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过来,但脸上依然没有血色。 萧言将她小心扶起:“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水刑果真没有半点痕迹,连萧言都看不出她曾受的折磨。 许安宁不愿让萧言担心,只能苦笑一声。 萧言攥紧了手,即便许安宁不愿多说,他也清楚知道与楚邵有关。 他咬牙看着许安宁苍白的脸,恨声道:“楚邵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 许安宁沉默下来。 半响才开口,声音病弱沙哑。 “值得的,那年灯会是楚邵救了我,我此生也不会忘记。” 许是想起往事,她原本还黯然眼里又多了几分光亮。 萧言明白许安宁是个情种,苦笑着看着她摇头叹息:“你怎么这么傻啊……” 许安宁勉强笑了笑,突然想到还没有为楚邵做针灸。 她匆忙要起身:“师兄,我还要过去给王爷做针灸。” 萧言见她站起来都费力,立即阻拦,但许安宁固执的想要起来。 两人拉扯之间,门被打开。 楚邵被侍卫推着轮椅进来。 看到两人拉扯这一幕,楚邵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 许安宁竟然和另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楚邵墨眸里全是寒意,冷笑一声:“难怪答应和离,原来是找好了下家。” 许安宁怎么也没想到楚邵会说这种话。 她难以置信的辩解:“师兄只是为了给我看病。” 楚邵完全不信,他只觉得许安宁和箫言站在一起刺眼无比。 他眼带阴鹜:“装病装的还挺全套,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病?” 许安宁张了张嘴,可到嘴边的话在看到楚邵冰冷的眼神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可以说,可是楚邵会在乎吗? 大概她说了,他也只会开心她总算要如他所愿,永远离开他不再碍眼。 一边的萧言却被楚邵的话激得怒火上升:“王爷,请适可而止,师妹毕竟是你的妻子。” 楚邵见许安宁低眉不语,越发恼怒。 “我从没把她当过我的妻子,我只庆幸马上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楚邵的话狠绝无比,如同一把利剑,刺向许安宁,搅得她胸口又疼了起来。 许安宁深吸一口气,蹒跚起身下跪。 “王爷,我与师兄清清白白,您尽可辱骂我,但请你不要毁了师兄的清誉。” 楚邵见许安宁还在如此维护萧言,整个脸色变得铁青。 他对着侍卫一招手。 “请太医令离开。” 侍卫立马上前,将萧言强行带了出去。 许安宁无法阻止,她揪着猛然痉挛的心口大口喘气。 “去把嬷嬷叫来。”楚邵又冷冷吩咐。 听到嬷嬷这个名讳,许安宁心里突然不安:“王爷这是想干什么?” 楚邵只是冷眼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嬷嬷们走进房间。 许安宁陷入了慌乱中,整个身体缩到了床角,退无可退。 楚邵看着许安宁脸上的慌乱无措,冷笑一声。 “给她验身。” 第七章 自请和离 许安宁心里的防御彻底塌陷,眼里透露出绝望。 她用力的抓紧衣角,死死咬紧下唇,抗拒着嬷嬷们的接近。 女子贞洁比性命都重要。 楚邵对她清白的不信任,是这世间对一个女子,也是对一个妻子最大的羞辱。 这等于昭告天下她有多么不堪,甚至比杀了她都要诛心。 也更让她痛苦。 许安宁虚弱的躲避着,质问着:“王爷,你当真一点都不信我?” 楚邵决绝道:“像你这样的毒妇,不值得我一点信任。” 不值得? 不值得! 悲凉席卷了许安宁的全身,指甲都将掌心抓出血痕。 心里的破洞被风吹得什么也不剩。 “王妃,得罪了!” 几个嬷嬷上前,不客气的拉起许安宁,就要施为。 许安宁用双手死死护住身体,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哀求的目光投向楚邵。 可四目相对,楚邵漠然的目光像在看一件死物。 终于,许安宁眼里仅剩的光,一点都没了。 身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将上前的人一把推开,哑声嘶吼。 “滚开!” 所有人惊愕无比,没想过往日温柔沉默的王妃会如此爆发。 接着,便见许安宁像不要命了似的,一头撞在了墙上! 鲜血直流,顺着许安宁苍白的脸滴在地上。 她整个身体顺着墙倒下,似是没了声息。 嬷嬷们瞬间谎乱成一团,这毕竟是王妃,若真出意外了她们都得陪葬。 而这一刻,楚邵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许安宁竟敢抛下他寻死! 他想要忽略心底的慌乱,心脏却都漏了一拍。 他匆匆推着轮椅上前,弯下腰探许安宁的气息——还有气。 楚邵紧皱的眉宇舒缓了一些,冷声道:“宣府医。” …… 许安宁再次苏醒,是胸口的钝痛将她硬生生疼醒的。 屋外的天色已经黑了,月光森寒,冰冷无比。 她用手捶着胸口缓和着疼痛,连着咳了好几声,她吐出一口黑血。 偌大的屋中没有一个人回应她,她像是被抛弃在了这儿。 许安宁用尽全身力气,蹒跚的走下床点燃烛火。 火光昏黄,照不暖她惨白的脸。 一转过身。 铜镜里映出的狼狈模样,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的额间被白布包扎,透出的一点血色便是她全身唯一的颜色。 此时许安宁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额头的疼痛。 她还没死。 只是比起死,也差不离了。 许安宁挪动着步子拉开抽屉,取出药丸直接咽下。 胸口的痛阵阵袭来,她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边,桌上烛火突然忽明忽暗的闪动,就像她的生命一般。 疼得恍惚了,她又想起了楚邵。 她在心里细细数着,还有十天他们就要和离了。 十天,这就是她还可以拥有楚邵的时间了。 怎么样,她也要坚持到那一日才是。 想着想着,许安宁突然想去再多看他几眼。 楚邵的院子里,书房还亮着光,许安宁挪着步子走到打开窗口边。 她只想偷偷看他几眼就好,别的奢求也再没了。 许安宁小心的看向屋中,便看到楚邵背对着她,将药倒在了花中。 心中一声响雷炸响,许安宁僵在原地。 一阵风吹进来,门窗摇晃发出响声,楚邵随即转头看见了许安宁。 四目相对,楚邵倒药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放下碗。 “为什么?” 许安宁如同幽魂一般推开书房门,哑声问。 “为什么要倒药?为什么不肯好好治腿疾?” 楚邵不知为何,莫名心慌,他保持神色冷漠,转动轮椅直接绕开了许安宁。 许安宁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眼角泛起湿润,手指向案桌上的空药碗,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要倒掉?” 楚邵薄唇一抿,风眸里透露着冷寒。 “因为我恨你。” “若不是你,知意怎会远嫁?本王又怎会在追亲的路上遭遇刺客导致断腿?” 楚邵转动轮椅将许安宁逼到了墙角:“这几年看着你痛苦不已,卑微下贱的样子,好笑极了。” 许安宁跌在了地上。 心如刀割都不足形容她此刻心情。 过去这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