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地,听觉消失,触感消失,我的手终究垂了下去。 …… 第二天清晨。 周书臣下了飞机,刚踏上A市的土地,心口莫名一阵刺痛。 他顿在原地。 提前来接机的陆露笑着来挽他,却被他猛地侧身躲过。 陆露笑容一僵:“你怎么了?” 周书臣如梦初醒,捏了捏眉骨才说:“没事,可能有点累。” 陆露松了口气,下一秒马上献宝递上一份文件:“你看,苏寒语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们马上——” “你怎么有这个?” 周书臣沉脸,吓得陆露不安:“怎么了?苏寒语离婚,你自由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 “我跟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周书臣说完,就没理会陈露诧异的眼神,夺过离婚协议就朝前走,独留陈露呆在原地。 上了车,他翻开协议,死死凝着签字页,‘苏寒语’两个字,娟秀却透着决绝。 天塌了都不乱的脸上,浮现莫名的慌。 他‘啪’的合上协议,就拨打着苏寒语的号码。 这一次,依旧是漫长的接听等待。 他心头的慌,一阵高过一阵。 就在这慌张到达顶点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听。 周书臣顾不上其他,开口就急说:“小心,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我们好好谈一谈——” 话没说完,电话那端却响起苍老的声音:“要是你真想见心儿,就带上一束她最喜欢的花,来郊外墓园吧。” ======第10章====== 还不等周书臣多说,对面就挂了电话。 他准备再打过去的时候,助理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他眉心一跳,按下接听键:“昨天让你查隐私照片的事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助理惶恐回答:“陈总,查清楚了,是陆露拿着一份不雅照要求夫人跟您离婚,而且,夫人十八岁那年被害拍照,陆露就是背后凶手之一!” “陈总,您顾忌陈氏动荡,不想夫人受牵连,要夫人死心离婚,找陆露来气人着实是一步错棋啊……” 周书臣握紧手机,终于明白自己是怎样错地离谱。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苏寒语多十八岁那年的事,是多么畏惧。 可他竟然让她再一次受到威胁。 …… 一个月之后,周书臣在酒吧里面喝着闷酒。 “陈总,其他人都交代了,夫人18岁那年参加宴会的被摆拍照片的事情陆露是幕后主使。”助理在一旁开口。 周书臣拿着酒杯的手一紧,眼神带着少有的凶狠:“报警,务必送她进监狱,让她好好尝尝被人作践的滋味。” “是。”助理退了下去。 周书臣转头看着酒杯,眼里的凶狠慢慢褪去,随后染上一层忧郁。 随后,周书臣又灌满了一杯酒,一口下肚。 周书臣的脸上染上绯红,起身朝酒吧门外走去。 婚房。 周书臣在主卧里面停留,自从苏寒语走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在苏寒语的房间里面待一会。 周书臣摸着苏寒语的桌子,这里似乎还残存着苏寒语的气息。1 为什么自己要在苏寒语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叫陆露故意演戏给她,让她对自己死心? 心儿那段时间一定很难熬吧? 又要被病痛折磨,又要被自己这个混蛋伤心。 周书臣的心里一疼,自己都干了什么? 突然,周书臣的视线落在书桌的角落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像日记本的东西。 周书臣翻开一看,是心儿写的杂记。 里面记录的心儿一些日常的随笔,还有好几首现代诗。 周书臣翻到其中一页,视线落在上面,久久动弹不得。 上面的内容是: 微风掠过海面的时候, 我也掠过了你。 下次你也去看海, 换你追逐有我的空气。 那个时候心儿被自己伤透了心吧。 周书臣的眼圈泛着红,他小心翼翼地合上日记本。 随后,周书臣打开手机,停顿了一会。 深呼了一口气,翻起了苏寒语画的那本漫画。 故事的第一幕: “那个时候苏寒语会一个人跑到篮球场看周书臣打球,她偷偷买上一瓶水,之后又会在看到很多女生都给周书臣送水之后就悄悄离开。” 周书臣脑海里回忆起高中的时候,那一次周书臣看着簇拥来的女生有点心烦,视线再落到苏寒语身上的时候,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周书臣垂下眸,神情落寞。 回忆戛然而止。 周书臣接着往下面翻: “苏寒语听到周书臣喜欢陆露的消息之后伤心得哭了好久。” 周书臣脑海里回想起来那天,周书臣听到几个混混在讨论苏寒语,话语里带着一些不太尊重的语词,周书臣气得直接和他们打了起来。这个时候陆露刚好路过,躲在了他的后面。后来又路过一位同学,看到了这一幕。 再后来,周书臣喜欢陆露的事情就在学校里面传开了,但是周书臣不在意这些,也就没有解释。 原来,这个误会会让心儿这么难过。 周书臣心里一阵酸楚,泛起阵阵心疼。 周书臣再往下面翻: “苏寒语路过周书臣家的时候,想叫周书臣一起上学,可是周书臣没有搭理她。” 周书臣脑海里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这一幕,周书臣看着屏幕头开始阵阵作痛。 关上手机后,周书臣看着窗外的大树,月光照在树叶上,树叶因为月光的照亮泛起了光泽。 心儿很喜欢花花草草的,也很爱树木,她一定在这个窗台上看过这个树很多次。 不知道心儿那个会在想什么?会不会想起自己? 周书臣突然冷笑一声,想起你干嘛?伤心吗? ======第11章====== 第二天,周书臣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喂?辰辰呀,你在哪?”那边开口。 “我在婚房。”周书臣看着主卧的陈设,自己又在心儿床上睡着了。 “你已经多久没去公司上班了你知道吗?”过了一会,周书臣母亲开口。 “我知道。”周书臣开口。 “心儿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吧?”过了几秒,周书臣母亲叹了一口气。 周书臣猛的起身,心儿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在心儿心目中,自己一定是一个明亮的存在。 周书臣头有些发晕,过了一会儿,周书臣立马起身去洗手间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以后,周书臣看到放在桌子上面的日记本,换好衣服之后把它一起拿去了公司。 公司里面,助理坐在办公室里面焦头烂额,看到周书臣来了之后就像看到了救星。 “陈总,你可算来了,这边的股东都快坐不住了。”助理慌忙开口,并递上会议资料。 周书臣快速扫了一眼,就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里本来热闹的讨论戛然而止,大家纷纷看着周书臣。 几位元老面面相觑。 一位元老皱眉开口:“陈总啊,你来的也未免太迟了点吧?”2 周书臣看着那位元老,礼貌一笑:“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迟到了,那么我长话短说。” 看周书臣态度这么好的道歉,大家就算是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会议结束之后,周书臣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 周书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这段时间以来残留下来的工作。 一直处理到凌晨才处理完,周书臣揉了揉太阳穴。 周书臣看着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打开手机屏幕,已经3点了。 此刻整座城市的大部分都睡了,周书臣却怎么也睡不着。 自从苏寒语离开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为此周书臣妈妈还帮周书臣找了一个私人心理医生,可是效果并不显著。 后来,周书臣有一次不小心在苏寒语睡过的主卧里面睡着了。 周书臣突然发现只有在苏寒语的床上才可以睡得稍微安稳一些。 想到苏寒语,周书臣心里一阵悲痛。 都怪自己,不然心儿离开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伤心。 第二天早上,周书臣睁开眼睛,外面的光刺了过来。 周书臣捂住眼睛,适应了一下以后,打开手机屏幕,才八点。 周书臣却睡不着了,周书臣到洗手间去洗漱了一下。 回到办公室之后,周书臣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周书臣才能暂时麻痹住痛苦。 过了一会,助理敲门。 “进来。”周书臣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陈总,这里需要您签个字。”助理递过来一份文件。 周书臣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签了字,把文件递给了助理。 助理接过文件,可是并没 |