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溪和傅明琛身上打着转。 林晓溪看出她有话想说,便问:“妈,您想说什么?” 顾母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隔壁老张家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林晓溪一愕,下意识地看向傅明琛,握着筷子的手不断收紧。 傅明琛看着她的反应,将话接了过来:“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顾母愣了一下,看向林晓溪,显然在等她的回答。 在她审视的目光下,林晓溪慢慢放下筷子,一字字道:“我明天就要回铁路局勘测部上班了。” 第三章 他们的关系 空气似乎都因为这句话凝结了。 傅明琛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尴尬的氛围让顾母忍不住偷偷踢了一下顾父,示意他说话。 顾父轻咳了一声:“别听你妈的,你们俩还年轻,事业为重,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先吃饭。” “对对对,吃饭吃饭!”顾母应和着,夹了块排骨放在林晓溪碗里,“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林晓溪强扯出抹笑容,机械般地往嘴里填饭,却食不知味。 吃过晚饭,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家。 傅明琛看着往卧室走的人,忽然开口:“你明天就要上班?” 林晓溪脚步一顿,转过身:“嗯。” “什么时候确定下来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傅明琛皱起眉。 闻言,林晓溪直视着他:“是你让我自己决定的。” 傅明琛面色一僵。 他走上前,放软了语气:“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林晓溪望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很久,还是将徘徊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只是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卧室。 看着林晓溪的身影掩入门后,傅明琛眼底一片深沉。 次日一早,林晓溪习惯性地先去把早饭做好再去洗漱。 等从浴室出来时,傅明琛已经离开了。 而餐桌上的早餐还是原样,显然没有人动过。 林晓溪看着,顿时也没了胃口,换了衣服直接出了门。 铁路局。 看着眼前勘测部的办公室门,林晓溪深呼了口气,平复着有些忐忑的心。 自从嫁给傅明琛,她有三年没碰过勘测了,现在重新拾起这份工作,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 带林晓溪过来的李主任见她一脸紧张,忍不住揶揄:“我们建大土木系的高材生也会害怕?” 这番打趣让林晓溪放松了不少。 她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坚定地挺直了背:“不怕!” 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里面那些熟悉的面孔,林晓溪心里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也许是太久没有碰过这些工作,一整天她都在和同事交涉请教着,忙得脚不沾地。 对傅明琛的电话也是匆匆一句“在忙”,而后立刻挂断。 临近夏季的白昼微长。 林晓溪拖着疲倦的身子下班时,天已经黑了。 她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傅明琛和许明娜并肩从楼下走上来。 三人迎面相对。 许明娜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上班。”林晓溪淡声回了句,看向傅明琛。 许明娜视线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后说:“师哥,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快点,大家都在等你画工程图呢。” “不用,我和你一起上去。”傅明琛回着,然后看向林晓溪,声音清冷,“我今晚通宵。” 说完,他绕过身前人上了楼。 林晓溪僵硬地抬头看着傅明琛和许明娜上楼的背影,竟莫名觉得般配……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她刚要离开,却听许明娜的声音遥遥传来:“师哥,你和落落是什么关系啊?” 林晓溪下意识地停住脚,可等到的却是久久的沉默。 一瞬间,心好像跌进了阴寒的深渊,她再等不下去,匆匆逃离。 也错过了傅明琛那句缓缓道出的回答。 “她是我的妻子。” 第四章 等不了 夜风微凉。 离丽嘉开的林晓溪将车停在路边,满脑子都是傅明琛刚刚的沉默。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林晓溪看清来电人后忙接起:“喂,杨医生。” “秦女士,您母亲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您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她还没有睡,您要过来看看她吗?” 闻言,林晓溪心一沉。 她妈妈患阿尔兹海默症已经有好几年了,身体也因为年纪越大而越渐虚弱。 “我马上过去。”林晓溪挂了电话驱车而去。 城南疗养院。 林晓溪刚走进病房,就看见秦母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林晓溪轻唤一声,走上前。 秦母看到她,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天辰,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建的铁路吗?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林晓溪眼眶骤然一红。 天辰是她爸的名字,七年前死于胃癌。 那时他还在参与铁路建设,病是年终体检时查出来的。 她以为爸爸能撑下去,可就在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爸爸走了。 那条他参与建设的铁路成了他临死前最后的遗憾。 在他离世没多久,那条铁路也因为一些原因停止修建了。 林晓溪强忍着眼泪:“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您去。” 她扶着秦母上床,哄她睡着后才悄声离开。 夜色浓如墨。 林晓溪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直到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才敛起悲伤开车离去。 回到家。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夜,做下了决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傅明琛回来了。 林晓溪看着他:“我想请几天假带我妈出去走走,但是那条路比较远,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这样路上他们两人可以交替开车,也能快点带妈妈到那儿。 傅明琛有些迟疑:“最近太忙,等过阵子再说吧。” “可是……”我妈等不了了! 她还没说完,傅明琛后续的话就像针刺进了喉咙,让她再难开口。 “你该知道铁路局这两天特别忙,不适合请假,别再胡闹了。” 晨风阵阵。 林晓溪一人站在寂静的客厅里僵了半晌,才给疗养院打去电话,说自己周末去接秦母。 接下来的几天,她再没见到傅明琛。 转眼到了周末,林晓溪将秦母接出了疗养院。 离开前,医生和她对视了一眼。 虽然没说话,但两人都明白,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 这一路,秦母格外清醒,不断地说着秦父以前的事。 “你爸刚做铁路工时才二十多岁,那时候年轻,饭量大,一顿能吃六七个馒头,满队的人也没一个能比得过他,他还特自豪。” “我俩刚结婚那会儿,他忙着修铁路回不来,我每次去看他,他总拿出几颗糖塞给我,说这是他干活干得好上面给的奖励,实际啊,那是他偷偷买的,就为了哄我多留几天。” “……” 秦母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晓溪默默听着,唇角弯着,眼眶却是一片通红。 见秦母眼中满是疲倦,她开口劝:“妈,路还远,您先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秦母低低地应了声,合上了双眼。 整整一路,林晓溪不停地喝咖啡,就为了保持清醒,安全迅速地将秦母送到地方。 车子顺着铁路一直前行,一天一夜后,终于在太阳升起前到达。 林晓溪呼吸略显沉重,长时间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有些僵硬。 她忍着酸痛感,回头看着熟睡的秦母,轻轻将人摇醒:“妈,我们到了。” 秦母缓缓睁开眼,浑浊的双眸已经渐渐开始涣散。 林晓溪看的心一酸,紧握住她消瘦的手。 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照亮了淡青色的天空。 透过车前窗,秦母望着绿色群山:“这地方,还像曾经那么美……” 她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却还是挣扎着,一个字一个字说着。 林晓溪要凑得很近,才能依稀听出她在说什么。 “你爸这人啊,一辈子没什么本事,最自豪的就是成为一个铁路工,总把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