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们是已经结婚三年的夫妻。 贺季晨嫌恶地瞥了她一眼:“再有下次,可别怪我心狠。” 他的心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算狠?! 许听夏攥紧了手,如同一只干涸的鱼,几乎窒息。 那强压着泪光的眼让贺季晨面色一沉。 他倏然蹲下,扼住她的下颚:“别急着哭,往后以泪洗面的日子多着呢,现在就把眼泪流干了,以后怎么办?” “折磨了我……三年,还不够吗?”许听夏艰难地扯着嘴角。 贺季晨目光狠厉:“远远不够,比起被你推下楼害得昏迷至今的明薇,这些完全不算什么。” 三年前,赵明薇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叫他如何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我没有推过她!” 而对许听夏的反驳,贺季晨充耳不闻。 他放开她,面上带着难言的讥讽,开始解领带:“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嫁给我吗?” 许听夏呼吸一滞:“你要干什么?” 贺季晨冷冷开口:“知道女仆冒充公主的下场吗?” 许听夏半睁着眼望着头顶吊灯,干涩的喉咙一字也说不出。 只听贺季晨又一字字道:“王子把女仆赶走了,但换做我,我会让女仆生不如死。” 第二章 她醒了 贺季晨起身,从茶几下拿出一瓶药。 倒出一颗后,扼住许听夏的下颚,将药塞进她的嘴里。 看着她有了吞咽的动作后,他将药瓶一丢,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死寂中,许听夏躺在沙发上,如同一个被丢弃在一旁的破布娃娃。 她死死咬着下唇,连一丝痛苦的呜咽都不肯泄露,只有无神的眼里遍布悲寂。 三年里,每一次的折磨都如同今日。 哪怕她解释了千百遍,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赵明薇,而她才是贺季晨口中的“公主”,是赵明薇冒充了自己。 可他从来都不信。 纤细的手抚上锁骨处,空空荡荡如同她的心。 小时候,她和父母走失,被孤儿院的院长从坏人手中救下,院长给她取名叫“薇薇”。 和贺季晨便在那时相识了,两人两小无猜。 后来贺季晨被生父领走,自己将一直留在身上的碎心项链中的一半给了他做信物,而后,她也被父母找回了家。 再见到贺季晨时,他已是阮氏总裁,可他却没认出她。 相认的碎心项链也被赵明薇偷了去,在贺季晨眼里,她便成了鸠占鹊巢的“女仆”…… 忽然,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许听夏踉跄着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一颗药丸被吐了出来,滑进了水槽。 呕到几乎脱力,她才艰难的扶住洗手台,用水冲洗着脸。 她抬起头,眼神突然凝滞,镜子里的女子苍白削瘦,狼狈的好似一缕幽魂。 许听夏泛白的唇颤了颤,嘴里的苦涩蔓延进了心底。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更不知道往后还有多少难堪等待着她…… 第二天。 贺季晨下了楼,见许听夏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宽大的沙发,她堪堪只占了小小一个角,看起来无比可怜。 他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一下打开头顶巨大的吊灯,刺眼的光芒让许听夏一下惊醒。 她仓皇的坐起,便见贺季晨将一件礼服仍在她身上,不耐的说:“换上,跟我走。” 许听夏嘴唇动了动,想问要去做什么。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的拿起衣服去换上了。 贺季晨眉头皱得更紧,却说;“你最好不要再想着逃,不然你知道后果。” 许听夏垂眸道:“我知道。” 她被贺季晨带着出了门。 君悦酒店华盛顿厅,一场酒会正在举办。 不同行业的大小老板们说笑着,许听夏跟着贺季晨周旋在不同人中,替他挡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什么都没吃的胃早就隐隐泛疼,苍白的脸上也没了血色,下一个敬酒的人便又到了。 她带着一分哀求的看着贺季晨,但男人不为所动。 许听夏心中泛起酸苦,她接过酒,仰头一口喝下。 那人立刻赞道:“总裁夫人海量。” 一杯又一杯,许听夏不知喝了多少,但胃部的钻疼却强行让她维持着一丝清醒。 “够了!” 忽然,一个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 萧羽将许听夏手中的杯子夺过:“唯一,你不能再喝了。” 听到这亲昵的称呼,贺季晨眸光一沉,他认出了萧羽。 萧氏的继承人,也是——许听夏的同学。 贺季晨眼神冷凝,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对着许听夏轻声说:“你不能再喝了,怎么不说?” 那声音如冷霜般,冻得许听夏心底一颤,急忙将杯子拿了回来:“我没事……” 但已经迟了,贺季晨笑容一收,抓住许听夏的手腕,直接将她拖了出去。 许听夏无力挣扎,踉跄着跟了上去。 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萧羽想跟上,却在酒店门口被阮家的保镖阻拦。 医院,VIP病房。 病床上,赵明薇闭着眼一动不动,许听夏被甩在病床旁。 “跪下。”贺季晨语气森冷。 许听夏强撑着身子,即便被迫跪着也不肯弯下脊柱。 这三年,她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少次来“赎罪”。 ——赎那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罪行”。 沉甸甸的胃好似纠成了一团,肚子痉挛的疼,许听夏支撑不住的捂住胃,神情痛苦。 贺季晨冷冷地站在一旁,讽刺道:“装什么?有意义吗?” 如同刀尖的话扎进许听夏的耳膜,穿进她的心里。 一股咸腥涌上喉头,她死死咬住泛白的下唇,却还是从唇边溢出一丝鲜红。 贺季晨心中一诧,正要查看。 这时,赵明薇的头忽然动了。 第三章 无处可去 “薇薇!” 贺季晨眼神一震,立刻顾不上许听夏,急切的去查看赵明薇的状态。 许听夏再也支撑不住,陡然倒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洁白的地板顷刻被染红的一大片…… 抢救室外。 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许听夏随后也被推了出来。 贺季晨看着那苍白的脸,眼里浮现一抹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急切:“她怎么样了?” “急性胃穿孔,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医生回道。 闻言,贺季晨眼底的寒冰又凝,他冷漠开口:“没死就行。” “不过……”医生面色为难,“夫人她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贺季晨眼眸一怔。 迟疑的怒火烧上双眸,烧掉了最后一丝诧异。 病房。 许听夏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干裂泛白的唇一张一合地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