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人! 桑宇珩一年前受伤被苏尧所救,也未见过其样貌。 如今看到,眼底亦是闪过异样,他将其深藏,把苏尧抱在怀中,轻声安抚,“不过巧合,不必害怕。” 陆夏也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有何不明白。 原一年前,桑宇珩忽然宠幸自己,是因为自己这张脸。 她眼底夹着泪,“将军,陆夏也从未有负于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和我的孩儿?” 她好恨,恨自己无用,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 现在连孩子在哪,是生是死都不知。 “大胆,你不过是一个下人,胆敢质问将军!” 这时,桑宇珩身边苏尧站起身,凤眸微眯,怒道。 陆夏也看向苏尧,满眼悲楚,身上的鲜血让人触目惊心。 “公主,同为女人,若日后你的孩儿被这般对待,你待如何?” 苏尧挥袖,纱帐之下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你怎可与本公主相提并论?!” 陆夏也听此,心慢慢沉了下去,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慢慢朝着门外走去,一地鲜血划过桑宇珩的眼帘,他眸色怔住,久久不曾回过神。 …… 陆夏也徒步去到城外荒郊野地,在此找了几个时辰,天空都已昏暗。 “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她一边走一边喊,声音已经嘶哑。 乱葬岗,野坟堆,她一路走进深林深处。 沿途也停下来细细听,没有孩子的哭声。 陆夏也曾经跟随桑宇珩在此树林深处打猎,深知里面有一些大型猛兽。 若自己的孩子真的被丢到铱驊了这里,她不敢往下去想。 此时已到深夜,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落在地上毫无声响。 陆夏也周身雨水,血水混杂在一起,脚步沉重。 周围突然寂静下来,她抬眼往望去。 四周的丛林里闪过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狼群!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匹匹狼朝着她逼近,很快将其包围。 …… 将军府里,已是深夜。 桑宇珩狭长的双眸看着坐在一旁抚琴的苏尧。 琴声宛转悠扬,绵绵不绝。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从羌国千里迢迢过来嫁给他,本该高兴。 可不知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脑海里尽是陆夏也离去时浑身是血的模样。 下一瞬,桑宇珩突觉心中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他远去。 手中酒杯掉在地上,苏尧听见动静,抚琴的动作停下,看过来。 “墨卿,你怎么了?” 桑宇珩看向她,温声道:“无事,夜已深了,你早些休息。” 语罢他起身离开。 苏尧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桑宇珩并未回自己寝屋,直接骑马直奔城外荒郊野地。 到时天色将亮。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四周,桑宇珩莫名慌乱。 他往丛林深处过去,忽然勒住缰绳,就看满地的狼尸和一些沾满血迹的白色碎布。 桑宇珩认出,那些碎布正是陆夏也所穿! 他整个人在马背上踉跄了一下 第六章 冲心者,十死无生 三日后。 世子府中。 陆夏也被救,浑身是伤躺在卧榻上。 就听屏风外,府医对苏谨行说:“这位夫人刚经历小产,体内气血亏虚,本应好生将养才是,然而却被狼群所围,多处外伤,体内血亏更加明显。” 府医停顿一下,暗带可惜道:“据臣观察来看,已是妇人产后败血冲心之症……” “如何治?”苏谨行的声音通过屏风传进来。 “大抵冲心者,十死无生。” 府医迟疑一下还是据实相告。 一时屏风外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陆夏也看见苏谨行一身白衣走了进来。 她双手抵住卧榻,强行起身:“多谢世子几次相救。” 苏谨行看着陆夏也行动困难,前行一步扶她坐好。 看着陆夏也腰间的游鱼玉佩,温声道,“无妨,这反而说明我们有缘。” 陆夏也没有细想苏谨行的话,看着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世子,陆夏也无能,斗胆请求世子相助,救救我的孩子。” 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孩子,陆夏也眼中朦胧。 苏谨行不忍她伤心,安抚:“放心,孩子的事我会尽力而为。如今,你最该做的是养好身体!” 养好身体…… 陆夏也心底苦笑,良久,才点头。 苏谨行见此正要离开,这时,只听“嘭!”得一声巨响。 苏家侍卫被人一脚踢至房内,房门撞破,侍卫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世子……昭国大将军桑宇珩……” 话还没说完,桑宇珩就率兵将此处团团包围,一身盔甲闯进,戾气逼人! 他看着里面坐着的陆夏也和苏谨行,莫名刺眼。 “没想到羌国堂堂摄政王世子,竟会惦记本将军玩腻的婢女!” 陆夏也听闻此话,整个愣在原地,久久不敢置信。 一旁苏谨行眉宇微促:“桑宇珩,这里可不是你的将军府!” 桑宇珩狭眸尽是冷意,抬手一掌朝苏谨行身上打去。 苏谨行没有防备,直接被大力冲击撞上墙壁,一口鲜血吐出。 “不过一个世子,真当本将军惧你?今日我就灭了你这世子府!” 桑宇珩虽是昭国大将军,但势力早已凌驾皇帝之上。 陆夏也看着他拔出佩剑,要朝着苏谨行刺去,忙拖着伤重的身子挡在苏谨行面前。 她虽不是什么有身份之人,但也懂知恩图报。 若不是苏谨行两次相救,她早已死了无数次。 “呲——” 桑宇珩眸色一怔,及时收了力道,剑尖只是刺破了陆夏也的衣服。 陆夏也面色苍白,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将军,若杀世子,可是想再挑起两国战乱?” 十六年来,这是陆夏也第一次站在桑宇珩的对立面。 桑宇珩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三日前,他命人火烧城郊,杀了不少猛兽,就为寻陆夏也,而她竟跑来私会情郎了! 此刻再看她护着苏谨行的样子,他愤怒更甚。 “跟我出去!”他强忍愤怒,一把掐住陆夏也的手腕,往外走。 苏谨行看着两人离去,被赶来的侍卫扶着起身,“可有送信去羌国?” “暗卫已回羌国,不日就会传来消息。”侍卫回道。 苏谨行听罢,擦去嘴角鲜血,目光幽暗。 …… 世子府外。 桑宇珩看着陆夏也,冷声:“本将军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陆夏也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淡淡开口:“我跟了将军十六年,将军说了太多话,不知您所指何事?” 十六年,多么漫长的日子,回想起来却又是短短瞬间。 见她话中有话,桑宇珩不耐烦,“不要闹了,跟我回去,本将军可既往不咎。” 好一个既往不咎,陆夏也满心悲凉。 “可我与将军却早已形同陌路,如今只想找我的孩儿……” 说完,陆夏也一步步往城外的方向默默走去。 桑宇珩看着陆夏也单薄的背影,只觉从前一直追随自己身旁的小丫头变了。 第七章 外表不过皮囊 桑宇珩强压下心中不适,上前两步,用力抓住陆夏也的手腕,讥讽:“你是想要去找孩子,还是想要去找苏谨行?!” 陆夏也愣住,她跟在桑宇珩身边十六年,从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看自己。 桑宇珩见她不解释,只觉她做贼心虚,暗自发力,毫不怜惜的直接把陆夏也带回府中。 一回到冷月阁,桑宇珩一把将陆夏也甩到卧榻上,倾身而上。 陆夏也根本无力拒绝,细看桑宇珩,仿佛从没认识过他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桑宇珩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低头看着陆夏也满身淤青,仿佛一只破碎的泥娃娃,闪过些许愧疚。 “自己去请刘嬷嬷过来。” 说罢,他随后出门对着手下吩咐:“去调些人过来守在院外,陆夏也不得出府!” 待桑宇珩走后,小桃才轻身过来。 她看到陆夏也周身的外伤,青紫,泪水直从眼眶中掉落。 “夫人,我这就去请刘嬷嬷过来!” “不用了。”陆夏也有气无力的开口,“你去了她也不会来的。” 刘嬷嬷是桑宇珩小时候的奶妈,因为会些医术,便一直留在府中。 她平时只把桑宇珩的话听在心中,其他下人根本不会管。 自己以前跟在桑宇珩身边也曾多次受伤,每次都是硬抗过来。 小桃听陆夏也如此说,无法,只得拿了一些府中常备的膏药。 帮陆夏也打水来清洗伤口,擦干水之后擦拭上药。 手上动作轻重不一,陆夏也却强忍着,纹丝未动。 “夫人,如果重了您就给小桃说。” “无碍。”陆夏也淡淡回答。 小桃听着却无声落泪,看着陆夏也身上布满新伤旧痕,哪里像个姑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