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干了啊?” 池晚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那些仍旧带有异样眼光的人。 沈言墨是领导,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像在阳山村一样,扭转人们对自己的看法。 但她明白,留下只会催生更多的流言。 池晚听深吸口气:“我结了婚,丈夫叫姜骁,就是你们昨天看到送我来的那个当兵的,如果真想你们所说,我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赶回沪南,我丈夫为什么还来找我,还亲自送我上班?” 听了这话,所有人面面相觑。 她也没有逗留,对小田说了句保重便走了。 风拂过江边的柳枝,涟漪荡漾。 池晚听倚靠着桥上栏杆,遥望着远方。 虽说还有半年高考,但加上辈子,她也快四十年没有上过学了,现在复习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思来想去,她决定等父亲工作稳定后,回阳山村看看婆婆,然后再做打算。 半个月后,火车站。 “苒苒,把这个也带上给你亲家母,山里没什么营养,让她冲水喝。” 乔岩把特地从供销社买的两包麦乳精塞到包里,又嘱咐了几遍。 池晚听哭笑不得:“爸,我这包都快被你买的东西塞满了,我还得转两趟车,你真是要累死你女儿啊。” “别嫌爸啰嗦,这回去你就多陪陪你婆婆,你别担心我,现在我身体好了,天天又有那些孩子作伴,回家备备课批作业,自由自在的好。” 看着父亲说话时有神的目光,她心也不由安了些许。 的确,父亲这段时间好像又找回了从前的神采,虽然只是个小学老师,但已经可以无所顾忌的去看自己喜欢的书。 池晚听拉着他的手:“您记得按时吃饭,药也得记得吃,不要因为看书睡得太晚,睡觉前用热水泡泡脚,对身体有好处。” 乔岩连声应答,目送她上了火车。 随着几声鸣笛,火车‘哐擦哐擦’地驶离了月台。 池晚听探出窗,朝月台上的父亲挥手:“回去吧!” 等看不清人了,她才坐好,从口袋拿出姜骁回部队后寄来的信,又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穿着军装的姜骁,挺拔俊朗。 身边一个妇女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问:“这是你男人?” 池晚听看向她,腼腆一笑:“嗯。” “你们夫妻俩长得都这么俊呐,是要去随军吗?”妇女又问。 池晚听摇摇头:“回婆家。” 随军,也许还早吧…… 第27章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和一个小时的三轮,池晚听终于回到了阳山村。 村里没什么变化,只是墙上的标语已经被刷白,远处的田里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插秧。 她深吸了口气,想起自己第一天来插队时,满心抗拒。 可此时此刻,心里只有回到故土般的亲切。 提着手里沉重的木箱和布袋,池晚听朝程家走去。 这时,几个扛着锄头路过的村民看见她,连忙停下来。 “哎哎哎!那不是池晚听吗?她回来了!这下好了,唐婉艳她妈要是知道,肯定去程家闹了。” “可不是,明明是自己女儿干的缺德事收到处分,非要赖给别人,还说等池晚听回来就让她好看,真是不要脸。” “赶紧把活儿干完,一会儿咱好去程家看戏!” 风带着些许热意扑在池晚听的身上,汗从她通红的脸颊滑落。 推开半敞的门,一眼便看见穿着藏蓝老布衣的吴秀芳站在厨房旁的鸡笼边,嘴里叫着‘咯咯咯’喂着鸡。 池晚听眼眶微涩:“妈。” 吴秀芳闻声转头,伴着脸上的错愕,手里装着碎米的碗顿时掉在地上。 “苒苒?” “妈,我回来了。” 池晚听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了过去。 眼见快半年都没看见的人就在跟前,吴秀芳喜极而泣,一把抱住池晚听,一下下拍着她的背:“你还知道回来啊,一声不吭的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知道妈有多担心吗?” 听着她满含思念的话,池晚听鼻头一酸:“对不起,妈……” 在吴秀芳身上,她始终能找到缺失的母爱。 这种感受越是强烈,她越是恨不得把上辈子的自己掐死。 吴秀芳放开她,目光在她身上不停打转:“让妈好好看看,瘦多了,受委屈了吧。” 池晚听摇摇头:“没有,我跟我爸都挺好的。” 说着,拿上东西跟着吴秀芳进了屋。 可两人刚坐下,还没说几句话,外头便传来一道尖锐的怒斥。 “池晚听,你给我出来!” 听见这声音,吴秀芳脸色一变:“是秀芬,她肯定知道你回来,来闹事了。” 闻言,池晚听愣了下,才想起来这个‘秀芬’是婆婆的妹妹,也就是唐婉艳的养母。 但自己跟吴秀芬一向没什么来往,为什么因为自己回来就来闹事? 吴秀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你先歇着,我去对付她。” 听到这话,池晚听明白那吴秀芬肯定来闹过不止一回了。 她也站起身,拦住吴秀芳:“既然她是来找我的,肯定是没看见我不罢休,我去吧。” 说着,径自走了出去。 吴秀芳目露担心,连忙跟上。 院子里,吴秀芬气势汹汹叉着腰站在,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池晚听上下扫了她一眼,吴秀芬虽然和自己婆婆是亲姐俩,但长相却有些差别。 吴秀芬很瘦,眼神凌厉,高颧骨加上薄嘴唇,整个人面相看起来刻薄非常。 出于礼貌,池晚听还是平心气和地打了招呼:“有什么事吗?” 吴秀芬冷笑,开口就是:“还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第28章 “吴秀芬!”吴秀芳气的面红耳赤:“你损不损啊!” “我损?我能有这狐狸精损?” 吴秀芬以一种蔑视的眼神扫量着池晚听:“臭老九生了个偷汉子的女儿,自己不要脸还连累我家婉艳,害的咱家没了半年的粮食,连说亲的人都不来了,难道这笔账我们不该讨回来吗!” 吴秀芳也不甘示弱:“放屁!全村人都已经知道唐婉艳怂恿曹明华勾引苒苒,还把自己掉下河的事儿赖在苒苒身上,你有什么脸来讨账!” 眼见婆婆气红了脸,池晚听拍了拍她的背,平静看着理直气壮的吴秀芬:“你想怎么算?” 见她没想象中那么刁钻,吴秀芬气焰又高了几尺:“把公社扣下的粮食给我们两倍补回来,耽误婉艳嫁人的事儿,你们就给她准备嫁妆,除了三大件,还要办酒席的钱。” 说着,一副好人模样摊了摊手:“姐,你也别怪我要求多,自从咱们俩分了家,你家志刚当了军官,我可没求过你什么,现在要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不过拔根毛的事儿。” “你!”吴秀芳气的浑身颤抖,重重朝她啐了一口,“我呸!当初你执意分家,气死了爸,还敢舔着脸过来要这儿要那儿!” 池晚听护在她面前,冷眼看着毫无愧色的吴秀芬:“可以,但我得先向公社的徐队长报备。” 听见‘徐队长’三个字,吴秀芬脸色一僵:“自家的事儿,关徐队长什么事?” “第一,还没到年终结算,既然要我们赔你两倍的粮食,当然是要去公社申请,第二,唐婉艳害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