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旅馆……我想也许会有什么共性。 还有种可能,历史上,邬妙是第五名受害者,可现在,她是第几个?” 我心念一转,答:“第二个。” 谭皎点头:“我是第一个,代替了陈柠朦。这句话的意思,又会不会是历史上的第二个受害者,应该出现的地方呢?” 历史上的第二个受害者……叫刘小江,在距离她家不远的垃圾桶中被发现,遭遇肢解。 第241章 邬遇二十九(4) 沈时雁与我对视一眼,说:“明白了,那片区域,我也会告诉老丁重点盯防。” “不不——”谭皎摇摇头,“你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你要盯防的,到底是刘小江附近足以藏尸的大垃圾桶,还是邬遇家附近的呢?” 沈时雁一怔,壮鱼也瞪大眼。 谭皎说:“两者皆有可能。因为这完全取决于那个人,他的一念之间。” 我们都没说话。确实,罪犯的心理如果那么容易被掌控识破,那么早就被缉拿归案了。揣摩人心,本就是一件瞬息万变的事。光我们这么讨论一下,就推测出三个可能的地点,还不能确定。 但当我看向谭皎,却发现她的神色虽然凝重,眼中却依然有某种锐利的光。于是我明白,她很清楚自己虽然还没识破真相,但是已一步步在接近目标。我突然想起她说过几次的那句话:命运从不在别处,只在我手中。 当她自信时,当她执着面对时,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我的心中竟也升起更强烈的希望,对救回邬妙这事,也多了几分把握。 没想到在我此生最需要的时候,最后还是我的女人,引领我走出泥沼。 按耐下心中情绪,那些情意,那些感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能有的所有感激和爱慕,都等日后,再说给她听。 不料在讨论的最后,这个女人,又揭示出一条看似平淡无奇,却又引人深思的线索—— “日落。”谭皎喝了口茶,说,“为什么是日落?” “是否是日落时分,对他有特殊意义?”我说。 谭皎微微一笑,说:“也许。不过从他历次作案来看,似乎对日落时分,并没有任何偏爱。按理说,如果严格按他说的三天算,他应该在半夜零点动手才对,才赢得圆满。而且半夜也更不容易被人发现,可为什么他定了个’日落’?” “难道是日落景色更美?他这么有诗意?”壮鱼开口。 沈时雁:“别开玩笑。” 谭皎却说:“不,沈大雁,这回你说错了,壮鱼说的也许是对的。如果他真的是选择了一个日落景色非常美的地方呢?我查过,三天后是大晴天。他选择这个时间点,一定是有原因,一定有什么打动了他。 因为日落,意味着一天的结束。意味着白昼结束,黑暗来临。 这也是他能有的唯一一次杀戮了。当他赢得我们那一刻,晚霞满天,残阳如血。天地间最后一丝光落入地平线以下,而他的大餐刚刚开始,如同野兽刚刚出笼。我觉得这样的景象,对他是有象征意义的,会令他更加激动。这或许就是他挑选日落的原因。 而且……单从技术上来说,在这样空旷壮丽的背景里,去虐杀一个人,比在阴暗小房子里,更刺激。既然是最后一次,他当然想要做得更彻底更大胆。所以,说不定,他真的是将邬妙带到了城市的一个可以看到日落的高层建筑上,或者直接带去了郊外。” 第242章 谭皎三十(1) ————谭皎视角———— 天还没亮,酒店顶层房间里有些许凉意,落地窗外的灯光,如同星星点缀在辽阔大地。 经历了这么一个晚上,短短几个小时,却发生了那么多事——邬遇的抢救、他的苏醒、邬妙失踪、我们离开医院准备这个“小本营”,大家都非常疲惫。 壮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进里间,说:“我去眯一会儿,待会儿行动了叫我。”话虽这么说,她的手却握着门把手没有关。 沈时雁站在房间这头,拿起自己的背包,说:“我再去趟老丁那里。” 我们还没说话,壮鱼已冷声开口:“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沈时雁看着她,答:“有些事不亲自确认,我不放心。你们先休息。”话虽这么说,眼睛却只盯在鱼姑娘一人身上。 我却看到壮鱼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打了个哈欠,说:“行,我睡了。”毫不犹豫关上房门。沈时雁看一眼那门,对我们点点头,走了。 这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邬遇两个了。我发誓就算我们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壮鱼也是不会出来的。当然这只是假设,邬遇现在连坐起来都还有点吃力。 这或许是我见过的,他最虚弱的样子。因为以前……不,未来他受伤,好歹还有修理工的强健体魄打底。哪怕缠着绷带,肌肉也是一小块一小块鼓出来的,显得很有力量,于是总让人觉得不会有事。现在他却完完全全是一年前工科清瘦男人的样子,当然也不是特别瘦,从小贫苦出身也算结实,但肤色没那么黑,肌肉没那么紧,再缠满绷带,加上一脸坚韧深沉,看着就叫人心疼了。 他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叠资料,凝神在看,眼睛低垂着,显得精神不佳。我脱了鞋爬上床,但又不敢往他身上靠,只凑在边上,问:“你还不睡?” 他答:“我再看会儿,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说:“哦。” 其他灯我都关了,就留床头一盏落地台灯,满室昏黄。邬妙的失踪就在几个小时前,现在我们即使躺在一起,什么也不说话,可空气里好像也有种看不见的悲伤。 他的手臂没有受伤,我轻轻靠上去,手握住他的。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着我。 “谢谢你,皎皎。”他说,“如果没有你,我就没有寻找的方向。” 我笑了,说:“其实我今天也是超常发挥,以前只是在书里想怎么写怎么写,没有实际遇到过。我也琢磨了很久,设想了很多可能,也排除了其他一些可能,感觉今天我的脑子都是在自己平时的智力水平线以上思考了,因为必须分析出来,必须救回她……” 话没说完,他已俯身吻住我。我不敢抓他的胸口,一只手放到他脖子上,另一只手撑着床,借以支撑一点我们俩的重量。他的吻总是温柔的,也是强烈的,俘虏住我所有的气息。当你跟他接吻,会觉得在此刻,技巧、轻重、欲望……都变得不重要,因为你能感觉到,他是在用灵魂亲吻你。而你亲吻的,亦是他纯洁热烈的灵魂。 当他亲吻我时,我就是他的全部人生。他也是我的。 “阿遇……”我喟叹出声。 第243章 谭皎三十(2) 然而他体力终究有些不支,松开我躺着,却将我又带过去,把我的头按下来,亲吻我的脖子。我知道他需要我,需要女人的安抚。在他亲吻之后,我也低下头,亲他的脖子,他的手臂,手,他裸露的并未受伤的肌肤。周围的一切都是安静的,这些亲吻不带任何情~欲,没有任何确切意义,可它本身就是意义。 我关掉灯,我们在黑暗中寻找着,依偎着,窃窃低语,说着有含义或者无含义的话。最后我们手握着手,平躺在一起。那团亲密、暧昧、温柔、热烈的气息,就好像把我们包裹住,包在只属于我们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没有伤害,也没有时间,没有遗忘,只有我和他。 我突然想,邬遇曾经说过的话是对的。他永远不会忘记我,我现在相信了这件事。 如果人曾经这样刻骨铭心相爱过,哪怕失去时间、记忆、性命……失去一切,都不会忘记。 后来,也许是在我们的彼此安抚下,邬遇终于睡着了,疲惫的、沉沉地彻底睡去。我借着依稀的光线,看着他的脸,竟然很久舍不得闭上眼睛。原来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时光,都舍不得随意度过了。原来这世上真有那么一个人,你和他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感觉到的,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