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下我的假发,“苏雨婷一看就不是会真心对人的女人,她肯定是知道叶湛寒生病了,所以才跑了的。” 我看着手里的白米饭,喉咙、眼眶和鼻头酸涩的差点让我落泪。 叶湛寒又对我撒谎了。 他说苏雨婷知道他的病,而且还愿意和他结婚,但是事实却是苏雨婷抛下他离开了。 我抬起头,含泪无奈笑了笑:“思岚,我觉得宾礼比我更可怜,我真的心疼。” 父亲早逝,母亲心狠手辣,又被遗传病折磨,临近结婚却被独自抛下。 我父亲虽然去的早,但是我母亲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纵使我被脑癌折磨,我也挺了过来,最重要的,我身边有郑思岚和楚炀两个好朋友。 而叶湛寒呢,他却什么也没有。 郑思岚拍拍我的肩,安慰着:“好了,别哭,你又没有走,既然心疼就好好对他吧,虽然我看他还是膈应的慌,但是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思岚……” 我忍不住落了泪,郑思岚的话实在让我感动,也坚定了我的决心。 像我妈说的一样,我不想在余生回忆起当年只剩下满心的后悔。 “宋筠瑶。” 陈明走了过来,见我哭了,黑眸瞥了眼叶湛寒的病房:“哭什么?” 我抹开泪回道:“和思岚说话,没忍住。” 郑思岚看着陈明的眼神,眸光亮了几分,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草草吃了几口饭以后我又向陈明问了一下叶湛寒的情况。 得知他没什么大碍我才放了心,只是我觉得他的病却有点频繁出现的趋势。 叶湛寒变得更加沉默了,偶尔回我几个的眼神十个有六个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不知让人看不清他当时所想,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是迷茫的。 直到他第六次把头偏到一边躲开勺里饭时,我终于有些不满地开口:“你不吃东西怎么行?” 叶湛寒瞥了我一眼:“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走吧。” 又是这种话。 我叹了口气:“你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好起来。” 车祸的伤叶湛寒倒是没怎么抗拒治疗,可只要说到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治疗,他像是变了个人,什么也听不进去,冷着脸不理人。 我放下碗,苦口婆心地劝着:“宾礼,你知道我是在鬼门关走过的人。你知道吗,我经历了三次大型手术,五次的心脏骤停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扛着术后并发症的危险和痛苦的化疗,可我都扛了过来,你一直都比我坚强,况且你的治疗绝对没有我那么痛苦,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配合?” 叶湛寒有些红血丝的眼中流着悲痛,沙哑的声音轻轻飘进我的耳中:“你不会明白的。” 我闻言,心里就想被积满了灰:“是,我不明白,我没有聪明过人的头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堆在心里,可是你总不能连让我照顾你的权利都不给吧。” “宾礼,我们做了十年的夫妻,你要我怎么割舍的下?” 第四十章 雨夜 叶湛寒攥着床单,手背上的青筋因为他的用力而凸起。 他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又恢复了从前的沉默。 我无奈,只能守在他身边静静的陪着。 天很快黑了下来,雷声也从天边越来越近,八点还没到,天已经下起了大雨。 陈明把郑思岚带来的衣服交给我,温声温气地道:“今天就别开空调了,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也别穿短袖,这样容易着凉。” 对于他连日的关心,我接受的有些别扭。 我不是十七八岁或者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孩了,而且还是结过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陈明的心思。 我接过衣服,礼貌地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或许是我的疏离越来越明显,陈明也知道了,他没有挑明却又直率地说:“如果累了,我还在。” “……”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我有了感情,但我也猜测是在医院治疗的半年里。 除了妈、郑思岚和楚炀,陈明就是那段时间在我身边最久的人。 他对我或许就是我曾希望叶湛寒对我的日久生情。 和陈明说了几句我就进了病房,叶湛寒已经坐起身来了,柔和的眉目还是朝着窗外。 我将空调关了,一边打开窗户一边道:“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叶湛寒这次倒是很听话,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唇齿轻碰:“你也是。” 我动作顿了顿,回头笑道:“好。” 这是这几天以来他语气最正常的一次。 我关了灯,躺在床尾处的折叠床上,听见叶湛寒的呼吸慢慢均匀了才放松了脑子里紧绷的弦,卸下一天的倦意沉沉睡去。 连日来,我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梦见叶湛寒,但都是从前的事,他再也没有在我梦里离开过。 我不知道这时好时坏,别人都说梦是反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宁愿梦中的叶湛寒不断的离开我。 突然,一声响雷彻底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揉了揉眼睛,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我下意识地去看叶湛寒的毯子盖好没有,却只看见空荡荡的病床。 “宾礼?”我一愣,朝卫生间叫了一声,回答我的只有雨声和雷声。 一时间,我有些慌了,忙站起身去摸了摸病床。 冰冷刺骨,像是从来没有人躺过一样。 我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从包里拿出雨伞冲出病房跑到护士站,着急地问值班的护士:“十三床的叶湛寒,你看见他了吗?” 护士也是一脸的倦意,她站起来,一头雾水:“没,没有。” 可恶! 我忍不住跺了下脚:“他不见了,麻烦你看一下监控。” 护士才反应过来,忙调出监控,果然,一个小时前,他出了病房,没有做电梯,而是走了安全通道,最后出了医院大门,消失在了雨幕中。 “你别着急,我马上……哎!” 我根本顾不得护士那磨叽的安抚,我必须要马上找到叶湛寒。 他消失在雨幕中后,我的心似乎就跟着他走了,空落落的让我恐惧不已。 凌晨三点,我撑着伞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已经喊道嘶哑的嗓子奋力地发着身:“宾礼!叶湛寒!” 我一遍遍喊着,走着他可能走得路不断得地呼喊他的名字。 第四十一章 茫茫人海 从未断过的雨声和一次次的响雷将我沙哑的声音无情的盖住。 我哭着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