了心在滴血的声音,那血不断的在灌溉已经扎了根的念头。 她的冷静换来了陆卓郎的烦躁不安。 他阴翳的眼眸在纪安茹单薄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收回。 最终,他只抛下一句“自作自受”便离开了。 纪安茹奋力掐着伤口,刺骨的疼痛混合着心中的绝望让她视线渐渐模糊。 一连几天,除了给她送饭的,她没有见过任何人。 她就像被遗忘抛弃了一样。 直到这天,沈母突然来了。 她想着过了这么些天了,药效应该过了,血也应该干净了。 可看见纪安茹更加虚弱的模样,顿时嫌恶不已:“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让你在那里边多待几年。” 纪安茹看着她那厌恶又仇恨的眼神,突然问道:“这颗心脏,是谁的?” 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受着陆卓郎的折辱到死了。 沈母这么讨厌她,可当初却没有反对他们结婚,她一定知道什么。 “顾心妍的。”沈母淡淡道。 纪安茹怔了怔,这是个她完全陌生的名字。。 沈母又冷嗤道:“要不是占了昀节爱人的心脏,你以为凭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