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熙丰心底澎湃成一片,他一步一步走向初婻,手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立刻弹了回来。 冰冷的触觉让他倒退了两步,整个人差点没站稳。 “神医,这就是你说的没要她的命?” 这触觉分明跟死人无异。 神医立刻上前扶住他:“皇上放心,公主只是现在血脉不顺,待臣给她开几副药服下,缓缓就好了。” 唐熙丰一直守在窗前,四周暖炉燃烧,烧的他的心格外暖。 指挥府。 伍星帆坐在书房仔细的摩挲着桌子上梁宣送来的画卷,上面还有初婻的血,正好映在画中的衣衫上,添上一抹亮色。 画上她不施粉黛,照样美艳动人;嘴角含笑,令人如沐春风。 伍星帆好久没有看到过她这般笑,每次见她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伍星帆不知道,在初婻还没嫁给他之前,可是最爱笑的。 “指挥使大人,那女人说要见你。”门外突然有人通报。 伍星帆抬眼,随后将画卷收起来放进衣袖中。 “怎么,她招了?” 那人摇了摇头:“还没……” “嗯?”他的眼神凌冽的吓人。 那人连忙低下头:“她说要亲口告诉大人。” “走!” 伍星帆现在只想知道究竟是何人给初婻下毒,之前都没事,陈冰言来了之后就出事了,此事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也怪自己太心急,怕她惊觉之后逃跑,所以才会将她带回家。 除掉他们这件事,看来是不能再拖了。 大牢内。 陈冰言浑身是伤,嘴角却是含着笑。 “北城,你来了……” “说!”伍星帆没有看她,冷冷道。 “说什么?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看我了,之前你可是日日都会来看我的。” 她伸出手,想要摸伍星帆的脸,但是由于铁链的束缚只能停在半空中。 “你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咬牙切齿,一字銥誮一字道。 “没有。”陈冰言回答很是干脆。 伍星帆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不怕我杀了你?” 她笑了笑,缓缓道:“你不会。” 见伍星帆不说话,她接着说:“若杀你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 伍星帆手上的力度又紧了紧:“我有的办法是让你生不如死!” 陈冰言的脸逐渐泛红,就快要喘不过气。 但是她并没有求饶,只是紧紧地看着伍星帆,嘴角含笑。 伍星帆狠狠地将手放下,巨大的冲击将她一下子甩到地上,她坐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我劝你早点开口,以免遭受皮肉之苦。”伍星帆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嫌恶。 陈冰言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前几天还跟自己甜言蜜语的男人现在竟然如同仇人般看着她,恨不得她赶紧去死。 “皮肉之苦?”她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对于我来说跟瘙痒一样……” 锦衣卫的刑罚最可怕,凡是到了这里的人,想死都是奢望,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说。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她突然朝伍星帆靠近。 伍星帆只是冷冷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她将自己的衣襟打开,里面清清楚楚的烙着一个月牙形状的烧伤印。 伍星帆的眼睛顿时亮了,里面满是不可思议:“你是新月派的人?” 第十四章 五味杂陈 她笑着,里面满是苦涩:“所以你们对我用刑,根本没用。” 新月派人都会受九九八十一条刑罚,且都是世上最为狠毒的刑罚,为的就是不再有任何软肋。 能全都受下来的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会在这个阶段死掉。 只要能受过这些的,接下来还会被灌各种毒药,随后放到一个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三天后再放出来,这时还能活着的人可谓没有弱点。 但是他们忽略了,他们的弱点还有感情。 若不是对伍星帆动了情,陈冰言根本就不会输。 “好了,我现在没用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冰言知道,这是她唯一的砝码。 她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伍星帆不仅在他这里没了要挟,而且新月派的人也断不会饶了她。 祈轩殿。 唐熙丰守了初婻两天两夜了,由于太过劳累,他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初婻的体温已经回升,面颊也有了血色。 “吭……”初婻这时突然睁开眼,刚想动,但是身上压的东西由于太重,让她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的动作惊醒了床边的唐熙丰。 唐熙丰又惊又喜,忙喊老太医进来。 老太医查看后,诊断已无大碍。 唐熙丰将他拉到一旁,叮嘱道:“此事不得告诉任何人。” 老太医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初婻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娇儿……”唐熙丰满怀关切地走近她,伸手想要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 她突然想起皇兄之前冰冷的面容,立刻向后撤了撤。 唐熙丰的眼眶突然被什么充满了,苦涩直接蔓延到心底。 “娇儿,我是皇兄啊……” 初婻不停地拍打着他伸出的手:“别碰我,不要靠近我……” “娇儿,娇儿……”唐熙丰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初婻嘴里仍旧念念有词,只是不再抗拒。 突然,她不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唐熙丰:“皇兄。” “娇儿……”唐熙丰小心地试探着。 她突然一笑:“皇兄,你要我的命,我给你了。” 唐熙丰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那时的初婻该有多么绝望! “娇儿,皇兄怎么会要你的性命……” 一个奴才拼命地在地上磕头:“皇上请恕罪,我不能眼看着公主误会你。”随后爬到初婻床边:“公主,皇上那天给你的根本不是毒药,而是假死药。” 假死药?三个字重重地敲打着初婻的心。 “皇上只是想让你自由、快乐。” 初婻满脸震惊地看着唐熙丰,突然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这么多天,她经历的太多了,她以为自己最亲的人要致自己于死地。 突然,她想到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不仅活了,还好端端地在皇宫里躺着,莫非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不可能,因为一切都那么真实清晰。 短短时间,她心里想过无数种可能,最终开口道:“是皇兄救了我?” 几日的担忧让唐熙丰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听到初婻的话,他眉眼间逐渐被伤感笼罩:“是皇兄没有保护好你。” 初婻想到之前的人生,眼中强忍着泪水,不住地摇头。 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皇兄。 “皇兄以为伍星帆能保护好你,毕竟那次他为了救你也曾拼尽全力……” 唐熙丰说着,带有深深的自责。 这场婚姻是他所赐,初婻受到如此伤害,自己脱不了干系。 初婻生怕皇兄要对伍星帆问罪,连忙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第十五章 孤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