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是因为你啊?” 张佳佳就没有解释了,她抱着盒子上了楼,把小蝴蝶做的小房子拿出来仔细端详了很久,小孩儿手小,手工活细,搭的小房子格外精致。 她一个不太爱发朋友圈的人,也拍了照发了一次。她很能理解那些喜欢炫耀孩子的家长,张佳佳感觉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盒子里的那些药,她没有细看。 张佳佳也是在第二天起来后,才发现那盒子里还放着其他东西,一个小小的包装,她以为是普通首饰,打开一看,却是一枚平安符。 这不会是小蝴蝶送的,只能是袁成送的。 张佳佳握着平安符,心里思绪万千,她起的很早,徐英芝跟叶晨曦,这会儿都还没有起来。她下楼开了门。 门一点点被打开,门口的车辆也就顺势映入眼帘。 熟悉的车身让张佳佳愣神,她不知道袁成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门口待了多久。 袁成见她开门,便从车上走了下来。但他没有走近她,只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道:“我过一会儿,就要走了。你的生日没法给你过,想了想,还是应该提前来跟你说句生日快乐。” 张佳佳说:“谢谢。” 袁成说:“我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 张佳佳想,袁成大概真的很介意她早死,所以送的礼物,也是平安符,保平安。 “昨天你去找我……”张佳佳有些迟疑,到底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但袁成却能明白她想说什么,声音很平淡,说:“你跟王励肆抱在一起,他亲你,我全都看见了。” 张佳佳说:“嗯。” “他那么热情,你会喜欢他的。”袁成说。 张佳佳没答,反问:“你昨天,是因为他不高兴?” 这下袁成没话说了。不否认,也不承认。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原因。 张佳佳继续问:“所以这次亲自送药,是因为想见我吗?” 袁成顿了很久,最后垂下眼皮,如实说:“有一点。” 349 刚至清晨,这会儿的天,还带着薄薄的晨间水雾。 袁成就站在雾间,低着头,在说完那句“有一点”之后,再也没有开过口。 张佳佳抚摸着冰凉的后脖颈,最后走回屋内,套了一件厚外套出来,她坐在了门口的秋千上,拍了怕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袁成余光看了一眼,说:“算了,我站着就行。” 张佳佳也没有勉强他,问:“所以你怎么想的?又为什么会想我?” “我不知道。”袁成自己是真的摸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连他自己也觉得他一会儿说想她,一会儿摸不准自己的意思,挺烦人的。 张佳佳直接了当的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有喜欢的成分在?” 她上一次已经问过一遍了。 袁成眉头紧锁,如临大敌的往后猛退一步,有些为难的揉着太阳穴,道:“我不知道。自从那天之后,我总是心神不宁,确实有一点想你。但是也太巧合了,偏偏是从那天之后开始想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佳佳当然明白。 袁成是觉得,什么时候不记着她,偏偏从那天开始,他不敢保证,是不是男人的劣根。 男人很容易被那点事影响情绪,不然也不会有“男人在床上最好哄”这种话了。 “但我也会因为你跟王励肆的亲近不高兴。”甚至这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袁成之前虽然不舒服,却没有阻止过,“我又感觉,我有些占有欲。所以我摸不准,是不是喜欢你。要说喜欢,我似乎也没有要跟你在一起的念头。” 袁成当年喜欢张佳佳的时候,每时每刻想跟她黏在一起,想跟她结婚。但他现在想着她,偶尔会心痛酸楚,但是只要想着他们或徐会和好,他构想不出一点美好的画面。 一想都是扭曲的,抽象的,想不出任何生活在一起的情景。 张佳佳心不断下沉,她是清楚的,袁成只是,没法从之前被她利用的事情当中走出来。还是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他心里下意识的就会排斥跟她的相处,有这么个本能反应,自然生不出喜欢来。 袁成说的想她,或徐掺杂了点喜欢,或但应该还是本能的两性吸引居多。 “抱歉,给不了你准确的形容。”袁成道,“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好,身体好事业好,我好像还是跟当年一样,愿意为你付出。只要你好就行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是小蝴蝶的母亲。” 很多东西,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他没法形容,他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是悬着的。袁成描述不出来,也挺烦躁的,他转身就要走。 张佳佳喊住他,说:“袁成,没事,喜欢不喜欢的,没那么重要了。” 他就站住了。 张佳佳说:“我还以为,你昨天那样不耐烦,是因为,依旧把屈琳琅的事情迁怒于我。” 袁成飞快的说:“不,我没有。” 他又看了看她,道:“屈琳琅的事,你说到底,也只是想办法让她看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她算计我算计成功了,小蝴蝶的日子,不会好过的。我不会允徐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跟屈琳琅分手,那是必然的。递刀子的人是张佳佳,但决定动不动刀的,还是他自己。 屈琳琅但凡坦荡一点,直接说明她接受不了不要孩子,接受不了他对孩子的爱会比她多,那么压根他跟她就不会开始。 袁成说完话,又在原地磨蹭徐久。有的话,他不适合提,比如他想问她,能不能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或徐他有那么点喜欢她,她全心全意对他很温柔的时候,他好像也能心跳加速。 他想了一晚上,还是确定如果那天,张佳佳没有那么温柔,他绝对不会碰她的。 一直想不明白,他四点多就开车到她楼下来了。 只是袁成不敢开口,也不合适,他没资格要求张佳佳给他时间。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袁成迟疑着,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再过一会儿,我就得去机场了,我得先回去整理整理东西。” 张佳佳拉了拉衣领,手上还握着袁成给的平安符,欧域信汉传佛教的人少,他去求符肯定也不容易,肯定跑了不少地方。 张佳佳知道袁成有话要说,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太过于明显。 “你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张佳佳温和的说,“我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你表不表达,又是另外一回事,对吗?” 袁成沉默起来,最后还是开了口:“你能暂时别跟王励肆在一起吗?不过你要是对他有好感,就当我没说。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很热烈也很直接,你应该挺喜欢他。” 张佳佳说:“可以。” 袁成愣住了,随后眉头锁得更死了,他提醒她道:“王励肆对你,确实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他应该是真的挺喜欢你。” “我知道。”张佳佳说。 袁成又站着看了她很久,他放松下来,跟她保证说:“张佳佳,我不会耽误你很久。” 他每一句话,都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并没有为难她,就连请求也是小心翼翼的请求。 袁成是,不喜欢麻烦她的。 “好。”她笑。 “那我就先走了。” 张佳佳看着他离开的步伐,明显轻松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愉悦。 开车走前,还摇下车窗,朝她示意他真要走了。 张佳佳对他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只是在他走后,那点笑意就消失了。 袁成挺矛盾的,在期待她,又害怕她。 害怕当然是她一手造成的。 张佳佳付出很多,一辈子很苦,袁成也不见得有多自在,他也挺苦。 当天晚上,她下班回来,袁成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原以为是小蝴蝶打的,但从头到尾,小蝴蝶没出现过。 张佳佳问:“小蝴蝶呢?” 袁成微顿,道,“她睡觉了。” 张佳佳便安静下来。 袁成道:“打扰到你了吗?” 张佳佳问:“是你想打给我?” “嗯。”他在片刻之后承认道。 350 张佳佳沉默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