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起死,那谁都别㞞。」 我将手里的铁叉插在门口,谁来我都不怕。 11 徐氏的人主动提出和我坐下来聊。 「你们卖的酒的类型和价格,我都知道。」我将两家酒做了对比。 「你们主要是价格便宜,但酒都是烈性酒。」我道,「这样,我将我家的老白干和烧刀子撤了,专卖一些口感绵软的,如何?」 徐氏的人同意了。 一场闹剧平息下来。 大家都觉说我厉害,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魄力。 我哭笑不得。 「怎么会不怕,只是没地方躲而已。」 当你没有避风港时,就只能自己往前冲,无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都不能停下来。 其实那天我放火时,想到了萧绒。 还记得有次也是别人欺我们铺子,萧绒半夜淋了一身鸡血,提着刀站在那家人家的门口,吓得他们一家人夺门而出。 自那以后,那家人再不敢上门捣乱。 我还记得萧绒和我说的话:「别怕,以后这种事都交给我。」 现在没了他,我发现我自己也可以做得很好。 夜里我们聚餐,大家都喝了些,送走掌柜和伙计,我正要关铺子的门,忽然有人抵住了我的门。 我一愣,待看清对方的脸,顿时愣住,「宋大人?」 宋百川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腹部一刀,后背还有箭伤。 他不让我喊大夫。 「我教你怎么取箭,你莫怕。」 「好。」我问他,「要不要喝碗酒,不会那么疼。」 「不用,你动手吧。」 我听着他的指挥,为他取箭,他全程没有吭声,我却吓得一身冷汗。 取完箭,宋百川道了一句:「我歇会儿,天亮喊我。」便昏睡过去。 他后半夜开始发烧,我用烧酒给他擦身子,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 「大人醒了,喝点粥吧。」 宋百川喝了一碗粥 ,精神好了很多,我想问他为什么受伤,但一想,又觉得不必问。 他办的事应该都不是我该知道的。 「大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拧了湿帕子给他擦脸。 「昨日听说有个酒庄的女东家和人打架。」宋百川语气轻描淡写,但眼睛里却含着笑,「我一想,如此泼辣的女东家,应该是你了。」 我哭笑不得。 「倒得了个让人怕的名声了。」 「挺好。」他轻笑道。 12 宋百川请我帮他买来干净的衣服。 「一身酒气,你……」他出门来,神色不大自在。 「你后半发烧,我用烧酒给你擦身子了。」我怕他觉得我冒犯,忙解释道,「我、我没细看。」 说完,又懊悔自己嘴快。解释了反而更尴尬。 果然,宋百川怔了一下,又笑着摇了摇头,「赵东家非寻常女子,是宋某多虑了。」 他很快走了,我等了两天见他不回来,就收拾好东西回京。 没想到半道上,竟遇到了他。 他骑着马,身姿笔挺神色自若,任谁都看不出,他身负重伤未愈。 「大人好巧。」我很高兴遇到他。 「嗯,很巧。」他微微颔首。 「大人可要进车里来歇会儿?」我掀了车帘,「马给我骑,我会骑。」 宋百川的兄弟们听着,各个面露笑意,你来我往地飞着眉毛互打眼色,我只当看不见。 「滚!」宋百川回头呵斥了一声。 那些兄弟喊着:「大人刚才走得太慢了,急死我们了,我们现在可就真的赶路了。」 我有些意外。 宋百川进车里来,我忙问他伤势如何,他递给我伤药,脸上这才露出疲惫之色,「劳驾帮我换个药。」 车内狭小,我跪坐在他身后,待揭开纱布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虽受伤已经几天,但他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更严重了。 「大人也太拼了。」我叹了口气,「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不管多大的抱负,也得有身体才行。」 宋百川没说话。 「不管做什么,都应该先爱自己,只有爱自己,才能爱别人嘛。」 这些道理,我也是经历过七年的生不如死,才悟出的。 他依旧没说话,我以为他生气了,喊了一声:「大人?」便撑着地探过头从前面看他,却不料碰上他的目光,我们皆是一愣。 我的脸迅速热了起来。 刚还得意自己活了两世,行事稳重不少,现在又犯了老毛病,做事莽撞不过脑子。 他看着我却笑了,「赵东家,我听到了你的教诲。」 我尴尬不已,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避去他身后接着上药。 13 晚上宋百川没和他的兄弟们汇合,而是和我一起入住了客栈。 伙计笑着道:「公子和夫人来得正巧了,还剩一间天字号房,这就给您二位开门去。」 「不是,开两间。」我忙解释,「天字号房给公子住。」 我虽没看宋百川,却觉得他在笑,而且他也不解释,只闲闲靠着柜台,不知在想什么。 我斜了他一眼,他却正好看过来,竟笑出了声。 「不许笑。」我瞪他一眼,他忍着笑,背过身去。 伙计眼睛骨碌碌一转,笑着道:「没事没事,还有两间天字号房,这就给您二位开门。 「二位是外乡来的,这会儿时间还早,可以进城去看灯会。 「咱们这元宵灯会要过了正月才撤。」 「不用了,我们……」我没说完,宋百川却道,「多谢,我们吃过饭就去。」 我错愕地看着他。 他扬着眉梢,「这里的灯会很有名,而且还有不少当地的酒可以品鉴。」 我顿时来了兴致。 但去了灯会后,才发现根本没有酒台,宋百川轻描淡写地解释:「哦,大约是撤走了。」 我无言以对。 「想放河灯吗?」宋百川问我。 我摇头,「算了,随便逛逛就好。」 但最后还是和他一起去放灯了,我不知他在河灯上祈愿了什么,我倒随笔写了一句,「祈愿宋大人平安健康,所想所愿皆成真。」 巴结人要做到滴水不漏嘛。 「写了什么?」他问我。 我迅速抄着水,推着灯走。 他轻笑,说了一句什么话我没听清。 第二日我早早起来,借了厨房给他做了药膳粥。倒不是我真的这么贤惠体贴,主要还是难得和他一道走,我需要得抓紧时间多巴结他。 「大人,起床了吗?」 他应了一声,我推门而入,将粥放在桌上,视线一转看到一盏河灯,我咦了一声,不等我问,他已将河灯放到行礼去了。 「那个灯……」我问他,他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冷声道,「今日你要自己走了,我得赶路回京。」 我不敢再问,「哦,那您注意身体。」 只是那个灯,好眼熟。 回京后,天气渐暖,过了些日子,蔡元娘生了。 孩子满月那天,萧府摆了宴席,蔡元娘给我送来请柬,我只当没看见,才不送上门自讨没趣。 听说萧府宾客盈门,门庭如闹市。 我不禁想起,父母刚去世后的半年,家里和酒庄到处乱糟糟的,我们两个没钱,也没有人接济我们,常吃饱了上顿没下顿。 于是经常去蹲墓地,偷别人的供品。 我们也经常被人追,还被人打过,萧绒将我护在身下,任由那些人的脚落在他的身上。 「萧绒,你一定得偿所愿,很幸福了吧。」 「说什么?」宋百川不知何时出现在柜台前。 我一怔,随即笑道:「大人今日有空?吃过晚饭了吗?」 他摇头。 「那在这里吃?」我问他。 「好。」他找了椅子坐下来,看着我,「你做饭?」 我抓了荷包,拆了围裙,「我做。这就去买菜,您坐会儿等等我。」 他说好。 我走了十几步,又跑回来,「大人,今晚吃炖牛肉可好?」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得很认真,一时竟没有回答我 。 「大人?」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他回神,颔首道:「我都行。」 青娟给我打下手,晚上我做了八个菜一个汤,宋百川坐下来,大家却不敢,围着站着看着他吃。 「若你们都站着,那我便走了。」他道。 我们都坐了下来,一开始还都拘谨,宋百川就要了一杯酒,所有人两杯酒下肚,就飘了。 我们六个人叽叽喳喳说着话,都是些没用的家长里短。 「买肉要买刘婶的,她的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