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对你的。” “每年林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林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林舒月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并不需要顾修然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顾修然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林舒月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顾修然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林舒月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顾修然,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顾修然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林舒月身上。 林舒月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顾修然。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顾修然。 顾修然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林舒月?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林舒月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顾修然也重生了!? 第21章 气氛陷入一种说不出诡异中。 两人像是不同阵营的将士对峙着,林舒月清晰看到顾修然眼中对自己的厌恶。 果然,上辈子的顾修然在边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这里不是边防哨站,是沪北军区大院。” 林舒月抿抿唇,又补充了句:“你的家。” 闻言,顾修然愣了。 军区大院?他不是在边防哨站吗?而且还为了救人被埋在雪里,怎么会在军区大院? 像是被什么牵引,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借着白炽灯的光,他清晰看到挂历上‘1995’年的字样。 1995年!? 两年前?他回到了两年前!?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顾修然变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舒月面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上辈子的顾修然,心里更是一团乱。 几个小时前说要跟自己复婚的男人突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让她有些无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一声低呵,让林舒月呼吸不由发窒。 转过身,只见顾修然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庞像寒冰,睨来的眼神也透着凉意:“林舒月,你做了什么?” 或许是对上辈子的顾修然有愧,林舒月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满心无奈:“我能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司令。”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顾修然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 看着林舒月的背影,顾修然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莫名其妙回到两年前就算了,怎么林舒月还在这儿,他找听说林舒月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因为赌博几乎把林老司令留下的钱输完了。 得到林舒月境况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怜她。 可刚才的林舒月远不是记忆中的那样,她剪短了头发,皮肤也没那么白了,步调沉稳的像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林舒月回到爷爷家,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当进入爷爷的书房,她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房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书和笔,仿佛还有人准备使用。 拿起爷爷经常用的钢笔,林舒月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时隔五年,她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坚定告诉天上爷爷和父母,她真的成为了他们的骄傲,林家的骄傲…… 次日。 一大早,林舒月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爷爷,而后再去烈士园看父母。 从烈士园出来后时,已经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辆军绿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车后座的顾修然面无表情命令:“上车。” 林舒月愣住:“什么?” “上车。” 顾修然脸色沉了几分。 像是明白他有话要说,林舒月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老兵开的饭馆前。 从下车到坐到餐桌前,顾修然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服务员将菜一盘盘端上来,林舒月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修然唇线微动:“你现在是蒙北军区的特种兵?” 尽管脑子里还保留着着这些年的记忆,他还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司令千金成了特种兵。 林舒月蹙眉,点点头。 顾修然示意她动筷:“还算有骨气。”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抢劫啊——!” 第22章 几乎是下意识,林舒月和顾修然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见两个男人骑着摩托朝这边过来,后座上的男人还抓住个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后面边喊边追,但没有人敢上去帮忙。 眼见林舒月和顾修然挡在前面,开车的男人吼了句:“滚开!” 林舒月眼底一凛,在摩托车撞来地瞬间侧身闪开,一个漂亮地回旋踢,一脚把开车的男人踹了下去。 摩托车失控,把后座的男人甩了出去。 顾修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疼的男人龇牙咧嘴。 没等他反应,顾修然踹在他的膝窝上,他瞬间跪在了地上。 一下子,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巡逻的公安也赶了过来,把抢劫犯带走。 被抢包的女人拉着林舒月的手,千恩万谢:“谢谢同志,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林舒月大方一笑:“为人民服务,别客气。” 顾修然看着她,眼神渐深。 纵然这辈子的记忆还在脑海,却远不及亲眼看到这样让他惊叹。 现在的林舒月,真的不一样了…… 再回到餐馆,林舒月也没再拘谨,想着自己一会儿掏钱,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顾修然瞥了一眼,冷不丁问了句:“什么时候走?” 闻言,林舒月手一滞。 现在顾修然对她也就是客客气气的,说不上厌恶,但也绝不对不算喜欢。 “后天,回去修整两天,准备搞体能训练了。” 听了这话,顾修然抿抿唇,半晌才问了句:“回去了,就跟姜延打结婚报告?” “……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顾修然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明明自己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为什么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嫉妒和不甘? 一顿饭无声结束,结账时,林舒月特意强调:“一人一半。” 顾修然也没有阻止,本想跟她说这辈子的事,可自从结束她要跟姜延打结婚报告的话题后,他彻底没了说下去的心思。 “我送你,上车吧。” 既然把人带出来,自然要把人带回去。 然而林舒月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逛逛。” 说完,也不管顾修然乐不乐意,转身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顾修然紧绷着脸,只觉胸口压了座山,沉闷的喘不过气。 林舒月找了个电话亭,给姜延家打了个电话。 几声‘嘟’后,那头传来姜延清冷的声线:“哪位?” “是我。” 听见是林舒月,他语气骤然柔和了几分:“舒月?你吃饭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