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事情不对。 夜寒川沉默着,对卫遥道:“我答应你。” 卫遥磨了磨牙,拉过静姝的手腕,诊治起来。 他神情凝重,谁也没敢打扰。 半晌,他才松开手,不情不愿的说:“蝎毒,毒性已经蔓延到身体各处,除此之外,她还中了一种慢性毒,能让人神思恍惚。单个的毒都好解,两个混在一起,解毒容易出问题。” “什么问题?”夜寒川立即问。 卫遥垂下眸子,淡淡道:“不清楚。” 亲卫统领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知道长公主中了不好解的毒,焦急道:“这,这怎么会这样?侯爷,我们快回京,宫里一定有办法的!” “等回到京城,只怕尸体都烂了。”卫遥毫不客气的说。 “你救她!需要什么药材就说!”夜寒川当机立断。 眼下,还是先保命。 卫遥一叠声报出了一串药材,一行人买药的买药,押人的押人,回了寒鸦谷下的那个镇子。 毒蝎咬在了胸膛上,且卫遥的治疗中还有药浴,他们一群大男人不好照顾,夜寒川只得雇了一个医馆郎中的女儿来帮忙。 北境的女子生的也高大些,不胖不瘦,看起来却很有力量。 她做事也麻利,照卫遥的嘱咐清理毒蝎咬的伤口,又协助他用金针驱毒。 卫遥先前和靳家医师偷学了几招,如今治起静姝的毒,还算有些头绪。 毒血顺着伤口流出不少,接下来就是药浴。 夜寒川和医女在照顾人,卫遥提起笔,落笔的一瞬间犹豫了些。 他从小和夜寒川一起长大,夜寒川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他更了解。 在那种脏污地爬出来的人一辈子都做不成君子,他迫于无奈答应了他,谢静姝一恢复,所谓诺言可能就是个狗屁。 笔锋一转,原本写下的几个药名变了样。 连着几天的金针逼毒和药浴,静姝的脸色一天天好转,夜寒川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 “侯爷,您吃点东西吧。”医女把粥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劝道:“您几天没休息了,再不吃东西,只怕长公主还没醒过来您先倒下了。” 威远侯位高权重,眼里又只有长公主一个人,她识趣的没往前凑。 她一向知分寸,从来没靠近过他一步以内,照顾静姝又尽心尽力,夜寒川对她态度还算不错。 过去拿起粥勉强喝了两口又撂下了,“她还有多久能醒?” “说不好。”医女斟酌着,“这要看她的求生意识。” 夜寒川见她欲言又止,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你直说就是。” 医女福了福身,“蝎毒已解,但她之前服食过太多损害神智的药……” 说话间,卫遥推门进来,接话道:“所以即便人醒了,脑子也可能不清醒。” “不清醒是什么意思?”夜寒川的声音的陡然沉了八度。 医女识趣的闭嘴,退了出去。 “大哥,我毕竟不是靳家那些能人,我的能力只能保住她的命。” “不清醒,是什么意思。” “可能神志不清,像傻子一样。” 夜寒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床上安静的躺着的人,眼眶渐渐泛红。 怎么会? 她那一副精明相,怎么可能傻? “现在还不确定,也许她心志强大,不会有影响也未可知。”卫遥拍了拍夜寒川的肩膀,嘴上安慰着。 这种煎熬一直持续到两天后,夜寒川看着静姝的眼皮动了动,紧张的像个等着宣判的死刑犯。 静姝睁开了眼。 她睫毛浓密而卷翘,颤了颤睁开的样子像一把可爱的小扇。 黑色的眸瞳一如往常,盈盈若有光,亮亮的倒映着他的影子。 “你真好看。” 她嗓音清澈,语气比以往还要明亮一些。 然后抬起一只手,动作谨慎中有点不老实,摸了摸夜寒川的脸。 见他没反抗,又摸了摸。 还有心思调戏他,那应该无碍。 “静姝。”平直的嘴角弯出一个弧度,他抬手想握住她的手。 岂料…… 她迅速抽走手,眼睛里边的防备清晰可见。 “放肆!”她并不怎么严厉的训斥道。 “我……”夜寒川动了动手指,有些无措。 静姝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母后说,想摸小女孩的男人都是流氓,都不是好东西!” 那双眼睛漂亮而无辜,她一点不记得是她自己先摸人家的。 夜寒川放下手,凝视着她充满探究和防备的眼,嘴角慢慢落下去,眼里盛满了苦痛。 她……她神智真的受影响了。 不然她不会这样看着他。 “你怎么了?”静姝下意识关心他,“你是不是不开心呀,我给你糖吃,你不要……” 话没说完,她在自己身上搜罗一通,什么都没搜出来。 “我糖呢?” 夜寒川喉结动了动,双手撑在床上,沉声对外边的医女道:“烦劳你去买些糖来,最好是糖人,若找不到,就买些糖渍梅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是我相公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静姝抿了抿嘴,把突然出现的唾液咽回去,免得在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人面前丢脸。 母后说了,她是大周的长公主,一言一行都要端庄。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他看着她。 静姝左看看右看看,“眼熟。” “你之前很喜欢我。”夜寒川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抑制不住眼里的疼痛,痛到极处又衍生出了一种攻击性。 他们曾经那样亲密,现在只落得眼熟两个字。 为什么?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都准备好放弃一些东西一心爱她了,她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静姝稍稍往后蹭了蹭,睁大眼睛看着他,半晌点点头。 “你长得这样好看,我肯定会喜欢你。” 夜寒川愣了愣,紧接着又见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 “我让你碰一下,你不要不开心了噢?” 指掌间柔软的感觉一触即分,顺带着放出了他心中的猛兽。 夜寒川伸长了胳膊,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你怎的得寸进尺,如此放肆!”静姝瞪大眼睛,愤愤的控诉。 可她嘴上厉害,到底也没伸手推开他。 夜寒川近乎贪婪的呼吸着有关她的气息,这样瘦瘦小小的一个人,他抱在怀里,小臂都能叠在一起。 “我爱你,克制不住,不能自已。”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冒犯之处,见谅。” 这人说话奇奇怪怪的。 静姝歪了歪脑袋从他胳膊下面探出手去,抓住了一绺头发。 滑滑的软软的,如同缎子一般。 抓到手的瞬间,她就被这个吸引了注意力。 夜寒川抱着她,她在他的头发上编麻花辫,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很久。 直到医女把糖买回来,静姝才放弃手里的小辫儿,眼睛亮亮的看向她。 “给我吧。”夜寒川恢复了淡漠,伸出手去。 静姝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跳下床挡在了夜寒川和医女之间。 她先是福了福身,而后十分礼貌地问:“这位姐姐,糖是给我的?” 医女看着她过分纯真的眼神,再看到威远侯眼角痛苦的红色,一瞬间涌上心疼。 “嗯,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她晃了晃糖果,故意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说话。 静姝遵从礼数,道一声谢,欢欢喜喜的接了。 然后拆开糖果的包装咬了一口。 医女深深的看了夜寒川一眼,对他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静殊嘴里叼着糖人的整个头,顺着医女刚刚的目光转头去看夜寒川。 “哦,你等等。”她松开粘糖人的小棍儿,用力叼住了糖人的头,伸手在糖果堆里扒拉着。 “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你先将就一下,等回宫我送你个……” 说话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