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说:“刚刚来的警察说建议你取保候审,若是在里面儿又恶化了,怕救治不及时。” 沈慧茹眼皮有些沉重,温声回道:“嗯。” 她的钱早就用来买奶奶和她的墓地了,就算上边把保释金酌情降百分之八十,她也是拿不出来的。 护士看她也有了困意,也就没有多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次日。 于傲林刚把公文包放桌上,敲门声便制止了他要坐下去的动作。 他绷着一张脸,走过去开了门。 前台的小江抱着一个纸盒站在门口:“费律师,这些都是前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案件资料。” 于傲林接了过来,冷淡一句:“谢谢。” 小江看着眼前被关的巨响的大门,不由得捏了把汗。 总觉得于傲林最近的情绪都不怎么好,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起来。 于傲林看了眼手中的资料,随手将它放进了柜子中。 还没开始工作都已经有点身心俱疲了,他坐了下来,捏了捏眉心。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于傲林一看,是费母。 “喂。” “小城,在上班吗?” “嗯。”于傲林看着电脑,神游了一样。 “我和你依譁爸晚上七点到,你来接我们吧。” “知道了。” “对了,沈慧茹那死丫头呢?” 随着费母变得嫌恶的语气,于傲林本就未舒展的眉头又蹙了几分。 “这次你妈我非要把她赶走不可,纠缠了你那么久,真是不害臊。” 第十四章 遗产 明明生活里已经没有沈慧茹了,偏偏生活中的其他人又不断的提起她。 “行了妈,你和爸回来以后就住市北那套房子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于傲林直接挂了电话后就将手机摔在桌上。 他抚了一把额前的黑发,好半天才平复了焦躁的心绪。 也没过多久,沈父突然气冲冲的闯进于傲林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就坐下来猛拍着桌子:“小费,沈慧茹坐了牢,那赔偿金呢?她不是该赔钱吗?” “如果她有钱赔,也不至于要蹲十年了。”于傲林冷冷的瞥了沈父一眼。 妻子昏迷,他却只想让已入狱的亲生女儿赔钱。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 沈父听了,脸色一变:“放屁!我妈当年死抓着两百万,她死了,这钱当然就给了沈慧茹,她怎么可能没钱!” 于傲林愣了下,转而想到沈慧茹这些年过的苦日子,随即嗤笑道:“如果那笔钱作为遗产到了沈慧茹的名下,法院自然是查得出来的。” 沈父立刻站起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陈慧每天要花千多块治疗费,我哪来那么多钱!打官司前我就说了不管她坐不坐牢,只要赔钱!” 于傲林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看着两眼中只有金钱两字的沈父居然替沈慧茹感到悲哀。 人心凉薄到了如此境地了! “宣判结果已经执行,你就算再告,她也不会有钱。”于傲林阴沉着脸,“我还有事,请别打扰我工作。” 沈父也知道于傲林不好惹,也没敢多纠缠,闷着一肚子气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 何思辰一脸沉重的看着沈慧茹今天的检查结果,好像在权衡什么。 “沈小姐,你的情况如果做心肺联合移植的话也许可以延长你的……”何思辰突然停住。 他有些尴尬,他忘了沈慧茹目前是保外就医的情况。 心肺联合移植手术的费用最少也要五十万,现在沈慧茹住院的治疗费全部由监狱方面出的。 这样大型的手术监狱方恐怕是不会承担的。 沈慧茹呼吸平稳,没有说话。 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本去买几年的命。 何思辰思索了一番,又问了句:“你真的没有其他家属了吗?” 他偶然听了护士说过,沈慧茹是被她亲生爸爸告到坐牢的。 沈慧茹眼眸始终是暗淡,语气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淡然:“没有。” 听她这么说,何思辰无奈的晃晃头,只能任她去。 刚出了病房,手机就响了,何思辰一看,是于傲林。 “喂?” “你在医院吗?” “怎么了?”何思辰抬头看了眼寂静的走廊。 “我爸心脏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带他过去,你给他检查一下。” 还没等何思辰回答,于傲林就把电话挂了。 何思辰瞪着手机,腹诽道拿我当工具人呢,呼来喝去的。 另一边于傲林正在开车,费父一脸难受的捂着胸口,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费母安抚着他,突然问了句:“那死丫头呢?她不是总缠着你上下班吗?” 于傲林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却当做没有听见一样。 见他不吭声,费母将犯病的丈夫都放在一边,立刻扒着驾驶座的椅背上。 “你别告诉我你真被她给拿住了啊!” 第十五章 她不像坏人 于傲林被费母这两句话说的有些烦躁,语气带着些不耐:“妈,我的事你别管。” 费母气恼的拍了一下他:“什么话?我是你妈,你的事我怎么不能管?” 见于傲林板着一张脸,费母还是不太放心的说:“反正你给我离沈慧茹远点,还有,小颖过两天也要回来了,你俩结了婚,妈这心才放得下。” 于傲林听了,更是心烦意乱起来:“我不会和她结婚。” “你还不结婚?你都快三十了。”费母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跟你爸花那么多钱送你去上名校,指着你有份体面工作以后成家,你妈我也好抱个孙子。” 说到这儿,费母语气开始不善:“偏偏沈慧茹那死丫头老是……” 车突然急刹停下,于傲林爽利的解开安全带,绕到后座车门旁开了车门。 “爸,我扶您下来。”于傲林将费父搀扶下来,丝毫没有理会费母。 费母看着冷漠的儿子,又想唠叨两句,但又知道他的脾气,一团火只能憋在肚子里。 因为打过招呼了,费父很快就被何思辰带去做了检查。 “费叔叔这情况还是住院吧。”何思辰将X光片递给于傲林,“先把血压控制住。” 于傲林应了声,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4号重症监护室里一个叫陈慧的植物人你知道吗?” 何思辰好笑道:“我是心肺科的,又不是脑科的。” 于傲林当然知道,只是在沈父找了他以后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陈慧若是醒了,沈家虽然不用再花钱,可是难保陈慧不去再告沈慧茹。 沈父又笃定沈慧茹还藏着钱,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怎么了?”何思辰迷惑的看着他,“那是你朋友?” 于傲林摇摇头,眼中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我爸那儿就拜托你多留点心了。” 何思辰见他走了,拿上沈慧茹和费父的病历本出了办公室。 病房中,费父挂着药水,脸色有些白,表情却是有些不耐烦。 只因费母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沈慧茹的不是,还有就是于傲林的不听话。 “行了!”费父忍不可忍的打断她,“你给你的下辈子积点阴德吧!” 费母听了这话立刻炸了:“老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为了咱们儿子吗?” 费父扭过头不理她,满脸的愤恨,眼中却带着似有若无的愧意。 何思辰站在门口听到这些话,黑眸一暗,转身往沈慧茹病房去了。 此刻沈慧茹感觉全身骨头都在慢慢分解,心脏的疼痛像是蔓延到了血肉里。 “不舒服吗?” 何思辰一进来就看见沈慧茹整个脸都绷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